太平公主杨英同样有些伤心的说道:“父皇,带着我们一起去见母后她们吧,她们都等了许久了,就是想见见父皇。”
杨延裕看着两个女儿这般伤心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痛,伸手擦了擦两个女儿脸上的泪水,长出一口气说道:“走吧,父皇这就带着你们去见母后她们。”
这番话说完,两个丫头这才流露出一股属于孩子应有的兴奋样儿,就在延裕带着平安公主和太平公主出了御书房的时候,王承恩着急火燎的抱着一些柳树枝奔了过来。
对于王承恩办事的速度,延裕是相当满意的,杨延裕趴在王承恩的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话之后,便悄然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向着仁寿宫而去,而王承恩却震惊不已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甚至连柳树条落在地上没有察觉到。
回过神来的王承恩捡起柳树条,赶紧向着杨延裕追去,没过多长时间仁寿宫就在眼前了,杨延裕让平安公主和太平公主先进去通报一下,自己耐心的等待着王承恩。
待的王承恩来了之后,杨延裕便在王承恩的帮衬下,将柳树条背了身上,未等延裕动身,王承恩便皱着眉头说道:“陛下,先在这里等等,属下先将一众宫女和太监清退之后,陛下在进去不迟。”
谁知杨延裕却摆摆手,看着王承恩说道:“承恩呀,你说做夫君的向自己的妻妾们道歉,有错吗?”
王承恩呆愣愣的摇了摇头,杨延裕又继续问道:“那不就得了。”
王承恩无奈的说道:“可是陛下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延裕有些不解的问道:“有何不一样?”
王承恩缓缓说道:“陛下可是一国之君呀。”
杨延裕朗声说道:“朕也是别人的夫君对吧?”
杨延裕说完这番话之后,不顾王承恩的劝阻,大步流星的向着仁寿宫而去。
一路上,侍立在仁寿宫之外的禁军,宫女,太监等看着杨延裕这番样子,纷纷低着头,不敢去看杨延裕。
此时的仁寿宫内,杨阿五坐在上位,其余长孙无忧,李秀宁,明月,裴翠云,尉迟贞,红佛女,红线,甚至于刚刚来到这里的徐慧都已经坐在了两侧,而其余皇子,公主们则在周围不断的玩闹。
就在众人嬉笑的时候,王承恩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站在殿门前高喊一声:“陛下至。”
随着这句话说完之后,杨阿五等人纷纷站了起来,而其余那些皇子,公主们则纷纷待在自己母后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向着门口张望。
就在众人急切盼望的眼神中,但见杨延裕身背竹条缓步的来到众人面前,看见这一幕,令杨阿五,李秀宁,长孙无忧等人感到相当震惊,众人对于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身背柳树条有些难以想象。
聪慧的杨阿五,李秀宁,长孙无忧,徐慧等都已经知道了杨延裕这是想干什么了,但见杨阿五捂着嘴巴,泪眼婆娑的走到延裕的面前,轻声说道:“陛下这是干什么?”
就在这时候,延裕弯着腰说道:“实在是抱歉,作为帝王朕不能下跪,所以朕就弯着腰,请皇后及诸位贵妃出手吧。”
诸位贵妃此刻都站在各自座位面前,眼巴巴地看着杨阿五,而皇子,公主们则乖巧的站在自己母亲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杨阿五擦了擦脸上的泪花,悄悄走到杨延裕的身边,取下一根柳树条,冲着杨延裕说道:“陛下身为一个男子,做些糊涂事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臣妾的感受,待在后宫里这些姐妹的感受,陛下做事可以不计较后果,陛下可以去找这天下成千上万的姑娘,为何要去触碰那个你不该去触碰的人呢?”
杨阿五说完这番话之后,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杨延裕的心悲痛到了极点,人常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此刻杨延裕已经觉察到了。
是的,萧皇后是阿五的嫂子,是杨广的皇后,自己不该因为一时的冲动,霸占了萧氏,做下无法弥补的错。在这种伦理道德至高无上的时代里,自己犯的错可以说是不可让人原谅。
李秀宁轻轻走了过来,递给杨阿五一方手帕,轻声说道:“好了姐姐,莫要生气了,陛下不顾帝王的身份,身背柳条负荆请罪,亦是表现出莫大的诚意了。”
杨延裕拉着杨阿五的纤手,辞恳意切的说道:“阿五,朕知道朕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也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朕的,今天朕之所以身背柳条负荆请罪,就是希望你能狠狠的责打朕一顿,朕不怕疼,朕就怕你将怨气憋在心里,生出病来呀。”
闻听延裕这番话,杨阿五的眼泪哗拉拉地继续流着,好像不停使唤的流着,杨延裕松开杨阿五的手,将一根柳条递在阿五的手里,轻声说道:“阿五,你打吧,打过以后你的心里就会好受一点,朕这心里也就好受一点的。”
杨阿五闻听杨延裕这番话,情不自禁的拥在延裕的怀里,失声说道:“陛下可知道,打在你的身上,痛在妾身的心中呀。”
感受着杨阿五身上的体温,杨延裕紧紧的将杨阿五拥抱在怀里,轻声说道:“朕答应你,下一次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如有一次……”
没等延裕将剩下的话说出来,杨阿五迅速的将延裕的嘴堵上,幽怨的瞥了延裕一眼说道:“陛下可是九五之尊,千万不能许任何不利的诺言。”
延裕抚摸着杨阿五漆黑的秀发,点了点头说道:“朕以后听你的话,做个有德之君,好不好,在不这般好色了。”
杨阿五闻听延裕这番话,竟然扑哧笑了出来,其他贵妃们看着杨阿五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心中的担忧也松了下来。
只见杨阿五环顾四周,冲着众位姐妹们说道:“诸位姐妹们,你们都将代表各自的柳条取下来吧,陛下身为帝王,能降低身份向我们负荆请罪,作为女人,我们应该感到荣幸,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