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闪婚爱妻:老公大人别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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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我想保护你

叶念桐没让温娴看出异样,她意外流产的事情,她自己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老人们。再说孩子已经掉了,说出来只会徒添他们悲伤,她就没有再提。

伤心过后,她知道自己要振作,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无力自拔。但是一想到厉御行对她的隐瞒,她心里就难受,他为什么要瞒着她,这件事她应该知情的,她应该知道她曾有过一个孩子的。

那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啊。

“桐桐,快要过年了,你们搬回厉宅来住吧,你爷爷问了好几次了。听说上次御行骑自行车载着你在宅子里转悠,老爷子还感叹,家里就是要这样才有气氛。”温娴抚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又黑又亮,手感不错,穿过指间,凉凉的,像上等丝绸。

叶念桐抬头看着温娴的脸,虽然她保养得很好,但是眼周还是有很多细纹,泄露了她的真实年龄。她现在大概知道厉御行为什么要带她去新水湾别院小住一段日子,应该是怕佣人熬炖补药,人多嘴杂,传到了长辈们耳朵里去。现在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他们也没什么顾忌了。

“好。”叶念桐也想回去了,住在外面,别墅里除了佣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觉得很寂寞。住在厉宅里,她闲得无事,可以去主宅陪爷爷下下棋,也可以去妈妈的院子串串门,也许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车子转向往厉宅方向的柏油大路,叶念桐想起自己之前从医院里跑出去,手机什么的都没拿,她突然不见了,厉御行肯定会担心,她向温娴借了下手机,给厉御行打电话。电话拨出去,电话里却提示她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挂断,再打过去,还是关机。

“奇怪,厉大哥的手机怎么关机了?”叶念桐嘀咕了一句,他们去医院的时候,他还接听了电话。

“可能正在开会,一会儿回去再打,桐桐,以后可不兴穿这么少出门了,年轻人爱美我能理解,但是前提是要注意保暖。尤其是女孩子,受了寒,以后身子弱。”温娴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妈妈,今天是意外。”叶念桐将手机还给她,她挽着温娴,两人亲密得像亲生母女一样。温娴拍了拍她的手背,心里沉沉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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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御行走出诊所,徐叔站在车旁正等着他,见他出来,他说:“大少爷,刚才夫人打电话来说,大少奶奶跟她回厉宅了,让你不要担心。”

厉御行这才松了口气,徐叔拉开车门,他弯腰坐了进去,徐叔关上门,连忙上车。

车子驶出诊所,厉御行拿了一部新手机换上卡,刚开机,未接电话提示音蜂拥而至,他查看了一下,找到温娴的电话号码回拨过去。

温娴的手机响起来时,她刚把叶念桐送回梧桐院,她站在梧桐院外面,回头望了一眼三层高的小楼,她说:“桐桐知道了?”

“嗯,今天复诊时,一个小护士说漏了嘴,她没事吧?”厉御行伸手按着胀痛的太阳穴,他偏头看着窗外往后掠去的景色,他眼前直冒金星。

温娴叹了一声,“这事本来就瞒不住,她现在知道了也好,你怎么跟她解释的?”

“您要真关心我怎么解释的,就应该告诉我害死您孙子的凶手是谁,妈妈,虽然您提前做了手脚,将所有的证据都销毁,把责任包揽上身,但是您儿子不愚蠢,您越是要包庇那个人,我就越要查出来。”厉御行一番话说下来,眼前一阵发黑,他疼得靠在椅背上,呼呼的直喘气。

温娴知道儿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所以他说出这番话来,她并没有生气,所有线索都被她提前销毁了,他是查不出来的。但是听到他喘气的声音,她拧紧了眉,“御行,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厉御行咬牙撑着,不过须臾,他额上就疼得泛起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睁开眼睛,冷肃道:“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起来,他头疼得有点受不住,但是手机铃声就像在他耳边炸开了一样,嗡嗡的吵得他更头疼,他拿起来,扫了一眼来电显示,顺手接起来,“遇树,什么事?”

“御行,终于联系上你了,没事。对了,下午政府那边通知送竞标书过去,我没有联系上你,就重新做了一份,你手里的竞标书不用再送过来了。”沈遇树联系上他,才松了口气。

“行,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不去公司了。”厉御行身体不舒服,再加上记挂着叶念桐,他实在没心情上班。

“好,有事我会再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厉御行吩咐徐叔,“徐叔,回厉宅。”

徐叔应了一声,调头往厉宅方向驶去。厉御行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休息。虽然眼睛休息了,但是他的脑子却在快速运转,关于海湾基建工程,关于厉叶两家的收购与反收购,关于中天投资是不是从叶家分离出来的,如果是私营公司,那么叶忱就属于商业犯罪。

那么他想要解决这个一直虎视眈眈的情敌,就轻而易举。但是叶忱是他的亲小叔,只要他亮出这张护身符,爷爷绝对不允许他动他。

想到这里,他的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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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御行回到厉宅,整栋宅子披上了银装,远远望去,像一座童话王国。他下了车,冷冽的空气扑鼻而来,他有些警醒,伸手将大衣拉拢,缓缓朝梧桐院走去。

雪花漫天飞舞,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腕间搭着叶念桐的外套与包,他锃亮的皮鞋踩在积雪上,一路嘎吱嘎吱作响。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温度也比去年冷了不少。

他走到梧桐院外站住,望着里面灯火通明的客厅,他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慌张。该怎么向她解释呢?还是哄哄吧,哄哄就没事了。

他站在院门边,迟疑这会儿,肩头上已经积了厚厚的雪花。张妈去领了调味品回来,看到院门口杵着一个人,瞧着像是大少爷,她扯着嗓门说:“大少爷,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去?”

厉御行神色窘然,他不自在的拢了拢大衣,抬腿往里面走去。穿过庭院,屋里开了暖气,刚拉开门,一股暖气就扑面而来,暖洋洋的,让人身心都舒畅起来。

他走进去,在门厅鞋柜旁换了鞋子,看见叶念桐早上穿的雪地靴摆得整整齐齐的搁在那里,他的心情就好了起来,连带头也不那么疼了。

他走进去,脱了大衣,张妈连忙接过去,挂在衣架上,厉御行在客厅里搜寻了一下,没有看到叶念桐的身影,他沉声问道:“桐桐呢?”

张妈一边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花,一边说:“大少奶奶回来后就回房了,一直没有下来,好像在忙自己的事。”

已经年底了,叶念桐的学校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她最近叶氏学校两头跑,课业落下不少,只能借晚上时间复习。厉御行上楼,经过主卧室时,他隐约听到她在里面背什么。

他站在门外,听着她的声音,他突然不那么急于进去了。他倚在墙壁上,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伸手摸到了烟盒,刚抖出一根烟,又似想起了什么,他将烟塞回去,放进西装口袋里。

他站了一会儿,才推开门,背诵的声音嘎然而止,他望过去,就见叶念桐坐在地板上,手里捧着本书,正抬头望着他。看到他那一瞬,她的目光有些僵滞,然后沉默的垂下头,继续背诵课本。

厉御行慢腾腾的走过去,在她身边席地而坐,只是盯着她瞧,并不打扰她。最后是叶念桐撑不下去了,连着几次背到那一段都卡壳,她恼怒地瞪着厉御行,“看什么看,没见过背课文啊。”

还会冲他发脾气,很好。厉御行像个受虐狂一样,唇边缓缓扬起了一抹笑意,他背靠在床边,笑睨着她,“你生气的方式,就是不停背课文吗?”

叶念桐狠狠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还知道我在生气,厉御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啊?”

她一生气,就连名带姓的喊他的名字,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恨。厉御行皱了皱眉头,“我没有想过隐瞒你,我只是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你。”

“你不要跟我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一个月,你有太多适当的时机告诉我,但是你都没有告诉我。今天若不是那个小护士说漏了嘴,你恐怕是想瞒我一辈子,对吗?”叶念桐的态度咄咄逼人,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他出了事就瞒着她,他们是夫妻啊,为什么出了事不是一起面对?

“我想保护你,桐桐。”厉御行叹气,“虽然我的方式不对,但是我不想让你知道后难过。”

“那么现在呢,我知道了就不会难过?”叶念桐盯着他,他想要保护她,她明白。但是同时,她在他心里就是经不住一点事,她不是这样的人啊,“不,我会更难过,失去孩子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肯让我知道,那么在你心里,我就不是一个足以分担一切的人。厉大哥,隐瞒不是保护,而是更深的伤害。”

叶念桐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厉御行耳边炸开,他盯着她,她眼眶红肿,眼底还暗藏着悲伤,而比悲伤更让他心颤的,是对他的失望。

陆泽与沈遇树都跟他说过,这件事瞒不住,最好还是告诉她,以免她胡思乱想。他想,如果有一天,他们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们也会说不出口。因为这个女人,他只想让她记住开心美好快乐的事,不想让她悲伤难过。

厉御行闭上眼睛,声音很轻,“桐桐,我比你大十岁,我走在你前面,有伤害我替你挡,有问题我为你解决,有荆棘我全给你踏平,我瞒着你固然不对,但是我做错了吗?”

叶念桐的心震颤不休,她望着厉御行,他也正望着她,他眸底的深情让她心颤。他从未这样看过她,深情而隐忍。叶念桐发现,她不能再去评判他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方式,也许厉御行的方式她不赞同,但是却无法将他对她的爱拒之心门外。

“厉大哥……”叶念桐轻轻一叹,“可是那是我们的孩子啊,如果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我们之间失去了一个孩子,你让我怎么心安怎么幸福?”

“你不知道就不会不心安,就不会不幸福。我承认我的做法很自私,我剥夺了你的知情权,可是这件事让你知道了,除了让你难过,还有什么作用?”厉御行看着她的俏脸,缱绻的灯光下,她的肤色很白,隐约可以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像一把小刷子,轻轻刷着他的心,他心中一片柔软,忍不住伸手抚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

“厉大哥……”

“我仅能想到的保护,就是瞒着你,哪怕瞒你一辈子。桐桐,如果倒回到一个月前,我还是会选择隐瞒你。而这一次,我不会离开你半步,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告诉你真相。”厉御行的声音里透着一抹绝决,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

叶念桐垂下双眸,灯光打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她的神情有几分落寞,“厉大哥,我要的爱,是同甘共苦,是全心的信任,不是报喜不报忧的隐瞒,你明白吗?生活,就是酸甜苦辣组成的百味人生,没有人不会遇到伤心事,也没有人不会遇到挫折,跌倒了,没关系,我们会再爬起来,继续前行。失去这个孩子,我很遗憾,也许是我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但是更让我伤心的是你遇到事情的态度。我不是瓷娃娃,不会一碰就碎。”

厉御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