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折腾了大半宿,一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所有人才陆续地起了床,其中马特维虽然是整晚都鼾声如雷,不过此刻他还是特合群地选择了与我们同进同“睡”。
只是等石川一起来,仍旧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她表情木纳地直接坐到了马特维对面,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后者一动不动,直接把马特维看的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瞅啥?”马特维边问边扫视起自己的身体。
石川一声不吭,而是缓缓地将头扭向了马里奥问道:“你们这么长时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不会每晚都磨牙、打呼噜、说梦话、放屁吧……”
“呦……这话也就你敢说了,原来我们那狱友,就牢骚了一句,差点儿死这牲口手上。”马里奥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别扒瞎行不,我自己都听不着,你们是上哪儿听着的?这就是污蔑!人身攻击!我睡觉到底老不老实,那B数是自在人心的!”马特维底气十足地反驳道。
他一个人嚷嚷的正欢,主人却恰逢此刻走了进来,只见其状态与石川简直如出一辙,只是眼神中更多了一抹失魂落魄。
“看着了没,我就说不给这帮官老爷卖命吧,你这是自己送上门儿让人当牲口使唤啊!”马特维一副气不过的模样道。
石川似乎是觉得这话有些过分,踢了脚马特维后对主人关切地说:“都这个点儿了,跟我们一起吃口饭再睡吧。”
主人没有说话,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这反映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感到了其中另有隐情,互相交换着眼色聚上前来。
“艾崚,到底怎么了,你和我们说啊?”石川小声地问道。
“是啊……你说啊,当然,要是特别危险的,其实你也可以不说……”马里奥舔了舔嘴唇道。“你们都瞪我干嘛?”
马特维白了眼马里奥后回过头,大手一拍主人肩膀说:“契丹老,有我给你撑腰,你说,到底咋回事儿,这么不好开口么?难道……是……妈的!这帮老**灯口味儿还挺重!那……那我的瓦尔加呢?”
“哎呦我的天啊!我算是服了你们了,我这都困得不行了,还得忙活你们几个,我真没事儿,就是他么嘴贱了,无意中一句话,那帮王八蛋给当真了。”主人眯着眼,满脸的烦躁。
“啥话?”马特维追问道。
“当时一帮人在那研究到底怎么进攻怪物的城市,毕竟是没有成功经验,全都在那各说各话,还他么有SB说往里面灌水的,我本来其实是想讥讽一下的,就说了句那还不如往里面灌氧呢,你们记得咱们在山洞里那次吧,我真就是说秃噜嘴了,结果我这话一说完,所人人都不吭声了,全**认真起来了,为了这,我和他们吵了一宿!”主人有气无力地边说边点着手指。
“这有啥吵的啊?灌呗,又不是让你去出大力。”马特维有些迷茫地说。
马里奥朝其撇了撇嘴道:“你是真傻假傻?上次的惨状你是没见到么?这要是真这么来,那可是不论男女老少都一锅端了。”
“那你打仗可不就是杀么?人家杀咱也没手软啊!一群怪物,你瞅瞅这给你俩纠结的……”马特维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现在你还把它们当怪物?忘了那个会说人话的了?”马里奥反问道。
马特维讪笑着歪头抬杠道:“艹,那八哥还会他么说人话呢?也没看你……”
“行行行行……快别烦我了,我他么睡觉!”主人扇着手,一翻身就把被蒙到了自己头上。
之后的几天,再也没有人来招主人前去议事了,期间,也只有瓦尔加过来给马里奥送达了暴风女安好的消息,为此,我甚至都一度开始怀疑起主人的担忧有些过虑了,不过,总署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那强大的执行力,随着隆隆的爆炸,紧急集合令还是适时地传达了下来。
那是在一个黎明,所有人都在睡梦之中被惊醒,待我们得令后全部整装待发的时候,马特维却仍在呼呼大睡,对其了解颇深的众人根本没打算在他身上浪费功夫,不过总署的那群老顽固们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一连三个传令兵为叫他起床而有去无回,最后逼得深谙男女之道的处长不得不派出了瓦尔加才总算达成了使命,就这,所有人还是在瓦尔加复命后又多等了他五分钟,只是,等马特维赶来的时候,还是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谁也没成想,这货竟然只穿了一条内裤就钻到了队伍之中。
懂得见好就收的处长并没有为此再做文章,倒是那站在其后的门德斯却始终黑着脸,一副恨不得要将马特维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卧槽?你咋光着腚就出来了?”马里奥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马特维问道。
“瓦……瓦尔加……她嫌我磨蹭,拿着我衣服跑了。”马特维哆哆嗦嗦地搓着身体。
“嘿嘿嘿……你这趟还真得是出门儿一裤衩,装备全靠打了。”马里奥难以自制地笑出了声。
“还他么笑,不说匀我件衣裳,那谁,契丹老!你能匀我个秋裤不,还有石川,呃……你就算了。”马特维边嚷嚷边吧马特维地外套拽了下来。
为了保暖,一路上马特维都把我缠在脖子上当做了围脖使用,但好在路途不远,在我被颠簸到呕吐之前,所有人就都赶到了目的地。
只见爆破的余火还在山腰燃烧,但随着紫日升起,那团团簇簇的光亮也渐渐地黯淡了下去,化作了屡屡黑烟。
一声令下,总攻开始了,可直到我们步入洞口才发现,哪里还需要什么攻击,此处早已经成为了又一处炼狱。
就像我们曾经亲历过的那处洞穴一样,被空气灌入的“虫巢”只剩下了无尽的死寂和遍地的尸体,并像时间定格一样,怪物们生前的最后一刻时光,原原本本地被保留了下来。
也许它们当时只是在买早餐的路上,也许它们当时只是在与伴侣道早安的档口,也许它们当时只是在准备迎接一个未知的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