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和老布闻声出帐,正撞上了往回疯跑的马里奥,还没等问呢,马里奥就气喘吁吁地告诉我们,不是什么大事,几个怪物探子被他们几个给逮着了。
“活的么?”老布闻言异常兴奋,赶忙问道。
“嗯!活的,傻大个儿他们看着呢。”马里奥肯定地点了点头。
“快带我们去看看。”老布边说边往身上披衣服。
我们跟着马里奥来到了营帐边缘,周围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拨开他们,那几位正站在了中间,但看了半天,我也没有找到一个怪物。
“怪物呢?”主人边问边伸长了脖子寻找。
没有人回答,直到马特维缓缓地一个闪身,三具怪物尸体才整齐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不是说活的么,这会儿怎么死了?”主人诧异地问。
半天没有人吭声,过了许久石川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他们本来是想去找喜子玩的,可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他们,百无聊赖地众人遂围着营区开始了消化过剩营养物的运动,用人话说就是溜达。
第一圈还没转完呢,走到这里的时候正撞上了三个躲闪不及的怪物,他们二话不说就全给抓了,本来事情到这里就已经可以结束了,但无聊的马特维却挨着个的给它们送上了一通老拳,倔驴看不下去就说了句“冤冤相报何时了”,结果马特维便把它们都给杀了。
“不是,你脑瓜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玩儿意啊?”主人质问着马特维。
“你喊啥啊!别和我急头白脸的,我开始就寻思揍它们顿消消气,后来我又觉得倔驴那话说的有道理,就都能死了,这不是省得它们再报回来么……”马特维底气十足地说道。
听完这话,老布一脸“佩服”,眨了眨眼便转身往回走了,主人则哭笑不得地插着手,想说什么又给憋了回去,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便追赶老布去了。
一掀帘子,老布满满的郁闷之情都写在了脸上,右手使劲捏着茶碗不住地抖动。
“怎么着,生气了?”主人平静地问道。
原本一声不响的老布突然就炸了,将茶碗使劲地砸到了桌子上,大声喊道:“能不生气么?啊?活得啊……这要是抓到了得多大用处,先不说别的,这要是能研究明白他们的语言就更……”
“你快拉**倒吧,你把仗打明白了比啥都强,要不就是知道了他们的语言你也只能写个投降书了,别和我喊了,没用,再说本来就是人家抓到的,你犯得着么你?”主人浑不在意地说道。
“哎?……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么护犊子啊,别跟我这儿讲歪理,要不带上你那群活宝一起滚蛋!”老布故作生气的说。
“快收了你那老大的架势吧……说气话有什么用,他们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日子还长,改天再给你抓几个就完了……”主人一脸无奈地说。
“这还像句人话……”老布叹了口气,又抿起了茶。
“对了,你听没听说过泰勒斯的战友团啊?”主人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嗯,有所耳闻,但挺神秘的,没什么具体消息,怎么?你怀疑……”老布略显迟疑。
“我也知道希望不大,不过万一呢,所以还得劳烦您老帮我打听打听了……”主人说着说着就扭捏地笑了起来。
“我他么说你刚才怎么没炸毛呢,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娘的,求我办事儿都没句好话,这要是不求我,啧啧……我都得管你叫老大了……”老布一脸夸张地摊了摊手。
“瞧您老说的,我哪是那样人啊……”主人嬉皮笑脸地摆了摆手。
“你什么人我太知道了,就没见你吃过亏,得,我帮你打听消息,你给我再弄几个活口,两不相欠,这下舒坦了吧……”老布探着头,边端详主人边说。
“好嘞!那……那剩的骨头我都收了啊,拿回去留着给欠儿登吃……”主人说话的同时就动起手装了起来。
“滚滚滚,赶紧的!”老布嫌弃地扬了扬手。
事儿是定下来了,可几天下来双方都是毫无进展,倒是联军这边一路攻城拔寨,以破竹之势所向披靡。
联军原本是想挺进到泰勒斯西侧,在总署卫队和怪物斗得不可开交之时再视机而动的,可这几日一路上都有不下几百个的怪物持续伏击、突袭,倒引得联军早已偏离了最初的进军路线。
有了之前的经验,再面对它们的时候,所有人都显得沉稳了许多,兵荒马乱之象很难见到了,不过一切都是相互的,那群怪物也学乖了不少,现在只要骑兵队一出,它们也是第一时间就会选择逃跑。
比起从前,现在怪物给我的感觉要较以往脆弱上许多,近来的交锋更是一触即溃,虽然它们仍没有放弃步步设阻,可其扔下的尸体倒是一次比一次多了。
起初我们也怀疑过它们为什么不派出更多数量的军队,因为担心有诈,每次也只敢派小股部队去追击,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完胜后,追敌倒成了一份福利,最后只得将原因归结为其主战场人力吃紧,再没人提出异议了。
这次,又是同样的套路,在怪物撤退的一瞬间,联军几乎倾巢而动,对其发起了追杀,我们也置身其中,抢着不到十几分之一概率的人头。
比起那些有马的,我们这群无马的家伙看起来要Low上许多,但这并不能抵消掉我们的热情,毕竟三颗怪物头颅就能换回一整只肥羊,哪怕是被老布从头到脚鄙视了个遍,主人这名义上的联军“领导”也涂花了脸参与其中。
奈何凡事都有利弊,为了争抢怪物尸体上演的惨剧也是不胜枚举,单身涉险、杀戮同伴都只是家常便饭,起初也许还会有人义愤填膺,但看多了,置身其中的我们,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的错了,换个角度,人类也只是披着文明外衣,遵守着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动物而已。
我们追逐着,咆哮着,汗水沁透了衣衫、涌上了额头,在紫日的映照下闪闪发亮,除了怪物,每个人眼中都空无一物,直到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再次将每个人从恍然若梦的虚幻之中唤醒。
目光所及一片昏暗,没有了紫日,也没有了蓝天,密密麻麻的箭雨遮挡住了一切,从四面八方向我们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