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黄元甫接着说:“你们可别小看了田大侠。他可是有绝世武功在身。我刚才那把小刀只是为了试一下田大侠的武功。田大侠一直太谦虚了,只是说自己不会武功,你们上他的当了。”
他说得煞有介事般,又将他那歹毒之意掩饰了一下。但是,他也只能说田无勤有武功,但是怎样的武功却说不出。说他有绝世武功,他自己都要笑掉牙。但是他心中有一点寒意,那田无勤刚才露出的一手叫什么武功?他听也没有听说过,今天在田无勤身上偏偏看到了。他说的这些话,象是触动了一下太虚道长的心一样。太虚道长也很狐疑地抬头看了一眼田无勤。能看到田无勤刚才那种怪异武功的人不多。黄元甫是当事人,他看出一点。太虚道长却是瞧出一点端睨的。刚才他离田无勤有好几步远,黄元甫的那把小刀突然被汪蕾蕾的沉鱼剑挑落直直向田无勤射去,他也是感到意外。靠他一直来是留意着田无勤,怕场中黄元甫和汪蕾蕾在打斗,邱掌柜那边的人突然会对田无勤下毒手。邱掌柜想下手是不可能的,他也是目标人物,邱掌柜若有风吹草动,他就一眼看到。当然,在平常情况下,他根本不必留意邱掌柜,可眼下,邱掌柜失去女儿少了理智,连眼睛都红了,他不得不防着他一点。在场中黄元甫要是失利的话,他会不会来这一手呢?
太虚道长到是没有刻意留心场中的黄元甫,直至黄元甫飞射出那把小刀时,才暗骂一声自己糊涂,暗叫一声不好,同时,身子已向田无勤那边滑去,手中的拂尘一扬,一招愁肠百结也随之而出。但黄元甫的那把小刀飞射去突然加快了,快得出乎太虚道长的意料。因为黄元甫这把小刀还蓄含了汪蕾蕾落雁剑挑动的劲道。太虚道长的一招愁肠百结虽已使出,太虚道长还是暗说了一声糟糕。此时他觉得他的这招愁肠百结还是慢了一点,也象是看到了那把小刀就要从田无勤的胸膛一穿而过。就在这一刹那,那把小刀却是凝了一凝,好象是被田无勤的身体挡了一下,愁肠百结没有慢,就趁这一瞬既纵的机会,拂尘已缠住了小刀。当时,拂尘与小刀不知怎么地竟是相互交结地在田无勤的胸前停了一下,那也就是邱掌柜看到的小刀为何不动而说出声时的情景。
太虚道长也感到非常奇怪,心中已想这田大侠身上穿着什么宝衣,连小刀也很难将它射穿。但他却没有这样说。听了黄元甫这句话,也就随口附和道:“看不出,看不出,田大侠真有一身绝世武功。”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虽然这样,但别人死也不会相信,都道是太虚道长和黄元甫暗地里串通好了做的手脚。田无勤却是什么也没有听清,只是耳朵里嗡嗡的乱响。他象是从鬼门关去走了一遭,浑身水淋淋的就象是从无奈河中捞起来一样。他此时脸色煞白,瘫坐到地上,胸口的衣襟上血还在流着,想是受伤不轻。在他旁边的正是江湖女侠汪蕾蕾,她看了一下田无勤,闻到一股骚味。再一看,田无勤的裤裆是湿湿的。没有别的,是吓得尿都出来了。当下忍住笑,对着黄元甫怒道:“还说风凉话。想你是七寨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使出这么歹毒的一招?”
黄元甫正在自我掩饰,还有太虚道长再在他面上一挡,心里已是好过多了,被汪蕾蕾这么一说,脸上又要挂不住了,就道:“汪女侠,就是强词夺理。”
汪蕾蕾道:“你也不看看,田大侠吓得尿都撒出来了,还说他有什么绝世武功。”
听她一说,大家才发觉田无勤真的如此。冒富早就笑了:“掌柜的,那个田大侠有武功?我就说过他不会武功。要不,他怎么连尿都吓出了?”
邱掌柜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谁说他没有武功?要不,你去同他过几招?”
邱掌柜想至田无勤于死地的心还没有死,又鼓动着冒富去杀他。冒富一听,颇为难地扭了扭头:“他虽然象是个浓胞,可他有那么多人护着,我怎么下手?”
邱掌柜突然又是干嚎一句:“我苦命的女儿啊。”
嚎罢,突然又一翻眼对汪蕾蕾道:“汪女侠,既然田大侠没有武功,那么就来个公平的交易。我女儿这样被田大侠放的火活活烧死,此仇不能不报。既然你认为我们会武功的人不能以武功杀掉他,现在我让冒富去同他作一个公平的较量。冒富他也不会武功,这样谁生谁死,总合理吧?”
汪蕾蕾对邱掌柜提出的这个要求,竟不知道怎样回答。
“不可。”抬头一看,说话的是太虚道长。太虚道长又出来搅局了,把邱掌柜恨得直咬牙。但邱掌柜觉得他说的话振振有理,就出言嘲讥了:“太虚道长,又有什么不可?你准备又想持强啊?”
太虚道长拂尘一扬,又象赶苍蝇般赶去邱掌柜的话,他说道:“邱掌柜此话差兮。贫道虽爱打抱不平,但看到不合理的事还是要出来说清楚的。”
邱掌柜马上问道:“那么说太虚道长是同意老朽的意见了,让冒富去同田大侠较量。他们都不会武功,谁胜谁负,谁生谁死,听天由命。”
太虚道长拂尘又一扬,这次不象赶苍蝇,到象赶蚊子。太虚道长道:“我可没有同意邱掌柜的话。问题是在于,我们还有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没有搞清。”
太虚道长这般煞有介事,用这般慎重的口吻说出,谁也没有动了,想听下文。
冒富却在这时说了一句话:“掌柜的,你请太虚道长时,我就持反对意见。这老杂毛吃里扒外,拿你的银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身子僵硬住了。他已被太虚道长点了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