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粉色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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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愁衷肠

木兰花慢。

叹江湖恩仇,谁能把,是非问?

剑刺天目空,挪腰腾身,脱且凡尘。

家中事,愁衷肠,向谁诉,无奈寄泪痕。

刀光剑影耍起,拳飞脚踢狂奔。

柔时刚来刚亦柔,自话嘴不笨。

搅乱场中局,去意惶惶,来意恨恨。

把那国事家事,双拳用,如止渴饮鸩。

却留一片残红,顽将夕阳试问。

七寨主骂官府的话给他若来了麻烦。蔡捕头为了维护官府的形象,已向腰间拨他的刀。

蔡捕头的刀,是官府的刀。官府的刀,是好刀,他一拨出,马上天昏地暗。呛啷啷间,只见刀光逼人,刀影寒人。快刀正代表着官府的形象为民作主。蔡捕头要捉拿黄元甫归案,这一下子事情横生枝节,到把邱掌柜逼得仰天长叹:“我前世作了什么蘖啊?我的女儿黛眉小姐刚被大火烧死,尸骨未寒,我的两个徒儿就要反目成仇,拨刀向恶。”

他这一句话一说出口,到把在场所有人都说得呆了又呆。这蔡捕头和黄元甫是他邱掌柜的二个徒儿?是不是邱掌柜在讲胡话,说晕话?众人都还没有在这话中醒悟过来,蔡捕头和黄元甫马上将脸转向了邱掌柜。蔡捕头马上放下手中的快刀,刹间天晴地白。黄元甫也放下了那把小刀,顿觉得一缕斜辉脉脉。他们两人都叫了这样的话,说了这样的话:“师傅,你终于肯认我们是你的徒儿了啊?”

千真万确,这话是从黄元甫和蔡捕头口里说出的。邱掌柜两眼斜翻,两滴老泪斜飞,说出的话更是斜得一塌糊涂:“什么师傅,什么徒儿,你们有没有吃错药?我烂眼糊又不会武功。”

他的话说出来,就象圣旨,一言九鼎,蔡捕头和黄元甫马上唬了脸,对骂一句:“你配吗?”

这话听来怪味极浓,到底是不是骂对方,还是同时也骂着邱掌柜?只见邱掌柜没有动,嘴里长叹一声:“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看来为父的只有拼了这一条老命为你报仇了。”

这时,邱掌柜老泪纵横,那世故的脸上马上满是苍桑。

那知蔡捕头和黄元甫一听这话,又象听到了圣旨一样。蔡捕头已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刀,黄元甫也又是掏出了那把小刀。黄元甫道:“你别碍手碍脚的,有我这把小刀就够了。”

蔡捕头说:“你滚开,这是我们官府的事,我一刀砍下他的头到也干净利索。”

原以为蔡捕头又要捉拿黄元甫了,那知他们都另有一个目标,杀掉田无勤替黛眉小姐报仇。黄元甫的脖子粗了起来:“要杀他也轮不到你,这可是我与黛眉小姐之间的事。”

好象这杀手锏挺厉害,蔡捕头脸色拉得长长的:“那就让给你吧。等会我抓捕你时,正好再给你弄上一条罪名。”

黄元甫冷笑道:“我的罪名已够多的了,还在乎再加上这一条罪名?”

他们似乎是站着说话不腰痛,田无勤却已在他们背后,吓得脸色煞白,比刚才黄元甫一巴掌把他推到在地的样子还要可怕。被黄元甫一巴掌推倒在地,已暂时没有了危险,现在黄元甫叫阵是要杀他,而不是甩他巴掌。田无勤拉了一把汪蕾蕾的手肘说道:“这下我的命休矣。想我家里上有七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可叫我怎么办啊?”

田无勤情急之下,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汪蕾蕾听了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好气,她就挖了田无勤一句说:“这好办,你交托给我就是了。”

田无勤慌道:“你也让我去死啊?”

汪蕾蕾道:“你就等着等死吧。”

这句话一说出,田无勤嚎啕大哭起来:“我那七十岁的老母,亲娘啊,孩儿不孝,不能给你尽孝了。”

田无勤哭罢,马上又道:“我还有话说。既然七寨主要杀了我替黛眉小姐报仇,我无话可说。可这纵火杀人我却不是主犯。”

他这句话一说出,许多人都神色一动。汪蕾蕾问道:“那你说,这纵火杀人谁是主犯?”

田无勤道:“这纵火杀人的主犯,应该是邱掌柜。”

田无勤这句话一说出,马上引来了沸沸扬扬的闲言。邱掌柜一听,脸马上变成了猪肝色。

蔡捕头在一旁冷笑说:“田大侠,你讲话可得要有真凭实据,别象疯狗一样乱咬人。大家想想,黛眉小姐是邱掌柜的女儿,邱掌柜能放火把自己的女儿烧死?这话是谁也不会相信的。想必是田大侠至死不悟,才说出这般疯言疯语出来。”

蔡捕头这番话一说,又把邱掌柜的脸色说得好转过来,眼下正冷冷地看着田无勤冷笑着。

田无勤这时也才明白了,邱掌柜这是落井下石。明明这放火的主意是他拿的,责任却要他背。田无勤说道:“蔡捕头,你要知道,点起这荒草的大火是先用桐油点燃料的。这桐油可是从玉楼春酒家的仓库里拿来的。还有一起点火的有玉楼春酒家的伙计冒富和炳才那些伙计。要是我一个人,我肯定放不起那把火来。”

他说得有根有据,事情马上急转直下。蔡捕头瞪着眼转过脸对冒富和炳才喝问道:“你们两个家伙快说,田大侠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冒富低下头,嗯嗯了二声,算是回答。炳才被蔡捕头看得紧,没法只得说:“田大侠说的是没错,可这主意是田大侠想出来的,说是什么火攻妙计,我当时就不同意。”

蔡捕头马上逼问:“你不同意,那你干吗去放火?”

说了的还是没说的好,冒富就比炳才聪明。炳才对这句话很难回答,就扯出冒富道:“冒富,你说。我对当时的情况不清楚,我是跟在你屁股后糊里糊涂这样子做的。”

冒富一听,马上瞪眼道:“炳才,你给我说话主意点。你是跟着我放火的?是我跟着你放火的。”

炳才马上瞪眼道:“是我跟着你放火的。”

二人嘴巴不与相让,争得唾沫乱飞。蔡捕头一把打断他们的话:“不管你们是谁跟谁放火的。你们知道放火是触犯法律的吗?”

蔡捕头不等他们回答,马上又道:“特别是这把火把黛眉小姐给烧死了。谁的罪最大?”

又不等他们回答,蔡捕头又道:“别说你们的罪谁再大,你们得说出幕后的主使人的。”

冒富和炳才偷着眼畏畏缩缩地看向了邱掌柜。蔡捕头又一把打住他们说:“你们别乱推。这个问题要想到一个焦点问题上。”

说罢,蔡捕头将眼朝向田无勤那个方向看了看,冒富和炳才马上心领神会,眉开眼笑地放下了很重的包袱。

冒富道:“蔡捕头,我放火是听田大侠的。”

炳才不甘示弱,说得更正确:“是田大侠指使我们放火的。”

蔡捕头也放下了很重的包袱,竟能用手擦擦额头上的汗。他刚才就怕冒富和炳才狗急乱咬人,会说出是邱掌柜叫他们去放火的话。他刚才这般诱导二个家伙的话总算没有白废,但也是紧张得冒出了汗。现在,蔡捕头挺了挺胸,腰板一硬说:“大家听清了吗?现在有玉楼春的伙计冒富和炳才指证说,放的这把火,是田大侠指使他们干的。这话绝对没有错,我也可以拍着胸膊保证。我早就看不惯读书人,一向肚子里坏水多。这样的人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