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粉色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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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似曾相识

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太虚道长就有一点不一样。他不是不看她,他是定定地要看她。这就是一种奇怪。

汪蕾蕾一看到他时他就那么似曾相识的那么一慌,没来由的一种雀跃从心底升腾而起。

她觉得她认识他,如认识了很多年一般的迷惘。

太虚道长已容不得她这般一脸的傻痴,当下就喝道:“贫道太虚道长是也。”

再加上一句:“再爱管闲事。”

他这一喊声很响,应该引起邱掌柜他们这些人的主意。邱掌柜是连头也不抬。你是太虚道和吗?又不是他女儿,你喊得再响也还是太虚道长。别的人看就看了,太虚道长谁不认识?就会扬手中的拂尘,别的有什么能耐啊?

所以所有人瞥了他一眼,继续沉浸在眼前的气氛中暗暗悲伤。

太虚道长也没有别的那种意思,他那句话喊得那么大声,是他的失态。他在汪蕾蕾面前就会失态,已失态了许多次。太虚道长暗暗恨自己不争气,就会在汪蕾蕾面前失态。汪蕾蕾的美也是一种原因之一。不美的女人,太虚道长也会失态那才叫怪事。所以太虚道长这样一喝后,到是将心中的那股浮燥给喝出去了一样。然后他对着田无勤笑了笑,笑得非常自然,也有份关切。他说道:“田大侠,贫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来这里干什么?”

田无勤嗫嚅了一下,终于说出一句非常全的话:“是汪女侠用她的剑逼着我来的。”

太虚道长汪女侠,脸上的表情就起变化,好象他同汪蕾蕾前世有缘,今生有仇一样。太虚道长又是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尽量让这手势潇洒自然一些:“你是田大侠啊,她能挟持你?”

田无勤的声音低了十八度:“也不能这样说,我也是想着来的,看看烧死的到底是不是童芝姑女侠她们?”

他的话音刚落,太虚道长的鼻子一嗤,差点又是一口浓痰吐将出来。田无勤下意识地一避,太虚道长已说话了:“说你笨,就是笨。我早就说过了,烧死的没有童芝姑女侠她们。你知道否。童芝姑女侠有一把沉鱼剑,可是刚才的那二具尸体旁就没有沉鱼剑,连什么样的铁剑也没有。”

田无勤听罢,眼中露出亮亮的光芒。他说了句:“那我就放心了,那我还离开这里干什么?”

太虚道长听了他这句话,从心底里悠悠地吐出一口气:“说你是书呆子,一点也不假。这二具尸体难道不是被大火烧死的吗?”

田无勤道:“道长的话说得高深莫测,能否说得简明透澈一点?”

太虚道长觉得这句话有点捧他,又有点损他。就往好的方面去想,说得大有学问:“被大火烧死,哪大火还不是你这书呆子放的?烧死的虽不是童芝姑女侠,但你同样也有罪啊。”

田无勤一下子就被他说傻了眼:“哪我怎么办?”

太虚道长又是拂尘一扬,这次做作得象是赶苍蝇一样:“我早就说过了,你还是赶快逃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旁的汪蕾蕾就好象是同太虚道长过不去一般抬了一杠:“出家人都说自己慈悲为怀,你真的是活用实用到了极点。就算烧死的没有童芝姑妹妹,但烧死的黛眉小姐难道不是人吗?”

太虚道长被她一说就着急,脸刹间胀红起来:“谁说她不是人?我什么事候说过她不是人了?”

太虚道长见汪蕾蕾又要张口欲言,慌忙用拂尘遮住自己的脸,自顾自地继续说:“问题是,这二具尸体中同样没有黛眉小姐。”

汪蕾蕾道:“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

太虚道长还是用拂尘遮住他的脸说:“童芝姑女侠明明是同黛眉小姐一起从玉楼春那后院逃出来的,这连我都知道了。”

非常惬意的一种表情:“连我都知道的事,他们就不能想明白?哭他的女儿,哼,让他多哭哭也好,这个糟老头行事方法,连我也看不惯。”

这句话好象博得了汪蕾蕾的好感。未等她有什么表示,太虚道长继续接下去说:“童芝姑女侠同黛眉小姐在一起,童芝姑女侠没有被大火烧死,黛眉小姐也就没有被大火烧死。她们俩个早就跑了。”

田无勤一听,高兴得脚都蹦了起来:“我早就这样说过了。”

田无勤也为自己的这先见之明欣慰万分,太虚道长赶紧用拂尘对他一拂说:“所以你赶快走吧。”

田无勤还是不能明白太虚道长的这话中之意,只是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却又被汪蕾蕾给止住了。汪蕾蕾说道:“难道这二个被火烧死的人就不是人了?”

太虚道长是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把遮住脸面的拂尘往下一扯,就象是同汪蕾蕾撕破了脸皮一样地说:“你怎么就会同我较劲?要来不及了。”

太虚道长说了这句话,站着不动,神色凝重,正在想着旁人想不到的事。

汪蕾蕾正对他的话有种表示时,却已感觉到一股悄无声息的杀气传来,立即想到太虚道长为什要说来不及了。只有田无勤还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傻乎乎地问太虚道长道:“什么事要来不及了?”

太虚道长没有回答,汪蕾蕾的神色也有所不对。田无勤忽然感到他被什么气氛给包围了,逼人得很。田无勤抬头一看,就看到了邱掌柜他们一行人正眼对眼地盯着他们。他们几个人还在那边,可眼光就象是在眼前一样。蔡捕头是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他,黄元甫是血红着眼怒看着他,邱掌柜的眼光却是不可捉摸,象老鹰一般的眼光,阴阴的,毒毒的看着他。所以,田无勤第一个反应终于明白了太虚道长要说那句要来不及了的话。

田无勤还是用那无助的眼睛看向太虚道长。太虚道长爱理不理一哼鼻子:“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啦。”

田无勤用那无助的眼睛看向汪蕾蕾。汪蕾蕾的脸刹间一变,她没有说什么话,她的眼光不可捉摸地掩饰着什么。

田无勤用那无助的眼光看向脚尖,他的脚尖也如在颤抖一样。田无勤猛地打了个害襟,还是抬起眼,看向邱掌柜,对他笑了一笑。邱掌柜是不是也笑了一笑?田无勤看不到。若是看到邱掌柜还能对他笑一笑,那可是更可怕。

邱掌柜死了他的女儿。他的女儿黛眉小姐娴熟,贤慧,是他的掌上明珠。现在香消玉逝,直接原因就是田无勤烧起的那把火。虽然不是田无勤直接用火将她烧死,但又同他是用火将她烧死又有什么二样?

邱掌柜看着看着,失女的痛化作一腔愤怒。他大喝一声,人已拨地而起,就象一只老鹰向田无勤直扑过来。他的手已长长的伸出,就象老鹰的巨爪。他的脸黑黑的,黑无常的脸也没有这么黑。他的嘴大大的张开,发出呵呵的呼声。身形在半空飞,方向已明确,目标是田无勤这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