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藏,我们想进昆仑山找一个地方,想向您打听一下。”
一个面目苍老,脸上有着一道道深邃皱纹,肌肤呈黑褐色的老者坐在碉房前的石头上,浑浊的目光看向远方。
周围有些嘈杂,因为这里是一些藏民的居住区,同样也是昆仑山山脚的一些住民,充当着的是商人、导游的角色。
开着旅馆和饭店,过往入境来昆仑山的人开了那么久的车,看了那么久都是一种景象,此时天色看起来也不早了,便停车下来,准备在这里借宿一晚了。
或者可以是住在车中,但是这地方温度够低,住在车里没有足够的棉被毯子,吃不够东西,很容易就被冻醒的。
不过现代人也没有这么金贵,而藏民素来好客,也不是什么奸商,往往只是收取少量的钱财,便是吃饭都不用付钱,看着给便好。
因为昆仑山附近没有公交车什么的,想要从昆仑山上到附近的城镇买东西,除非自家有摩托车之外,也是一个星期几个星期去一次而已,绝大部分有着自己养的羊牛。
这个老藏身上穿着藏族服饰,脸上的皱纹沟壑便是岁月在他身上流下的痕迹。
他那衣袖下拿着一串佛珠,看向远方,似乎没有听见我们说的话,周围也人多眼杂,三三两两的几人站在碉房前,男男女女,都是来登昆仑的,走的是旅游路线。
我站起来看了看下杨海,小声说道:“在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其他的老人吧。”
战神点了点头,我们两人立刻走开了,因为现在并不是问问题的时间,如果想要问问题,得等到晚上。
很快就进入了夜晚,在昆仑山的黑夜特别的黑,远比在其他地方都黑,就连我那面对黑暗无往不利的夜视能力也降低一些,有着某种东西在影响着我们。
经过了篝火的狂欢,人们在房中沉沉入睡,也到了我们这些见不得人的家伙开始行动了。
找到了那个老藏住的碉房,便看见那房内闪烁着火光,一个人影在火光下闪烁摇曳,恐怕那老藏已经等我们多时了。
我让战神站在远处,先不靠近这栋碉房,让他藏在黑暗中,听我爷爷说,有着大山的地方总有些诡异,特别是夜晚,很多东西都会出来,即便这里是人类的居住区,我也不放心。
独自一人走入房间,就看见里面摆着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一张床榻,那木桌上有着无数道沟壑,摸上面粗糙坚硬,有一点黑,连木椅都是如此。
木桌上放着一根蜡烛在中间,老藏便这样坐在桌子前,似乎眯着眼睛,像是一座雕像,我走到对面坐下,手中还紧握着魔刀,放在一旁,拿出一张纸来,打开递给了他。
那老藏伸手拿过那张白纸,我看见了一双干枯岣嵝的手从那宽大的袖子中伸出来,那手指就和我曾经见到的鬼物干尸的手一样,纤细修长,却如同树枝一般,只有皮紧紧的包裹在骨头上,没有一点血肉。
老藏摸了摸纸上的东西,忽然手一抖,差点没有拿好手上的纸。
而我分明感觉到他是浑身一颤,然后抬起头来,将纸重新递给了我,久久没有说话。
我接过那纸放在烛火上道:“这种东西如果不快点烧掉,会引来些东西的,即便无法靠近,也会给你们造成巨大的困扰。”然后将那张纸彻底烧成灰烬,丢在地上。
老藏终于有些动容,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想要找什么地方,老藏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向老藏微微抱拳,“我想要找有开明兽和青鸟的东西,今年有人邀请我们去那里。”
老藏一听,似乎又坐不住了一分。
许久他才开口说道:“那个地方并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如果说有人邀请你们去,那应该就是他们了……虽然你不是普通人,但是只身一人前往那里,也是死路!”
我皱了皱眉头,似乎这老藏说的地方和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一个地方啊。
我立刻问道:“那老藏,那地方是什么样,有什么东西,而我得到消息,今年确确实实有人邀请我们去参加一场大会!”
“那个地方啊……就是西王母娘娘住的地方,瑶池,如果说那里面是什么样,那就是仙境,有什么东西,那就是恶魔了。”
老人缓缓的说道,浑浊的双眼看向那黑暗的窗口,看着那窗口外的连绵大山,那耸入云天的大山。
我一听,确定是瑶池无异,但是说是仙境我却有点不信,信的是老者说那里有的东西是恶魔,这昆仑山纵横几万里,不是一片黄土便是白雪皑皑,脚下的草都干枯松脆,一捏便成了碎片,不过听说有些地方地质不一样,有着温泉湖水,鲜花绿草与白雪共存。
便是这条路的尽头,也就是旅游路线了,不过我们要去的,决计不是这里。
“我们去的便是瑶池,不过有人邀请我们去,我们便一定要去的!”
老藏看劝说我无效,化作一声叹息,拍着腿道:“唉……罢了,以前有一个道士给老藏算了一卦,命中有如此……”
我心中一动,问道:“老藏,是哪个道士给您算了一卦,又是命中如此?”
“我这双手,便是上天神灵给我最好的惩罚,我不希望你也和我一般。”
“您也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了,我们不能失约。”我眼睛微眯,心中思量着,这老葬的手,或许不是上天的惩罚,亦或者说,他的手有诡异。
但是更多的,我是对于他的怀疑。
“如果老藏不嫌弃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就会启程,奔向雪山,请老藏好好休息。”我说完站了起来,退出这栋碉房,立刻和战神会和,回到车中。
风冷冽的刮着,气温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即便我们对于寒冷有着一些抵抗力,此时竟然感觉也有些冷的意思。
果然昆仑山不是那么简单的,战神好奇的问道:“之前你拿的纸上面写着什么啊,能说服这个人?”
我拉开的衣服,露出左边的那肚子,只看见三个奇异的字如同烙印般烙印在上面,“我写的就是这三个字,这个老藏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总感觉他身上有某种东西和鬼物有些相似!”
“鬼物?他身上没有流淌死气或者尸气,没有煞气就没有杀过人,他有什么好奇怪的?”战神疑惑道。
“我看见了他的手!”我指了指自己的手道:“完全就是皮包骨,颜色很深,他脸上的皱纹沟壑那么深,应该是辛勤劳作,长时间暴露在太阳和风霜之下的结果,但是他的手却长成那样,只能说奇怪,他还说这是应得的报应。”
“你说着岂不奇怪?”
杨海点了点头“早点睡吧,我总感觉这地方有些诡异,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也有?”我愣了下问道,他奇怪的点了点头。
摸着自己的心口说道:“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我心头似的,一跳一跳的,感觉周围危机四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我摸了摸下巴,如果说是这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与其说是高原反应,倒不如说是……恐惧?
没错,这种感觉和恐惧十分的相似,而我的感觉和战神差不多,都有这种一跳一跳的感觉,这样说来,昆仑山上似乎有某种东西的存在,这么久以来,能让我感觉到恐惧的东西,除了魔刀之外别无他物。
甚至是死亡的感觉都已经习惯了,因为知道自己根本死不掉。
而且闽州到底和我们说的那些话,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根本就是明暗疑云,甚至我都在怀疑这次去昆仑山的神器大会,都有些怀疑。
侧过头看向窗外那漆黑中笼罩的大山,不知不觉中入眠。
“闽州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