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锥一头尖细,一头粗大……说是把玩之用,其实在宫廷之中,深宫的宫女和对食的太监,喜欢拿这种玩意……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虽然宫中明令禁止……寂寂深宫,总会有几个人冒着杀头的危险享受那一时之快,感受着那一丝丝的温暖……用这种玩意儿享受做女子做男子的快/感!
迎面而来玉锥,直向我的脑门,在我大声吼完之后,根本就躲闪不及……眼晴都来不及闭……
“当!”一声,冷文颢执剑削来……
玉锥被削两截,就算如此,一截还是砸在我的额头上,我倒抽一口气……眉头紧锁,捂着额头……
冷文颢面对着我,肃穆道:“娘娘,属下护主不利最该万死!请娘娘治罪!”
额头定然砸了一个血窟窿,鲜血顺着我的手都快流到我的眼睛里了……
浅夏忙拿起绢帕塞进我的手下,便在我额头被砸伤的地方,我用手压着……
满脸寒气,半眯着双眼……我头一扭……
我身后的人,都听言转过身去了……
不知他们见多少?不过不管怎样……这一院子的人……都得死……
我平静的对冷文颢,道:“冷文颢,就这样站着……慢慢的往前走………站在殿院中间!让侍卫把正殿包围,今天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要放出去!”
冷文颢似把心一横,明知道自己会一死,依然应道:“属下领命!”
绢帕根本捂不住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血顺势流了下来……
浅夏没有办法,要扯起了衣袍,满目焦色心疼之情……
我伸手轻轻地推开他,制止了他扯衣袍:“没事的,记住,你什么都没看见!”
浅夏低头,视线要向屋里扫,我低声吼道:“浅夏,你不要命了是吗?你什么都没看见,现在给本宫滚到殿院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你就在殿院内给本宫呆着!”
浅夏关切地深望了我一眼,躬身慢慢的向殿外走去……他从来不会忤逆我……对,不忤逆我……才能活下去……
照我所说的做,也许我才能保他一命……
过了半响,我捂着额头,抬脚踏进殿内……把门一关……
殿内气氛糜烂,充满着男人的体液的腥气,满地的玉势,刑具,南霁云呈现十字捆绑……
被绑在木架之上……
全身裸露,胸膛之前的剑伤,触目惊心………某个部位,还坠着玉环……
南域锦衣冠整齐,身旁还立着两个穿着黑衣的侍卫,两个侍卫眉清目秀,见到我不惊不慌,目不斜视,不行礼问安……视我无一物……
我弯腰拿起散落在地上南霁云的衣袍,随手盖在他身上,触摸到他的肌肤,他全身颤栗,面色苍白,汗水浸透了发髻……
我不敢看他的双眼,我害怕触及到他的双眼,害怕会看到绝望……难堪……他是一个帝王……南疆的帝王……纵使我不喜欢他……纵使我跟他是合作关系……但是他从未欺我,骗我……
君子坦荡荡……就像他说的……只是时机不对,若是时机对了……我和他会成为朋友……
不……从我在屋外……看到屋内的那一刻起……心里莫名的疼了一下……脑中嗡的一声……有个声音告诉我……让我护着他……
所以我才毫不犹豫的踏进来!
南域锦的眼神炙热,疯狂,看南霁云就像看一个玩物,又兴奋像猎杀了一只高级猎物一样……
额上鲜血依然流着,我却顾不了那么多,顶着半张脸的鲜血,脸上带着挑衅的微笑,看着南域锦,道:“摄政王大人,可否给本宫一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南域锦嘴角一勾,哼笑道:“皇后娘娘,正如您亲眼所见,本王有什么好解释?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他衣冠整齐,他带进来了两个黑衣侍卫也衣冠整齐,就南霁云一个人活该狼狈被他们绑起来……然后他们肆无忌惮的……来肆虐南霁云一个人……
他是南疆的王……他是南疆的主宰,不是一个任人玩弄的尤怜!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言道,“摄政王大人,您可真的让本宫刮目相看……”说着我蹲下身子要去解南霁云某个部位挂的玉环……
不是普通的玉环,是翠绿色的连环双壁连环环,重量可想而知……
黑衣侍卫拦住了我的动作,口气冷硬道:“皇后娘娘,摄政王大人没有发话,您不能动!”
“啪!”我甩手过去就是一巴掌……黑衣侍卫纹丝不动的单膝跪在我面前:“皇后娘娘,摄政王大人没有发话,您不能动!”
忠诚……
南域锦的侍卫都忠诚的很……先前外面的也是一样,阻止我起来不要命的阻止……
南霁云嘴唇都咬破了,苍白的嘴唇,带着啰嗦道:“丑女人,给孤滚出去,看看你现在满脸是血,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你闭嘴!”我噌了一下站起来,对他吼道:“你是南疆王,是本宫的天,是本宫的丈夫,本宫还指望你让本宫立足在南疆。现在,你自己成了什么样子?给本宫闭嘴!”
刹那间,南霁云眼神巨变………
我撇过眼去,不想看他的难堪,他的愤怒,他的受辱交织在一起的眼神……
我记得我的梳妆台上,有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装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好像是南霁云的……今天我梳妆打扮的时候……瞄了一眼……
我起身往内殿走去……
鲜血糊了眼……我的视线有些模糊……胡乱的拿起干帕擦了擦……
拎着匕首出来了……看也没有看南域锦一眼,想去解南霁云某个部挂得玉环……
黑衣侍卫仍然顽强,重复着刚才说的话:“皇后娘娘,摄政王大人没有发话,您不能动!”
我死死的盯着黑衣侍卫:“你的主子是摄政王大人,本宫是这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宫之主!所以……阻止本宫,就是藐视本宫,你去死吧!”
匕首很利……对准黑衣侍卫咽喉……一下子……割了喉……鲜血溅了一地,也溅了我一脸……
我脸上的血,一下子不知道是这黑衣侍卫的还是我自己额头上的血窟窿流下来的……满脸都是……
就算我当着南域锦的面杀了他的侍卫,他和另一个黑衣侍卫没有一丝动容,仿佛我那一刀,就切了一颗白菜,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黑衣侍卫倒去,我还是执意要去解南霁云我某部位上的玉环,另一个黑衣侍卫继而跪了下来,接着刚刚那个黑衣侍卫的话道:“皇后娘娘,摄政王大人没有发话,您……不能动!”
握着匕首的手虽然在抖,我笑道:“你忠诚的是摄政王大人,根本宫有什么关系?你阻止本宫,就是对本宫不敬,在这南疆的后宫之中,谁对本宫不敬,本宫就杀了谁!”
黑衣侍卫如宫墙一样,稳固在地,“皇后娘娘,摄政王大人没有发话,您…不能动!”
这一下子,为了不让鲜血再溅我一脸,我绕道黑衣侍卫的背后……匕首在他的脖子上……血脉跳动……很清晰……
我半眯的眼望着南域锦,他的双眼根本就没有看过来,他的双眼完全粘在南霁云身上……炙热的眼神恨不得把南霁云生吞拆骨下肚了!
我轻声反问黑衣侍卫:“为什么不能动呢?摄政王大人,在这后宫,在这南疆的后宫,他说了不算!”边说边稍稍用力……
割断黑衣侍卫动脉……皮肉翻裂…
黑衣侍卫似不知疼痛,也不伸手去堵自己的血口子,跪地如铁松……
鲜血涔涔的往外冒……两个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正殿毯子……
好在毯子够厚,好在毯子是红色的……不然多么夺目,触目惊心的红……会染伤眼睛的……
杀了两个黑衣侍卫,那就没有人再阻止我了……我蹲下来,平静的用刀子割断了玉环上的绳子……
南霁云身体一缩,颤音道:“住…住手,给孤住手…丑女人,你给孤住手……”
我继续手中的动作……被人绑上这样狼狈都没有难堪羞耻,我替他解开,有什么可难堪的……至少我心如镜,明如水……
南霁云见我仍在继续手上的动作,骂我道:“丑女人,孤不需要你来救……滚出去,给孤滚出去!”
南霁云的那物件………已经被勒得青紫青紫了……耻毛上全是白色液体……(荒芜人烟捂脸,写到这里好羞涩!小伙伴们你们看的羞不羞涩勒?)
那么大的玉环还坠在下面……他都不需要我帮忙了……还怪我多管闲事了?他这要废了……拿什么给姜颐和幸福?
双手本来沾满鲜血………割完绳子,见那物件上缠绕白丝一样的绳子……白色……白丝,南疆的白蚕丝,原来还有这么个用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本想轻柔一些,南霁云死鸭子嘴硬,还骂我,我冒着生命危险过来给他台阶下,他还骂我?
恼得我直接伸手去拉那物件上白蚕丝……
南霁云全身颤栗的历害……我给他披的衣袍,根本挡不住他身上的星星点点,青青紫紫……还有胸前那冒着血水的伤口……
人果然是有无限潜力的,都伤成这样,在如此强效的折磨下,还有精神骂人,果然帝王者,非一凡人……
“不需要?”我冷声的反问,南霁云没反应过来,我一用力把白蚕丝扯了下来,痛的南霁云倒抽凉气……
完了之后,我慢慢的站起来,垫起脚,伸手捧南霁云的脸,对上他的眼,狠狠地说道:“你是南疆王,本宫的丈夫,本宫的天。无论你是阴晴圆缺,晴空万里暴风骤雨,都要跟本宫生死与共的,你明白吗?不是你让本宫滚,本宫就会舍你而去的,本宫永远站在你身边,你赶都赶不走的!你明白吗?”
血染了他的脸,他的眼神,闪了闪,闪过一般死寂,我缓缓的松开了手,捡起了刀子,欲挑开捆绑他手脚的绳子……
南域锦残暴的说道:“皇后娘娘,您确定要跟本王作对吗?”
我杀了他两个黑衣侍卫,他都不说话,解开白蚕丝他也不说话,现在去挑开南霁云手脚的绳子,他却开口说话了……
南霁云听到南域锦的话,身体本能的去颤栗,瑟瑟发抖……今天之事,是第一次?还是已经有了无数次?
我没有办法去判断,我权当是第一次,南霁云身为一个帝王,才会如此害怕……
我头一拧……半边脸上的血迹,定然狰狞,对着南域锦嫣然笑开,道:“摄政王大人,您也说了,本宫是皇后娘娘,南疆的皇后娘娘,既然是在南疆后宫的皇后娘娘,作对一说?从何说起啊?”
我有些轻蔑的扫过他一眼,毫无畏惧,直言道:“纵然摄政王大人在南疆权势滔天。手底下忠诚之士遍布,那有怎样?你是臣,本宫是君,谈到作对,是摄政王大人跟本宫作对吧!本宫身为一个君犯得着跟一个臣子做对吗?”
南域锦眯起双眼,气息危险冷酷残暴,道:“姜国的公主,你真以为你是这南疆的皇后了吗?你坐上南疆皇后这个位置,经本王同意了吗?”
我平静的看着南域锦,眸子染了些笑意,不经意的说道:“摄政王大人,你同不同意跟本宫有什么关系?一个臣子管得了君上吗?王上同本宫一起吃下噬心蛊,生死与共。”
“你以为你在折磨谁?摄政王大人,你那么爱折磨人,怎么就不知道把王上给杀了呢?做不到,杀不了,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让一个人妥协,你就是一个懦夫!既然是懦夫,本宫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好一句懦夫!”南域锦阴鸷的说道:“看到你的丈夫,看到你的天,看到堂堂南疆王,现在这样此情此景,就不令你作呕吗?这样的男人,除了权势,什么都没有!你执意做他的皇后,不就为了权势吗?只要你离开他,权势,本王也可以给你!”
我的眼神寒冽,倒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就在这一刻我才知道吃下噬心蛊并不可怕,至少南域锦残虐的神情中,没有杀意……没有对我染上杀意!
现在……我至少判断,南域锦只不过是在惩罚南霁云……不会去杀南霁云,更不会要我的命,噬心蛊让两个不相爱不相关的人生死与共,我到是有恃无恐……狐假虎威着!
对于南域锦眼中翻涌的情愫……和极强的控制欲…还有那兴奋的肆虐……让我想起了中原的史记,野史记载:大汉天朝,有一雄才大略的帝王,名为彻字……
彻字手下有一个同吃同睡的嫣臣,两个人暧昧不清,同吃同住,在当时的宫中,并不是什么大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非浅,可是,都密而不语,心照不宣……他们如夫妻般甜蜜……
不过……许是太过甜蜜………惊动了太后……太后为彻字着想,寻了机会治了这个嫣臣的罪……以便让这个嫣臣加以收敛,毕竟在皇城之中,耳目众多,众说纷纭中……对史书记载彻字丰功伟绩德行是不利的……
彻字得知太后故意为难,为嫣臣对抗了太后……
许是嫣臣深爱着彻字,想奋力的讨好太后,便把太后未进宫之前,跟别人生的女儿接进了宫里,以为这样母子团聚,可以讨好太后。
谁知太后这段往事是太后极力隐藏的,嫣臣讨好变成了加速他死亡最后一根稻草!
太后表面笑盈,暗地里却咬碎了银牙,恨上嫣臣,未出十日,太后直接让人,把嫣臣给暗杀了……
彻字难过……可是太后杀的,就算他伤心欲绝,他是帝王不会去忤逆太后。但……从此以后,彻字寻的人,纳得人,都像嫣臣……
不过最后……一个少年,天才少年将军长得太像嫣臣,战死沙场过后,彻字还把这个少年将军的墓穴,移到自己的皇陵前面,名曰守陵!
其中的意味……就是中原历代的王朝后宫之中,帝王喜欢男子时有发生……根本就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
“这样的男人是什么都没有!”我坦然相对南域锦,淡淡的说道:“摄政王大人也刚刚说了,他有权势啊。权势啊……可是抵得过一切!”
“摄政王大人就算能给本宫权势,摄政王最大,头上还压着皇上,本宫犯不着从君上变成臣子手下的可怜虫!”
南域锦目光冷爆,肆过我的身上,“本王倒小瞧了你,姜国的公主,你说,你喜欢权势,不如跟本王合作!权势……本王绝对给你最大利益的权势使用权!”
“呵呵!”
我呵呵的笑了起来,好大的诱惑力,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甩了甩手:“摄政王大人,您这是说什么话?本宫跟你合作?咱俩合作什么?一起把王上给杀了?还是你在肆虐王上的时候,本宫替你拿绳子?拿蜡烛?还是拿玉势?还是替你守门把风?最大利益的全是使用权?说到底,都是假!”
南域锦见到我拒绝,看了一眼南霁云,我手指着他说道:“摄政王大人,你现在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可悲哦!衣冠楚楚,权势滔天,手掌无数生死大权,本宫也没见到你眼中有多少欢喜啊!”
其实我是想说,喜欢谁不好,喜欢一个帝王,这个帝王还是他的亲侄子,到底是怎样扭曲的心理?
南域锦大袖一挥,来到我的面前,沉下眸子望我:“姜国公主,本王能随时随地叫你消失在这南疆国内,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耐心!本王脾气不好!”
我双手一摊:“正好本宫脾气也不好,咱们两个倒是像得很!不如这样,咱们有空了,比一比谁的脾气更坏!”
南域锦眸一燃,伸手扼住我的脖子,我手中匕首脱手而出,掉在地上任何声响也没发出来……
南域锦把我抵在绑南霁云四肢的架子上,刚好,卡在南霁云的肩窝之下……
这个地方真不好,搞得我跟南霁云像一对苦命鸳鸯似的,他五花大绑,我满脸血迹……
南域锦暴虐道:“姜国公主,本王倒真的佩服你的胆量,不过……你以为你吃了噬心蛊就真正的跟王上生死与共了吗?姜国公主,帝王家出来的孩子,你不应该这样天真啊?你太天真了!本王就是现在杀了你,王上也不会有丝毫损失!噬心蛊是南疆的东西,其中的药性,没有人比本王更懂了!”
“南域锦你敢!”南霁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敢动孤的皇后,孤绝对不会原谅你……孤会拿你的命来给皇后陪葬,把你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给孤的皇后陪葬!”
“哈哈哈!”
南域锦笑着凛冽道:“王上,你这是翅膀硬了,九岁登基,十五岁当政,二十三岁稳固南疆,没有本王,你能做到哪一样?你以为就凭你去姜国借的区区十万兵马?”
“本王可以容忍你胡闹,但是胡闹过头了……本王就容忍不了了!”
“咳……咳……”我咳了起来,呼吸有些不畅……
扼人脖子这种动作,好像男人都很喜欢……我就不喜欢,很不喜欢这种扼脖子动作!
南霁云自嘲的一笑,“南域锦,这南疆的江山……一半是你的,孤知道。巫羡忠诚于你,孤也知道。但是孤有没有告诉你……孤吃得是噬心蛊母虫……”南霁云好似害怕南域锦没听到,又特地提醒了:“孤吃得是噬心蛊的母虫……母虫啊!你听到没有,孤吃得是噬心蛊母虫!”
说完南霁云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嘹亮而又悲伤……
南域锦的手猛然一缩,舍弃了我,出手如电钳住了南霁云的下巴,微昂着头愤然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吃的是什么?”
南霁云止住了笑声,垂目静静的看着南域锦,过了许久,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王叔,孤说过……孤要娶皇后的,孤说过孤无论娶了哪个女子做皇后,都会一辈子对她好的。所以孤毫不犹豫吃下的是噬心蛊的母虫……”
“不可能!”南域锦一声暴喝。钳住南霁云下巴的手,移动南霁云身上,一把扯过我披着南霁云身上的衣袍,双手急速的在他身上好像是在找寻噬心蛊……
南域锦愤怒摇头不信,怨恨大声质问南霁云:“这是禁忌………这是禁忌……没有人敢这样做,没有人敢这样做,你凭的是什么?南霁云你凭的是什么?”
南霁云温暖的笑容中夹杂着温柔:“当然是凭孤爱皇后,孤爱女子,孤爱的女子,就值得天下最好的。只要孤有的,没有的,只要她想要的,孤都会找来送给她!”
“王叔……你输了!”
南域锦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周身的气息徒增转变,摇着头,笑的苦楚:“你不要命了……南霁云你不要命了,你真的不要命了啊!”
南霁云越发平静,“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了,孤还要自己的性命做什么呢?王叔,这可是你教孤得,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一旦喜欢上了,一旦爱上了,就不要改变,一辈子,只认准那么一个人。”
“可以有无数个女人,可以有无数个人,但是,那些只是附加品,只有自己心爱的人,才配和自己分享着荣华富贵,****甜蜜……忠诚于她,无论任何方面,都要一心的忠诚于她!”
南域锦忽然弯腰,捡起我丢在地上的匕首,我吓了一跳,生怕他一刀捅了南霁云……
我不知道南域锦听到南霁云吃下噬心蛊母虫怎么反应这么大,我不知道南霁云说话的真假……我只知道在祭台之上,南霁云吃下的虫子,是个头比较大只的那个……给我吃下的是小只的……
不过……他们之间的对话在告诉我,噬心蛊这种蛊虫的药性,绝非话本上形容的那么简单……
南域锦刚刚对我都爆发出杀气腾腾,但是一听到南霁云吃下的是母虫……就立马敛了杀气!
南域锦疯了似的质问:“所以……你把我交给你的东西,学以致用,忠诚于她!我从来没有让你忠诚于她!我让你忠诚是于我,你做到了吗?”
南域锦声音愤怒极了,愤怒夹杂着压抑,得不到的愤懑……
南霁云轻轻一笑,缱绻缠绵:“孤只忠诚于她,是忠诚于孤的皇后,其他人与孤何干?王叔你僭越了,僭越的让孤厌烦了!”
南域锦拿着匕首,紧贴着南霁云的身体,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南霁云,你真当我舍不得杀了你吗?杀了你,在杀了这个姜国公主,你们一样都得死!”
南霁云变得坦荡荡,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裸露的身体有任何羞耻,哪怕四肢被绑,哪怕毫无遮挡之物……也依然淡然道:“如此更好,多谢王叔成全,孤只要跟她在一起,无论生,无论死,只要跟她在一起,孤在哪里都没有关系!”
南域锦眼一闭,匕首一挑,我急忙伸手想去挡……
匕首却是划过南霁云的脖子转了个弯,挑断了绑住他手腕的绳子……
我的手到了半空,我又生生的把它拉回来了……
暗自喘了一口气……南霁云这真要死了,我就什么也不是,姜国回不去了……南疆也会呆不了。
“南霁云,你赢了!”南域锦说完匕首脱落……落地!
第一次见面南域锦,在昨日……南域锦威严…不怒自威,虽然年过四十……样貌经过时间的洗礼,带着沉稳的魅力……虽然对我带有敌意……但是我不否认他是一个出色的男子……
可是现在……他像一个失败者……
像一个失败者,颓败之后,落荒而逃……那背影仿佛再也爬不起来……再也爬不起来继续攻城!
我捡着匕首,把南霁云绑着另一个手腕的绳子割开,再割开绑住他脚的绳子……
而后地上已经被鲜血浸满了外袍,又被我重新捡了起来,挡住了南霁云的身体!
正殿门被南域锦打开,夕阳从外面射了进来………刺眼无比……
鲜红色的夕阳让我的身形晃了晃,头泛昏起来……
一阵目眩,反应过来的时候,踉跄地跌坐在满是鲜血的正殿中间……
地上两个黑衣侍卫的尸体,在提醒我……我刚刚亲手杀了两个人……为了我的合作伙伴……得罪了南疆第一权臣……
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现在后怕起来……腿软的都站不住了!
外面没有人敢进来……我试着自己几次爬……都没有爬起来……真是害怕的让自己瞧不起自己……
甚至这正殿之中血腥味,男人的体液味……都让我作呕……一些莫名的东西在肠胃中翻腾。
南霁云居高临下地目光死死的粘在我脸上……阴晴不定的脸色转换着……
我极力的压制自己的不适,“王上,能扶本宫一把吗?本宫腿软站不起来!”
我在向他示弱,我在向南霁云示弱……我在告诉他,今天我所做的一切,我所看见的一切,我会当做不存在……我当着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帝王,一个摄政王,其实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想让我死,轻而易举的事情……
南霁云似没有听见我的示弱,也看不见我狼狈的坐在地上,而是冷漠的问我:“你看见了什么?皇后,你看见了什么?”
他现在的衣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强壮挺拔的身躯,滋生着被肆虐过的气息!
我望着他的眼睛,缓缓的摇了摇头:“本宫什么也没有,王上希望本宫看见什么?”
南霁云勾唇一笑,略略弯腰,瀑布般的头发四散开来,几缕搭在额前,正因为我刚刚捧着他的脸,沾着血迹……
他这一笑,极其妖魅,就像圣火中噬心蛊火红的身躯……致命的毒药……
“你说孤是你的丈夫,你的的天。孤无论是阴晴圆缺,晴空万里暴风骤雨,都要跟孤生死与共,就算孤让让你滚,你也不会舍孤而去,永远站在孤身边,赶都赶不走的…对吗?”
我忽然大口的喘了起来,眼前的南霁云让我很陌生……
惊喘未定,南霁云轻轻的捏着我的下巴,半强迫式的抬起我的头,伸手抚在我额上还在冒血的血窟窿………
眼中波涛汹涌,“姜了,无论如何你都和孤生死与共…赶也赶不走……对吗?”
我欲摇头,他的手一用力,卡住我的下巴,我的头摇不了,只得道:“本宫会给姜颐和占好位子,你爱她,本宫佩服。本宫也佩服你爱一个人的胸怀,所以……本宫所说的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不用在意,本宫爱不上你,哪怕吃了噬心蛊,本宫也爱不上你……你放心大胆的等待得到姜颐和,我不会跟她争这个位置……”
从来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我对南疆皇后的位置……从来只是对权力的渴望……除此之外……什么私情都没有!
南霁云带血的手指,摩擦我的唇瓣之上,眼中的暗涌,让我从心底发慌……我不知道,我猜不透他下一秒想干什么……
“明明弱的可怜!”南霁云这似情人般的抚摸,要不是另一只手卡住我的下巴,我会认为他喜欢上我了,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手段……他至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姜颐和,他今天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姜颐和!
他现在跟南域锦彻底的翻脸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你死我活……而我会在中间成为最有力的牺牲品……
我甚至有些明白南霁云让我吃下噬心蛊理由,南域锦不让他娶皇后,他可以有无数个妃嫔……就是不可以有皇后……
南疆的王上和皇后住在一个殿内,日日相见耳鬓厮磨定会日久生情……一旦产生****……怎么都拉不回来的……
而我现在对南霁云的用处,就是代替姜颐和受过这一切,扫清这一切的障碍,等他真正的娶到姜颐和就会毫无障碍,一路平坦了…
“明明弱的可怜!”南霁云又重复着说道:“明明弱的可怜,却是倔强的比任何人来的都心狠……姜了……北齐太子说的一点都没错……孤越来越佩服北齐太子识人的本领,你的心可真硬啊!”
听到他这样一说,我心一横,豁出去的说道:“南霁云,你我互相利用,你凭什么说我心硬啊?我是救了你,你一个堂堂的帝王,以色巩固江山,算什么帝王?”
“你说什么?”南霁云眼眸中燃烧着怒火,沉声问我:“姜了,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的话句句扎心,字字戳心……可是……他们没有人顾及到我的性命,算计我,把我当成挡箭牌,什么刀……什么剑,都往我身上扎……凭什么?
就凭他们说我一声心硬吗?难道我心硬,就不会痛了吗?我是人,我会哭,我会闹,我也会痛……
我毫不退缩,迎着他,挑衅的说道:“本宫说你堂堂的一国之君,南疆的帝王,以色巩固江山,委身南疆摄政王身下,不觉得可耻吗?”
南霁云怒意滔天,捏着我的下巴,一俯身,狠狠的吻了下来……
肆意……毫不怜惜残暴的吻了下来……
唇瓣一痛,嘴唇竟然被他咬破了……本来脸颊上就有血……本来他刚刚摩擦我的唇瓣就沾染了我的血迹,现在血腥味夹杂着唾液从他的口中灌入我的口中狠狠地肆意的搅动着……
我挣扎,他却把我的手臂一拧,拧到背后……让我挣扎不动……
我被他吻得极尽喘不过气来……直到我快窒息的时候,他才如如丢一块没用的物件一样,把我丢在一旁……神情沾满了嫌弃之情…
我的衣裙上沾满了血迹……就连发丝也被鲜血粘成条……
难堪,受辱……是我此刻的心情……
南霁云脸上挂着冷笑,暼着我道:“孤没有以色巩固江山,丑女人,你说错了,孤的江山是孤拿命拿自由换来的!”
我慢慢的爬坐起来,脸上带着嘲弄:“南疆王,这些跟本宫有什么关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本宫眼睛不瞎,要杀要剐随你便,你若真的有本事,堂堂的帝王,还要受这样的屈辱,别让本宫瞧不起你!”
“瞧不起孤?”南霁云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他的步子很轻很轻……可是我却感觉到地动山摇的重……好像他每走一步,都带着杀伐……都带着凌虐……都带着令我害怕的身为帝王掌握生死大权的绝杀……
我不甘示弱的死死的盯着他,走到我的面前,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对我道:“姜了,你也只配做颐和替罪羊,替她扫清前方的道路!瞧不起孤,孤爱的不是你,你的言语左右不了孤!”
“既然是左右不了,你怒什么?”我沉静的说道:“南霁云,本宫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本宫知道自己的位置摆在什么地方,不需要你来提醒本宫。”
“孤若偏生要提醒你呢?”南霁云猛地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扣住我的腰身,让我与他紧密相贴,他的手捋在我的脸颊上:“肌肤如玉,梨涡浅笑,顾盼生辉,摇曳生姿,你长得很美,就算脸上多一道疤,也影响不了你的美……这里……”南霁云的手指狠狠的压在我额头被玉锥砸出来的窟窿上……
他的手指已经钻进去……搅动着我的那块血肉……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这里,也毁容了……想必好不了了!你说,北齐太子,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心疼死啊!”
我忽然怒了,很是愤怒的一把推南霁云,看他后退几步,扶着东西才站稳……
我冷笑道:“这是你欠本宫的,本宫这块伤……是为了救你,被人砸的!若是没什么事情,本宫要去歇息了。王上请便!”
这种人根本就不用别人去护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我见到他被绑在架子上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丝心软……
可是……我这一丝心软换来的是什么?
九死一生……他嘲笑着我毁容活该……
帝王啊,皇宫啊,皇家啊……所有的人都不该有情,不该心软……
“孤让你走了?”
南霁云冷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孤最后一遍问你,你说孤是你的丈夫,你的天。孤无论是阴晴圆缺,晴空万里暴风骤雨,你都要跟孤生死与共,就算孤让你滚,你也不会舍孤而去,永远站在孤身边,赶都赶不走.....对吗?”
为什么要执意问我这个?
明知道这是权宜之计……
我头没回,反问道:“王上,你这是不要姜颐和了吗?”
南霁云犹豫了没有回答我……
我赫然道:“本宫的****,和王上不一样……你爱一个人,全心全意,可以为她守身如玉,铲除一切不平道路,这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南霁云,你问我对不对?你爱不上我,我要的爱你给不起。”
“我要的爱是谁要爱我,想让我爱上他,他必须一心一意的爱着我,对我不可以有算计,对我不可以用手段。哪怕我去负这天下,他只会拍手叫好,陪着我负这天下。哪怕我无辜杀任何人,他只会说,杀得好,这个人就该死!”
“所以……你我都是自私的人,你我对****已经达到偏执,不会有人轻易能走进你我的心里。所以不要把****挂在嘴边……说出来的都是谎话连篇,即是谎话别人都骗不了,怎么来骗自己?”
问了我两遍……是在担心我会爱上他吗?是在担心我爱上他,舍不得这南疆皇后的位子吗?
他可真是多余的担心……
我在等我的翊生接我回去……我要回姜国的……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亲人只有姜翊生一个……别人不会是亲人!
过了许久,确定身后不再有声音,我大声的喊了一声:“浅夏,艳笑,本宫要沐浴更衣!”
说完,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睁开眼睛之后……微微勾了一下唇……我是姜了……那个齐惊慕口中所说,你的心可真硬啊的姜了……
就算拿着姜颐和的公主印章,我也变不成为了****什么都不顾的姜颐和……
失血过多的下场,就是躺在热水中,头脑昏沉……
艳笑在一旁从桶中淘出水,再加上热水……还要避免烫着我……
我闭目……浅夏拿着湿帕小心翼翼的擦在我脸上的血,“殿下,值得吗?”
我轻吁一口气:“不要说这些无谓的话,艳笑,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本宫,想要活命的话,就给本宫把嘴给管牢了!”
艳笑立表忠心,带着惊惧道:“奴婢能为娘娘马首是瞻,为娘娘做牛做马!”
“水凉了!”我淡淡的说道:“浅夏,梳妆台上拿羌太医给的药,擦上去不会留疤的……!”说着停顿一下又道:“不过流了一些血而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浅夏没有吱声,我闭着眼头沉发晕的更厉害了……
蓦然……浅夏的动作一重……痛得我睁开了眼……
却见艳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我一惊吓,整个人光着身子被南霁云从水里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