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里,不少人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宿舍的同学也有骂着去关门的。
平日里跟我感情比较好的一个女生,蹲在我面前,哭着帮我擦着头发,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我的脑子里还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我蜷缩这身体,现在能想的,就是穿上衣服。
宿管很快就到了。同学把门打开的时候,我也穿好衣服了。现在我没办法说谎。太多人看到,而且我脖子上的勒痕也很明显。
我被送到了学校的卫生室,检查了一下,医生也说没什么,就是我反应还有点,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导员也到了,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吞吞吐吐地说:“女生宿舍里有鬼。”
接着就是被导员骂。说我都是大学生了,还什么鬼不鬼的。我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骂了一通之后,我还是有点呆的样子,导员送我回到女生宿舍门口。还交代门外宿舍的同学晚上看好我。
他走了,但是他在走了之后,就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刚读大学报名的时候,我妈还没有手机,我填的是那小区物业办公室的电话。也不知道转了几次手,消息才到了我妈那的。我妈也是在第二天赶到了学校。
那天晚上,我坐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我也不敢睡,就怕那双芭蕾舞鞋又对我下手。脖子上有点痛,之前被廖东乐掐的时候,我还想着,他怎么这么下得去手。难道那时候,他是真的想杀了我了事?
现在,我的做法也已经让我自己都惊讶。我怎么下得去手?那时候的感觉,就好像,只要给我一点契机,我真的能杀人。活死尸的暴力?我变得跟以前的傻子一样,开始要很努力,很刻意地去控制,去压抑。
我害怕的自己抱着自己,搓着手臂。这个世界上,我知道的,跟我一样有这样反应的,只有傻子。可是傻子现在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了吗?我手里拿着手机,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打给他。好怕接听电话的,是一个女人。
一整个晚上,我就这么坐着想着,直到起床的时候,同学们不敢留我一个人在宿舍,把我拉去晨跑,去吃早餐。
说是晨跑,最后成了早上散步了。吃早餐的时候,廖东乐朝着我走了过来。把手里的碗狠狠放在我对面的空位置上。然后说道:“你怎么这么多事?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我身旁还有同学,我也不想跟他讨论这样的话题。所以我只能低头继续吃东西。但是坐在我们身旁不远处的佳儿,却很高兴的抢着说,我昨晚在卫生间里的情况。最后还说:“我估计是失恋了吧。毕竟她男朋友,正在我堂姐家,见家长呢。”
廖东乐就笑了,拿着筷子,点点她的方向:“就那个陈明海?他敢?哼,给他整个宇宙的胆子他也不敢!”
佳儿还跟廖东乐在那骂着,我已经离开了餐厅。去上课的时候,有不少同学看着我,也听到了他们议论的声音。他们说,我是不是疯了。听说昨天我怎么怎么样的。
周围的敌意越来越重,我没有等到课程开始,就离开了教室。
我妈也是在那时候找到学校里来的。那时候是第一节课的上课时间。我妈从小镇上赶来。还在这么大的校园里找到我附近,可以推测出,她从小镇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坐着天还黑的时候。
我妈上来就拉着我,上下看着,说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我在学校里疯了。还问我有没有病史。让她赶紧来学校一趟。看到我妈,我的眼圈就红了。
我带着我妈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坐下,点了点吃的。她一个劲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问她是怎么来的。她说是叔叔五点就开车送她到县城坐最早的车来的。他还要回去看弟弟起床去学校呢。
我没敢跟我妈实话,但是我却接到了班导的电话,班导说,希望我回家看病,并回避就医。就当他给我批两个星期的假。
我在接到班导电话之后,就看到了学校门口找出来的佳儿。她那东看西看的样子,就是在找我的。我拉着我妈就走:“妈,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家住几天。”
在我拉着我妈上了公车的时候,我看到了佳儿脚上的那双白色的芭蕾舞。不是在舞蹈教室,谁会这么穿着舞鞋。佳儿肯定会出事的。
我妈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要回小镇。但是那是我的家,她没有拒绝我回家。
一路上,我还是不愿意说话。不过我妈多少已经忘那方面想了。在我们回到小镇,在车站下车的时候。我妈问我:“是不是,陈总,另外有人了?”
“妈,别瞎猜,我就是回来住几天。”
“那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他又变成傻子,打你了?”
“妈,没有!好了,我真没事。我昨晚都没睡,我就先回去睡觉了。”我没有去那个叔叔家,而是去了小区里的那间一楼的小房间。我妈和我弟虽然已经住到那边去了。但是这边的房子他们并没有退到。毕竟我妈上班还是在这个小区里的。
回到家里,终于能放松一些了。我躺在那张小小的,木板架起来的小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梦中,我又回到了陈家的那座闹鬼的小楼,傻子站在楼梯口,对着我傻笑着。
我妈也没有再问我到底怎么了。只是她白天都在这边吃饭,也会叫我弟弟过来陪我说话。让我教他写作业。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了,那叔叔才开车来接走他们,让这间小房子只剩下我一个人。
傻子是第三天,才回来的。不过不是他一个人回来,而是带着十几个人,一起来参观这个小区。相机男正在给别人做着解说的时候,他则退后了几步,想要打电话吧。那个佳儿的堂姐又靠近他,他马上收好手机,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