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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帝喾——康乐淫佚好国色,妻妾如云多子孙

黄帝把颛顼赶到北方去后,不久就把帝位传给了自己的曾孙帝喾。帝喾刚生下来就显示出他非凡的神性,自己说他的名字叫”!“。帝喾十五岁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的叔父颛顼学习政事,三十岁便接了黄帝的班做了掌管四方的天帝。

由于黄帝和颛顼肃清了天庭的反叛分子,所以到帝喾继位的时候,神国已是一片安定繁荣的景象。这位太平盛世的守成之君,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政绩,不过嬉乐的事儿倒是有几桩。据说他刚登上帝位,就命令乐师咸黑作了《九招》《六列》《六英》等几首曲子,又命令乐工有倕做了鼙鼓、钟、磬等十来种乐器。在这些乐谱和乐器制成之后,他就在朝堂上举行隆重的音乐会,让人把这些曲子演奏起来,还让一只叫“天翟”的凤凰,展开它那美丽的翅膀,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

大概是乐曲听腻了,帝喾又和自己的叔叔颛顼商量,从他那里要来了一座叫卫丘的荒山,建了一座方圆三百里的园囿。这座园囿由一些五彩的鸟儿管理,帝喾时常从天上下来玩耍,有时高兴了还要和这些鸟儿一起舞蹈,一直要跳到筋疲力尽才肯罢休。这座园囿里有一大片茂密的竹林,所有的竹子都有好几百丈高,三四丈粗,八九寸厚,任何一节竹子剖开都可以当作天然的船。

当然,帝喾的荒怠也引起了一些属下的不满,房王作乱就是那时候的事。房王的军队骁勇善战,眼看就快攻到帝都了,幸好有一条叫槃瓠的龙犬挺身而出,假降了房王,并趁房王醉酒的时候把他的脑袋咬了下来(详见第一篇《槃瓠》),帝喾这才平定了叛乱,坐稳了帝位。

如上所述,帝喾的政绩确实不多,但妃嫔和儿女倒是不少。

帝喾的第一个妃子是有邰氏的女儿,叫作姜嫄,生了周民族的始祖后稷;第二个妃子是有娀氏的女儿,叫作简狄,生了殷民族的始祖契;第三个妃子是伊耆氏的女儿,叫庆都,生了帝尧;第四个妃子是陬訾氏的女儿,叫常仪,生了帝挚。关于帝喾的这四个儿子,我们在后面的《尧》篇里会详细讲到,这里着重讲他另外一些儿女的故事。

传说太阳和月亮都是帝喾的儿女。帝喾除了这四个妃子之外,又在东南海外的甘水娶了一个妻子,叫作羲和,给他生了十个儿子。这十个儿子的相貌都很奇特,是长着三只脚、有一身金色羽毛的十只乌鸦。帝喾命自己这十个儿子做了太阳,让他们住在汤谷里的扶桑树上,每天轮流着出去值班。

据说扶桑树上有一只玉鸡,每当黑夜快要过去,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这只玉鸡就会扑着翅膀喔喔地叫起来。玉鸡一叫,桃都山大桃树上的金鸡也会跟着叫,这时在外游荡的孤魂野鬼就知道该回冥界了,一个个规规矩矩地排成长队,接受鬼头子神荼和郁垒的检阅。桃都山上的金鸡叫后,各处名山的石鸡也跟着叫,石鸡一叫,天下的雄鸡都叫起来。这时,鲜红的太阳就涌现出来。

太阳出行的时候,他们的妈妈羲和就会赶着由六条龙驾着的玉车,护送儿子出门。当太阳坐上妈妈为他备好的车子时,叫作朏明(将明的时候);车子赶到了曲阿,叫作旦明(刚亮的时候);到了曾泉,叫作蚤食(吃早饭的时候);到了桑野,叫作晏食(晚早饭的时候);到了衡阳,叫作禺中(快中午的时候);到了昆吾,叫作正中(正午的时候);到了鸟次,叫作小还(太阳略偏西的时候);到了悲谷,叫作餔食(下午三至五点的时候);到了女纪,叫作大还(太阳完全偏西的时候);到了渊虞,叫作高舂(太阳西斜但还有光线的时候);到了连石,叫作下舂(太阳光线已冥的时候);到了悲泉,叫作悬车(这时羲和就会悬住车子,让儿子单独去走完剩下的路程);到了虞渊,叫作黄昏;到了蒙谷,叫作定昏(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这时,值日的太阳就算走完了一天的行程,到虞渊里去洗个澡,爬上扶桑树,等十天后的值日了。太阳从汤谷到蒙谷,一共的行程有五十万七千三百零九里,并且每一个时辰都必须走到指定的地点,既不能快,也不能慢,否则就会受到天规的惩罚。虽说帝喾对儿子们的行程有如此苛刻的规定,又有他们的母亲羲和陪同,但这十个调皮的孩子最终还是闹出事来,弄得兄弟十个死了九个,还剩下一个独自去承担以前十个兄弟一起完成的任务。

羲和之后,这个贪得无厌的天帝又娶了一个叫作常羲的妻子,给他生了十二个女儿,这十二个女儿就是天上的十二个月亮。女孩子确实要娴静得多,没有男孩子那么调皮,所以也没听说她们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来。

子女一旦多了,就难免会发生矛盾。帝喾还有两个儿子,住在西方的旷野里,一个叫阏伯,一个叫实沉,这兄弟两人,势同水火,成天互相杀伐,闹得不可开交。帝喾简直拿这两个儿子没办法,无奈之下,只好把阏伯搬到商丘去(今河南商丘县),让他主管商星;又把实沉搬到大夏去(今山西太原市),让他主管参星。参星和商星,总是东升西没,彼此不见面,兄弟两人这才风平浪静,没有再给父亲添什么烦忧。后来,人们常常用“参商”来形容兄弟不和或者是恋人的天各一方。

帝喾在位共七十年,活了五百岁。帝喾崩后,他的儿子帝挚继了位,但没有善政,诸侯不听从他的号令。相反,帝喾的另一个儿子唐尧,很有德行,诸侯们纷纷归向了他。帝挚见自己这个弟弟确实比他能干,于是就把帝位禅让给了唐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