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
我下意识的就张嘴咒骂了一声,没想到的是,原本阴测测笑着的女尸面孔一变,竟然哭了起来,这个转变太突然,跨度也太大,我完全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女人心海底针,就是成了尸体不尸体、鬼魂不鬼魂的化灵还是一个德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起了作用,眼前的女尸立刻收敛了表情,动作干脆神速,堪比什么金鸡百花奖的最佳主角,不过,我却清楚的感觉到,这一切都很不寻常,脑海里还隐隐约约的记得之前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坐在大树下面,嘤嘤哭泣的样子,还有七巧,同为化灵,七巧虽然与我意识相通,却并没有眼前这个化灵一样丰富的面目表情。
不对!
我下意识的反应过来,立刻抬头。
妈的,老子竟然中了这女尸的调虎离山之计,上面哪里还有张树的影子!
只是我虽然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女尸的身上,但却不至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再则,棺材里面的空间就这么大,他们不可能隐藏在里面而不被察觉,要说从棺材里面出去就更不可能了,铜棺的重量摆在那,如果棺盖被掀开,发出的声音别说是站在棺材里的我,就是隔着几十米都能清楚的听到。
这个结果让我气急败坏,看着面前的女尸,戾气更盛,原本我背靠着棺材被女尸夹在中间,但此时,我怒火中烧,完全不再考虑任何的招式和后果,反手一拉,就将女尸直接甩在了地上,右脚一抬,咔吧一声将她的肩膀踩碎。
然后不等她反应,弯身下去,直接用另一只空出来的胳膊勒住她的脖子,一直被我夹在下巴和脖子中间的弧形刀掉落下来,我用另一只与她扣在一起的手将弧形刀抓在手里,嗤的一声,刀起头落。
带着双重面孔的脑袋滚落在地上,眼睛还睁着,嘴上还挂着那阴测测的笑,好像被割下了脑袋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笑吧,不管是人是鬼,我就不信身子都分家了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儿来,女尸的脑袋被割下去后,我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歇,反手又将女尸的另一只手,也就是被我用锁子扣扣住的那只手,也用弧形刀砍了下来。
没了束缚,我的身子立刻灵巧起来,看了一眼跟我的手指扣在一起的女尸的半截手腕,我的身子一僵,女尸手腕的断口处,没有血肉模糊的痕迹,却能清楚的看到一个图案,不是别的,正是嫘鼋,只是这图案是在断臂的横切面上,仅能看见轮廓,看不出细节,但是对于我,这个跟嫘鼋打过无数交道的人而言,这个轮廓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这一次,我很快的就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管它是嫘鼋还是猫貅还是什么东西,挡我路者,该死!
我将弧形刀的刀刃弯转过来,像是削铅笔一样将扣在我手指中间的女尸的手腕,一点点的削掉,弧形刀削铁如泥,断臂很快就被我削的如同雪花一般掉落在地,然后我再不看女尸一眼,再次腾身跃起,一把拉住上面的铰链,然后把手从只剩下拳头大小的棺口里伸出去。
这个棺口儿是我在掉下来的一瞬间,用打火机卡住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床上躺了那么长的时间,衣服也换了,打火机却还在我平时放东西的口袋里,以至于在我匆忙之间胡乱抓弄的时候,一把就将打火机掏了出来,否则现在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打开棺口儿恐怕不太可能。
棺口儿的里面有滚轮,这个我早就已经知道,所以现在我直接就把手伸到了棺口儿的里侧,把手指直接插进了滚轮里。
按照正常的操作,应该先把滚轮上面包裹着的云片卸下来,然后用螺丝刀插进滚轮的缝隙,再用扳子别住滚轮和螺丝刀,双手扶助扳子借助螺丝刀的力量把轮滚里面的零件撬出来,没了零件,滚轮自然就成了废物,可是现在,我根本就不可能有螺丝刀和扳子,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滚轮的空间很小,手指塞进去十分的吃力,然而现在,我不仅要把手指伸进去,还要依靠手指的力量将滚轮里面的零件抠出来,这是我从棺材里面逃出去唯一的出路。
起初,手指还勉勉强强能够在滚轮里面移动,但是随着我力量的加大和手指的深入,滚轮就像是有了生命的鳄鱼一样,张大嘴巴将我的手指咬住,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轮滚里面的小叶片如同匕首一样贴着我的指骨穿透过去。
只是,我没的选择,张树再次神秘失踪,而且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也能感觉到,在那东西面前,张树的本事好像施展不出来,否则也不会屡次被那东西反噬,脱身不得。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只要能狠的下心,坚持的住,就没有什么是实现不了的。
我咬着牙,任由疼痛将身体所有的器官都碾压一遍,冷汗如同暴雨一样顺着毛孔流出来,身上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额头上的汗更是顺着脸往下淌,让视线变得有几分模糊。
终于,耳边传来‘叮’的一声轻响,紧跟着,被鳄鱼牙齿啃咬着的手指变得轻松起来,紧跟着,拳头打小的棺口儿像是天窗一样,慢慢的打开,在它打开到能容我通过的刹那,我立刻翻身上去,一跃就冲了出去。
刚一站稳,我的耳边立刻响起了一阵阵嗡嗡声,铺天盖地的食人蚜盘旋在头顶。
他妈的!
我怎么忘了这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小畜生们还在外面,现在,棺材的棺口儿已经被我完全破坏,就是重新跳回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把自己弄成了瓮中之鳖,可是如果不跳回棺材里,自己就成了肉靶子,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肉靶子。
眼前,黑云翻滚,没有一处缝隙,俨然一张张开的怪物的大嘴,随时准备将我吞进腹中,比起在大云山的树林中见到那群食人蚜,无论数量还是规模都要大的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