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咱们下面还有一层!”
“你的意思是......”?
“那个窟窿的上面也是一个墓室,在这些食人蛹还没有出现之前,我在石台上面看到过,所以,我猜测可能咱们的脚下还有一层墓室,否则钟鼎应该不可能凭空陷下去的吧?”
张树看了看钟鼎,又看了看石台上面的窟窿,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嘴角微微抽动,似笑非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
“八斗,没看出来,你小子现在长本事了,分析的头头是道儿!”
呃!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张树比我大九岁,其实大的也并不算是很多,但是在平时的接触中,张树对我就像是对个孩子似的,现在的眼神儿就足以说明一切!
“那你觉得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反正我和张树之间也没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我也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张树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不仅有道理,而且很有可能,我曾经听师父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极为古怪的墓葬,叫做‘七层塔’,虽然名字和九层塔很相似,却比九层塔要复杂诡异的多。”
“七层塔?是说墓葬有七层?”
这不是就跟盖楼一样嘛,但是在地面上盖楼,有起重机、塔吊等机械能够使用,在这地下,机器根本就进不来,最重要的是,这些棺木明显不是现在的,虽然沈崇文、付筌包括没有失去记忆之前的张树,都没有说过铜棺的年代,可我不傻,话里话外的也能听出个大概,铜棺距今至少有二三百年,二三百年前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对重型机械,再则,这里处处都是岩石,想要开凿出墓室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虽然叫做七层塔,却并不是说墓葬有七层,所以才说和九层塔有区别。”
九层塔我也没有听过,但是听张树的语气,这九层塔应该是九层了。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在钟鼎上做文章啊?”
我指了指地上的钟鼎问道,说实话,我以前对于墓葬真是半点兴趣也没有,一是我不贪财不好摆弄古董,二也是觉得晦气,但是这段时间屡屡接触墓葬,见识了许许多多以前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古怪事情,还有让人叹为观止的机关术、风水术、幻术以及建筑技巧。
“先不急,反正一时半会儿的我们还没什么危险!”
“不急?”
张树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虽然现在这些食人蛹还爬不到棺材上来,可是眼看着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已经开始羽化了,等食人蛹重新变成食人蚜,想要再逃就逃不了了。
“你难道不好奇这么富丽堂皇的棺材里,葬的是什么人吗?”
原来张树是这个意思,说实话,我还真是很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而已,再加上之前,我自己一个人,既要顾及昏迷不醒的张树,又要跟那些食人蚜和食人蛹斗争,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打开棺材。
“你想要开棺?”
“哈哈,是啊,八斗,你在彭城虽然能够呼风唤雨,见识也不少,但肯定没有见识过盗墓,不对,我们不是盗,是看!”
张树站在我的身边,墓室之中好像有风吹进来,总之我看到张树的发梢微微的扬起来,他的记忆里,我就是窝在彭城窝在夜总会的混子头头儿,殊不知我这三个月所见识的,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见识不到的,就是盗墓贼也未必能够有我的经验丰富。
“好,看就看!”
看着张树意气风发的侧脸,我的心中也跟着涌起了一股子少年壮志、挥斥方遒的豪情,三个月来所积压的一切就此释放才好。
张树说完就纵身跳到了旁边的棺材上,只是在跳过去的一瞬间,忽然就停了下来,我嘴角的笑容还没有退下去,就看到张树低头看着棺木上面的图案。
“张树,怎么了?”
我假装喊了一声,棺木上面的图案我自然知道是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记忆停留在四年前的张树,对于嫘鼋他知道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又知道多少,这些我都不清楚。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上面的图案很奇怪,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看着张树眉头紧皱,细长的眼睛眯成一道弧线,十分纠结苦恼的样子,想来,他的记忆中还是有些模糊痕迹的,只是暂时想不起来罢了,这是不是说四年前,张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也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这之后才陆续发生的,那么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呢?
“这个图案是很奇怪,诶,张树,我怎么觉得这个东西和你脖子上的吊坠很像呢?”
当初张树的吊坠在地下墓室里因为和红毛尸王打斗而丢失了,不过不知道后来是张仁寿还是谁将吊坠又找了回来,我在尕岭山的石棺里见到张树的时候,吊坠就已经在他的脖子上了,想到这儿,我又看了一眼张树的衣领。
“嗯?吊坠?”
听到我的话,张树伸手从自己的衣服里面将吊坠拉了出来,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之后又低头看了看棺木上的图案,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有几分苍白。
“果然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我眨巴眨巴眼睛,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对待失去记忆的张树,活像是个诱骗小红帽的狼外婆,一肚子的坏水。
“可能就是巧合吧?”
“不可能,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两个字就是巧合!”
我知道张树的性格,现在这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答案的,对于我而言,这真的算是好事,我有机会修正后面发生的所有的错误,我甚至都在想,这是不是老天爷特意安排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也想不明白,还是先继续吧!”
点到为止,我要是表现的太积极,张树那么聪明,没准就能看出破绽,那我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心意?
张树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吊坠,然后才将其重新放回衣服里,这吊坠是云机子交给他的,我清楚它对于张树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