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看见东民了?”
这回换做是我惊讶的出声,当时我让东民停留在原地等我,甚至于为了安全起见还在彼此的手腕上连了根登山绳,但是等我返回原地寻找东民的时候,却是鬼影不见,登山绳静静的躺在地上,诡异的直接穿透人的心脏。
不对啊,驹子当时应该是被困在悬棺之中而且应该是昏迷着的,怎么会瞧见东民失踪呢?
这在时间上、空间上来说都是不合逻辑的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的,当时墓室之中到处都是黑雾,我就在北门的附近,因为我发现那里有出口,便想招呼大家过去,但是黑雾实在太浓了,视线被遮挡的严严实实,我费尽力气也没能走出几步,更不要说找到人了。”
驹子顿了顿,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眼神中还有一闪而过的悔恨和痛惜。
“后来等到黑雾慢慢散开了,我瞧见东民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便要上前招呼,但是,原本坐在地上的东民突然朝我的方向摆了摆手,还不等我明白他的意思,东民整个人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说完,驹子的情绪还是很激动,好像当日的情景再次在眼前重现。
按照驹子的说法,大炮之前看到的人影应该就是驹子,墓室并不大,驹子既然能看到东民为何看不到我和大炮,而且,黑雾散开的时候棺材上的图腾开始渗液,驹子有是怎么在渗液之后进到悬棺里的呢,何况,在发现东民消失之前我也是一直都在墓室中央的巨棺之中,周遭发生什么事情我不会一无所查的。
“你是怎么进的悬棺?”
“我看到东民凭空消失之后,心里惊讶的很,还隐隐的有些恐惧,想要近前去看看,却没想到我还没等迈步,脑袋后面就被东西砸了一下,眼前一黑就没知觉了,等我再醒来,就看见斗儿哥你站在墓室边儿上,还有文辉......”。
说到文辉,我们三人同时面色一暗,恐怕这些死去的兄弟从今后都会成为我们的心魔,只要提及就心痛难当。
我的脑袋迅速的转了起来,驹子定是当时定是被人袭击了,按照侯三的反应来猜测,对驹子下手的人无疑就是他,可是悬棺距离地面四五米高,莫说是要带着一个大活人,就是自己想要攀上去都十分不易,更何况,当时绿液泛滥,人一沾上皮肉就会被腐蚀掉,侯三也不能例外。
驹子所在的那个悬棺与中央巨棺是斜对角,即便当时我被女尸缠住无暇他顾,却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能让侯三将驹子从我眼皮子底下抬到悬棺里而不自知。
侯三将驹子和文辉藏在悬棺里,应该就是为了给蜡嘴雀做活祭的祭品,但是反观侯三看见蜡嘴雀出现时欣喜若狂的样子又不像是早有准备,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我刚发现你的时候,你站在悬棺里来回的挥手,看起来很急躁,是因为看到文辉被那液体腐蚀受了刺激吗?”
我脑袋里全都是当时的情景重现,想到了哪了就随口问上一句。
“看到文辉的惨状我当然是惊恐异常,不过我挥手却不是因为受了刺激,是因为当时看到你身后有人,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了,我以为是自己眼花,后来就没再和你提。”
“有人?什么人?”
当时站在石壁下面的就只有我和侯三,现在听驹子的意思,那个人定然不是侯三。
一团接一团的疑云升腾而起,我被困在云雾之中,四周皆是茫茫雾海,原以为死里逃生之后一切也会跟着结束,只是现在看来,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调查清楚,否则那些兄弟们可真就死的不明不白了,百年之后我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兄弟们。
“我看的也不真切,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就因为吃不准,所以我才怀疑自己眼花了。”
眼花?
绝不会,那墓室之中处处机关,不论是阴邪的黄皮子还是可怕的红尸王,还是悬棺里妖艳的清代女尸,以及至今还经常在脑海里盘旋的猫脸人身的怪物图腾,桩桩件件无不透着诡异。
“八斗呀,鸡蛋水冲好了,快趁热吃吧!”
就在屋子里的气氛凝重到极点,眼看就要冷结成冰的时候,爹掀了门帘子进来,手里捧着蓝边的海碗,蒸腾的热气如同松花江畔的雾凇,美丽的撩人眼球。
“哟呵,大爹,您这手艺可真是牛啊,冲个鸡蛋水都香的扑鼻子,难怪斗儿哥比我们都长的白净水灵儿!”
大炮性子粗犷,却并不耽误他一张巧嘴,舌吐莲花,句句带着香味,爹听在耳朵里,心里不乐才怪。
果然,爹低着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一边找炕桌,一边还面带微笑的和大炮唠嗑儿。
“就属你小子嘴儿好,冯丫头家的蜂蜜都进了你的肚子了吧,嘴巴上都是糖汁儿,这以后要是找了媳妇儿定是把人家姑娘哄的顺顺贴贴的!”
爹嘴里的冯丫头,大名是冯翠翠,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是具体的年纪我还真捏不准,只知道这个冯翠翠是个干活儿很立整儿的人,十里八村的姑娘里也是能排的上的。
模样我记不太清楚,应该长的还不错,然而这个冯翠翠之所以在十里八村这么有名,完全是因为这个冯翠翠年纪轻轻的却是家里的顶梁柱,两年前在村里建了个养蜂站,规模一点点的扩大,现如今蜂蜜都已经卖到县城里去了。
我对这个冯翠翠之所以还有些印象,还是因为大炮的缘故,这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对大炮有意,时不常的托人送上几罐子蜜给大炮,把这大炮吃的土肥浑圆。
听说有一次大炮回家,冯翠翠还把大炮拦在村头的小桥儿上续了一下小时候青梅竹马的情意,驹子回来还调侃了大炮一顿。
我看着大炮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心却活泛起来,若是冯翠翠当真对大炮有意,我倒愿意做这个红娘,只是,如今大炮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