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文的声音略微有些尖细,特别是语速一快,听起来跟女人差不多。
“我就是问你知道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难道这机关真的就打不开吗?
我打量着崖壁,虽然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机关的所在,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开启机关的法门,恐怕这机关隐秘到了极点,光凭我用眼睛看,用手触摸,根本就找不到。
“八爷,你看.......”。
忽然,一直站在我身后的鲁文用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把,同时大声的叫道,我全副心思都在崖壁的机关上,被鲁文这么一喊,竟然吓了一大跳,只是没等我发作,就看到一抹白影迅速的从树丛之间穿梭而过。
红骨!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抬腿就奔着白影追去。
“八爷,八爷,你等等我啊!”
鲁文跟在我的身后,鬼哭狼嚎的喊着,我真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再次见到红骨,这么说来,它果然是知道出路的。
想到之前那短暂的接触,想到红骨躲在我的肩膀上,吱吱哇哇的叫着,小爪子不断的撩拨我的耳稍,再想起,在崖壁上,它挣脱金甲瞬间消失,真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白影很敏捷,在茂密的树林之间来回的穿梭,我即便拼尽全力,只能保证不被白影甩掉,但是前后之前无论如何都有十几二十米的距离无法超越。
沿着树林中间的缝隙穿梭,现在应该是天光要亮了,因为隐隐约约的能够从茂密的树冠之中看到些微的光亮,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被红骨甩开。
深冬的早晨,天气湿潮的很,有淡淡的乳白色的雾气在树林之间缭绕,跑的时间一长,不论是胸口还是口鼻都有些不舒服,心跳也比平时要快出许多,林间有不知名的鸟叫,啾啾的声音在林间回荡。
无论如何我不打算放弃,因为我知道红骨的身上肯定有秘密,也许那个秘密和那股神秘的力量之间有着莫大的联系。
就这样,追着红骨一连跑了二十多分钟,直到我的胸口开始有微微的刺痛感,一直在树林间穿梭跳越的白影才终于停了下来。
我仰着头,红骨就蹲在我面前的树干上,一双血红色的小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神之中有着一种让人看了极为不忍的神情,哼,又想在我面前装可怜。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我喘息了一阵,这才开口说话,但是说出的话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是什么语气,怎么就跟个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儿?
“红......红骨,你个......小畜生,你说,你为啥把我和八爷骗到那血池......血池里面去,你说!”
鲁文追的倒是不慢,跟我前后到了树下,红骨看着鲁文,眼神左闪又跳,好像要说什么一样,但是它再灵,也说不出人话来。
“你眨巴什么眼睛,你个小畜生,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儿,你说,这回你又要干什么?”
鲁文跟红骨一直就不大对脾气,加上他一直认定我们就是红骨骗到血池的,所以语没直接冲上去对红骨下手,就算是不错了。
“吱吱......哇哇!”
红骨的叫声很低沉,与之前尖亢的叫声相去甚远,听起来经好像是在呜咽,血红的眼睛变的更加红艳。
“你别想......啊!”
没等鲁文的这句话说完,我就觉得脚下的土地一阵颤动,然后整个身子就失去了中心,啪叽一声就从地面上掉落了下来。
在掉落的瞬间,我把自己彻彻底底的鄙视了一番,我刘八斗真是出息了,被连着算计了两次,而且还是被一只猴子算计的,这件事要是说出去,不被大炮和驹子他们笑掉大牙才怪。
“诶呀,八爷,你也太沉了,压死我了!”
鲁文在我的身下,有了缓冲,我倒是没有感觉到半点的疼痛,鲁文却是明显不同了,本来就喜欢夸张,现在吃了亏,就更了不得了,一张大嘴张着,能塞进一个大锅贴。
我直接坐起来,没有搭理鲁文,死也死不了,一搭理他恐怕就又要没完没了了。
这是一间屋子,而且我们身后就有一个长长的梯子,想来就是平时作为出行之用的,这个屋子是建在地下的,不过距离地面的高度并不高,最多三四米。
我之所以一眼就确定了这是一间屋子,是因为这里的摆设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生活的环境。
正对面是一张桌子,说是桌子,其实不如说就是一个整块的木头被一劈两半,下面垫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将木头撑起来,就算做了是书桌,桌面上放了很多东西,零零散散的摆满了桌面。
桌子的对面,放着一个长长的条案,条案上的东西很简单,一个茶台,上面摆着一套紫砂的茶具,一个小竹篓,里面放着泡茶的工具,旁边是一白一青两个描花的茶叶罐。
再往旁边看,是一个柜子,柜子也很粗糙,一看就是自己手工做出来的,没有上漆,连纹路都横七竖八,还有木头疖子清晰可辩。
紧挨着柜子的旁边挂着一道布帘,布帘是半帘,很常见的蓝百花,看着可是不太干净,想来用的年头不短了。
很明显,这里有人住,而且,看摆设,还是常住的。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我总感觉,就在那道布帘的后面,就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所以,我屏住呼吸,慢慢的抬步往里面走去。
“咻!”
距离布帘还有大约三四米的时候,忽然从帘子里飞出几道寒芒,我身子一弯,寒芒几乎是贴着我的脸飞过去的。
“咻咻!”
不等我起身,帘子里又一连飞出数道寒芒,每一道都直取要害,之前的暗器我倒没有如何,想来进了人家的地盘,原本就是有错在先,人家使出这样的防御手段也是无可厚非。
但是,对方显然并不仅仅打算教训我一下而已,所以,我的火气也激了出来,奔着寒芒的方向欺身而上,双手成梳,先后将飞出来的寒芒抓了四根在指缝中间,身子侧过去,又有寒芒从肩膀擦着耳朵飞过,眼看还有寒芒飞来,直奔面门,我避无可避,只得嘴巴一张,叮的一声,将那寒芒接在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