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杨坚代周建隋,灭南朝陈,这个神秘的部落便跟着一起消失了,直到明朝正德年间,这个神秘的图腾在明宫之中再次出现,不过因为宫中的历史信息并不详尽,加之嫔妃之间相互争宠碾压,很多记录也有失公正,唯一能直到的消息就是,当年有名宫妃身上佩戴过嫘鼋的首饰,但是不知为何被正德帝下令处死,所有贴身物品一件不留全部陪葬,包括当年宫妃寝殿里所有的下人也一并处死了。
但是,宫妃并没有葬入明代皇家寝陵,其下葬的地方成谜,只有一张阴阳地图流传于世,然而,却没有人知道那地图的流向。
再后来,就是清代的皇太极时期,嫘鼋图腾再次重现,这一次的结局比正德帝时期的那名宫妃更残酷,那名宫妃九族之内的所有家眷都被牵连,但如此重要的事件在历史上却只有寥寥数笔,那名宫妃与明代的宫妃是否有关系,为何被处死,处死之后葬在何处都只字未提。
老爷子费尽心思也只找到了这些信息,但是对解救那名男生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那名当日被挖掘出来的女尸,既不是明代正德年间的也并非是满清皇太极时期的,而是更早的东晋时期。
省里极度重视,能保存的这么完好的古尸在世界的考古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比1972年汉王墓里出土的辛追夫人的遗体还要完好数十倍不止,不等老爷展开细致研究,女士就被连夜运送到了国家博物馆进行研究和保护。
恰在此时,男生的父母突然找到老爷子,求老爷子去见男生的最后一面,在路上,老爷子才从男生父母的口中知道,至从男生被接回老家后情况就一直在恶化,现在连白天都满嘴胡话到处乱走,无奈之下父母只能含泪用链子将其绑在了家里的柱子上。
男生的家在西北农村,一来一回光是坐车就要二十几个小时,下车之后还要走十几里的山路,男生的父母生怕老爷子半路打退堂鼓,不煮的跟老爷子说着好话。
等到男生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男生是托付给村里的老阿娘照看的,一见到人回来了,老阿娘扑上来就哭的泣不成声,身子还不住的发抖。
老爷子抢先一步进屋,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一盏黄豆大小的光亮,男生靠着柱子,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瘦的皮包骨头,似乎感受到了老爷子的到来,男生突然睁开眼睛。
经过许多大风大浪的老爷子却在男生睁开眼睛之后,惊的连退好几步,因为那双眼睛已经不是人的眼睛,原本白色的眼仁如同滴血一样妖红刺目,黑色的眼球好像是被什么怪物啃食掉了一般,残破不堪,但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却再见到老爷子的刹那,激射出一股强烈的感情。
“嗷嗷嗷啊......”。
但让老爷子更加吃惊的是,男生已经不会说话了,嘴里发出的竟然是与野兽一般无二的尖啸声。
“尕柱啊,囡娃要疯了嘎......”。
老阿娘拉着男生爹的手一边掉眼泪一边说,老爷子看着一个多月前还意气风发拥有大好前程的男生变成眼前的这副样子,心里既难过又自责,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全力组织院里将男生遣送回家。
“沈教授,囡娃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俺们真是没得法子了,囡娃就清醒过一回,喊俺们公母俩一定要把沈教授请到屋里头。”
男生叫囡娃,至少他爹妈和乡亲们都这么喊。
囡娃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当初上学走的时候全村的老少爷们儿都到村儿口来送,东家一捧小米西家一捧红枣的,囡娃这书算得上是全村人一起念的。
但是,谁能想到,眼瞅着就能毕业就能光耀门楣的囡娃竟然成了这幅样子,不死不活不人不鬼。
“大兄弟大妹子,我......我想单独和囡娃说两句。”
老爷子入乡随俗的喊了囡娃的爹和娘,既然囡娃曾经清醒过,指不定自己刺激一下,囡娃还能清醒过来也说不定。
囡娃的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老爷子一开口就忙不迭的拉着之前开着囡娃的老阿娘一起退出了屋子。
漆黑黑的屋子里,只剩下了老爷子和囡娃,老爷子没立即开口,而是围着地中间的草炉子转起了圈,除了最开始的兴奋,囡娃就没再出过动静,靠坐在柱子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胸脯子还能看出来上下起伏,一点活人的气息也感受不到。
“你是谁?”
老爷子其实也是没有办法,来之前他问了几个同样做考古工作的老同学,大家七嘴八舌的出了不少的主意,其中一个曾经在西北开掘过唐代清灵王的墓葬,开掘的过程中一个同事不知何故中了邪,说的做的自己完全不知情,后来当地的一个神婆出面请神,跟那名同事一番较量之后才将那同事身上不干净的东西请了出去。
老爷子是做考古的,虽然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但也算得上是个唯物主义者,对于神怪之事心存敬畏不假却并不笃信,可是囡娃的情况让老爷子没了主张,只能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了。
但是,不知道是当年的神婆的确有通灵的本事,还是事有凑巧运气好,总之老爷子跟囡娃七七八八的交流了不少,男娃都是闭着眼睛不声不语。
老爷子心急如焚,不小心将草炉子踢翻在地,草炉子里残余的火星子飞溅到了囡娃的身上,原本双眼紧闭没有声响的囡娃突然原地弹跳而起,血红的瞳仁里满是惊恐,嗷嗷怪叫着远远的离开了草炉子,锁着脚腕子的铁链哗啦啦的直响。
看来囡娃怕火,或者说是囡娃身上的东西怕火。
老爷子试探着拿起一旁的干草条子用煤油灯的火点燃,一步步的往囡娃的跟前走,囡娃被逼在角落里,眼睛中既有惊恐又有愤怒,两种情绪来回交错,闪烁不定。
“嗷嗷嗷啊......”。
被逼的实在没有退路的囡娃再次尖啸出声,声音说不出的凄厉。
突然,囡娃像是发疯了似的向着老爷子扑过来,一下子就将老爷子扑倒在地,按理说一个几乎不吃饭的瘦成皮包骨的人能有多大的力气,但是老爷子挣扎了几下硬是没有挣脱开。
但就在两个人的撕扯中,囡娃身上的衣服被撕开,老爷子伸手摸到囡娃后背上好像有一块肉嘟嘟的凸出物,心念一动,老爷子使出浑身解数徒手抓起了一把带着火星子的草灰奔着囡娃的头顶撒了下去。
囡娃嗷嗷叫着起身,眼睛被草灰蒙住,看不清楚方向,老爷子趁机起身,当看到囡娃身后的那个凸出物时,老爷子惊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凸起的东西形状竟与一个婴儿一般,连眉眼都清晰可辨。
凸起物的下面,嫘鼋的图腾比上次见到更加的鲜艳,反观囡娃身后的皮肤像是风干的树皮一样,干瘪龟裂,灰褐色好像是一片盐碱地,似乎所有的营养和灵气都给了那图腾,而图腾又将吸收来的营养全部供给了形似婴儿的凸起物。
“顾振平!”
老爷子顾不得其他,一把将那凸起物摁在掌下,又大声的喊了一声囡娃的名字。
囡娃的身子一僵,半晌回过头来,二话不说,对着老爷子就邦邦邦的磕起头来,直把地面上的黄泥地磕的尘土飞扬。
“振平,振平,快起来,有什么话跟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