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很可能就死了,是真的死了,再也没有任何办法重新活过来了,你忍心吗,就算你不记得我,不为我着想,那她呢,她不是你的爱人吗,你要是死了,她肯定也活不下去的!”
山口善雅用手指着被悬挂在半空中的沈苏,语气凄厉,竟然再没了之前提到爱人两个字的尴尬和嫉妒,只是一心的想要我活下去,哪怕不记得两个人之前的生死之约,海誓山盟。
说实话,女人的爱情有的时候真的让男人为之汗颜。
“他真的不能死。”
我看了一眼身形瘦削的张树,说实话,我现在不对张仁寿下手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张树,而是为了接下来的那个人。
孤狼即使不是老大,也必定是老臭虫的左膀右臂,除了在井度亭川的口中听说过一次老臭虫的存在之外,所有出现的名字都是孤狼,老臭虫就像是隐藏在巴人身后的巴山将,虽然能肯定其所在,却没办法见得到。
现在,机会就要来了,打开十三宝藏这样重大的事情,我就不信老臭虫会不到场。
“不,他必须死!”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就看到山口善雅抬起头,一双眼睛猩红一片,其中的杀戮和决绝让我心中生寒,山口善雅从自己的裙子里面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很小巧,但是,刀尖尖利,寒芒迸现。
“山口善雅......”。
我的声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山口善雅的匕首就刺了过来。
这女人,真是失去理智了!
现在我不可能让张仁寿死,他把师父几个人的安危当做筹码,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我的筹码呢,而且看其他几个人没有任何的动作,必定是接收到了张仁寿或者老臭虫的授意,那我就更不能让张仁寿出意外了。
所以,我只能在不松开张仁寿的前提下,单腿踢出去,将她手里的匕首踢飞,但明显我是小瞧了这个山口善雅的力道,这么柔柔弱弱的小女人,攥着匕首的力道几乎让人心生惧意。
我自己脚上的力道自己知道,当初硬生生的将地下墓室里的石笋踢倒,那石笋就是再不坚固也是石头,怎么也要比肉身抗打。
但,山口善雅的手只是偏了个角度,仍旧朝着张任寿刺过来,我想要再踢腿已经来不及,山口善雅手里的匕首已经成了脱缰的野马、离弦的利箭,收不回去了。
我咬咬牙,带着张仁寿的身子一起,猛的调转过来,匕首擦着张仁寿的肩膀、我的耳稍掠过,我能感觉到刀锋划破了耳朵外缘。
“山口善雅,你清醒一下,张仁寿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们恐怕谁也走不出去了。”
我这句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也不仅仅是为了吓唬山口善雅。
他们一路设下各种圈套,让打开这墓葬,进入貅鼋殿,而且又很快的尾随而来,这就证明,他们有大批的人守在四周待命,响应速度之快,非常明显,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一定会将出口堵死,我有本事开路进来,那是因为只有我身上流着打开墓葬的血,但一座被打开的墓葬,想要控制住可就简单的多了。
“我能带着你出去,还有......他们......”。
我心中苦笑,这山口善雅脑子已经完全坏掉了,否则我不相信她能想不通我所想到的事儿,这样的人,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哈哈,贤侄,要不你就听她的杀了我吧,反正你想要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如趁这个机会下手,既满足了你小情人的要求,还成全了自己,两全其美!”
张仁寿的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但我可不相信他能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人,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带有目的的。
“别着急,你早晚会死的,但不是现在!”
“好,那我等着,山口小姐,你再来啊!”
张仁寿对着山口善雅喊道,语气十足的欠揍,他这是在激怒山口善雅,原本就已经缺乏理智的人根本禁不起这样的刺激,果然,动作已经停下来的山口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睛重新变得猩红起来,手腕一动,匕首再次刺了过来。
奶奶的!
我心里虽然对张仁寿恨的牙痒痒,对山口无奈到了极点,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眼睛一闪,看到了旁边的木头棺材,于是用力的将张仁寿摁倒,猛的扑向了木棺。
木棺很大,遮蔽我们两个的身形完全没有问题,山口善雅的匕首走了空,立即又追着我们刺过来,匕首扎在木棺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张仁寿,你最好配合点儿!”
我拖着张仁寿,已经躲过了山口善雅好几次的攻击,我为了安全起见,卸了张仁寿的一条胳膊,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这条胳膊紧挨着我,如果张仁寿想要做什么,这条胳膊都是主力。
“贤侄,我配合的很啊!”
张仁寿这个人真的可怕,心智坚定,被我卸掉一条胳膊都没有发出一点动静,虽然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安分守己的不做抗争,但既然不抗争,就好好配合我的动作,毕竟现在的山口善雅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孤狼,我要杀了你!”
山口善雅一边疯狂的追着我们捅刀子,嘴里一边还在叫喊,看眼神里的涣散,我现在甚至怀疑她已经分辨不出来哪个是我,哪个是张仁寿了,这样下去,不仅张仁寿,连我的处境都十分不利,山口善雅自己的下场也好不了。
我抬眼看到旁边的小棺材,飞起一脚,将其从原来的位置直接踹到了木棺的旁边,紧跟着又踹过去两个,三口小棺材形成了一个直角,直接挡住了山口善雅,我这才松了口气。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种事儿是最他娘的憋屈的。
“八斗,小心啊!”
我惊喜的听到了张树的声音,几乎想也没想的就回过头去,但就在我回头的瞬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张仁寿忽然用手肘抵在了我的胸口上,在我还没有明白他的用意的时候,就听到几声嘎吱嘎吱的响动,虽然不大,却就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