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北欧微微皱起了眉头,沉默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秦北欧是怎么想的,冷悦并不关心,她只知道,自己若想在‘敌战区’活得有尊严,那么她就不能臣服,不能认输。
“行了,你可以滚蛋了!”
把该交待的交待了,冷悦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秦北欧犀利的瞳眸眯起一条线:“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府邸?”
竟然敢赶他走?
然而冷悦只是用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你……”
秦北欧气得差点砸门进去,但最终还是忍下了。
“好你个楚梦,等你解决雨国的危机,看爷我不好好收拾你。”秦北欧说着回头,对那些护院说道:“你们几个,在这看着,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他出来,他若是跑了,本来拿你们问罪。”
“是!”
屋内,冷悦翻了个白眼,那么大声,都听见了好吗?
而且……
你不让跑我就跑不掉吗?
冷悦乌黑的大眼骨碌碌一转,缓缓的勾起了唇:“这里这么闷,本小姐就给你们找些好玩的。”
半柱香之后,秦王府巡逻的侍卫在草丛里发现几个昏睡的护院,结果一查,冷悦不见了。
“混账,不是让你们好好的看着他吗?一个斯文的书生你们都看不住,本王要你们何用?”秦北欧怒目横眉的瞪着地下跪着的护院,气得想杀人。
“爷,这个楚公子一点都不简单,而且也不弱……”
其中一个护院想要辩解,但看见秦北欧吃人般的眼神,他顿时没了声音。
秦北欧有些气疯的样子,气极反笑:“好,你倒是说说看,他怎么个不简单,又怎么个不弱了?”
“这……”
闻言,那个护院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冷悦出手,他只记得自己接近冷悦的时候,人就倒下了。
他若是这么跟自家主子说,他能相信吗?
毕竟那个楚公子看来的确就是一个文弱书生,与他们这些强壮的护院比起来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怎么?找不到借口了?”秦北欧冷冷一哼。
“爷,属下倒是觉得,他们说的不无道理。”这时,秦北欧身旁的男人说道。
秦北欧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连你也觉得他很厉害?”
“爷,属下觉得,您可以把这个‘觉得’去掉,既然他能让这几个护院倒下,又能在不经动其他侍卫的情况下逃出秦王府,那么这个楚公子必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闻言,秦北欧抚着眉心,揉了揉:“本王真是气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一点。红松,你去把人找回来,他就算出得了秦王府,他也出不了城门。”
如今‘瘟疫’蔓延,若是没有他的手谕,那位楚公子就算再神通广大他也飞不出去。
“是!”
红松信心满满的离开了,可是两个时辰之后,他却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爷,属下无能,整个丰都属下都找遍了,但是……没有找到人。”红松低着头,愧疚的道。
秦北欧喝茶的动作微怔,下刻,手中的杯茶已经砸到红松的脚旁:“找不到人,那你还回来干嘛?给本王继续去找。”
闻言,红松没敢耽搁,立即转身又出去了。
身后,秦北欧双手紧了紧,一双锐利的瞳眸闪烁着寒光:“该死的混蛋,早知道就绑着你。”
“你要绑谁啊?怒火这么大?”
身旁突然出现声音,秦北欧歪头看了眼,然后又收回了目光,下意识的回道:“绑你,你说你这混蛋,竟然跑出去,害我……咦?!”
秦北欧猛的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冷悦,一时间傻眼了:“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他这边满城找人,结果这混蛋却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傻了?
还是自己眼花了?
秦北欧眨了眨眼,好像要确定什么似的。
冷悦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眼睛有毛病啊?”
“你眼睛才有毛病……哎呀,不对,我问的是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逃出去了吗?”
“是啊!可是出不了城,我就回来了,而且回来你还能管我吃管我喝管我住,你家比外面的客栈好。”冷悦人畜无害的表情,笑容纯真,但那无辜笑脸看来却是那么的碍眼。
“……”
秦北欧瞬间无语了。
真是诚实又令人气闷的回答,这混蛋好不要脸。
“对了,谁出城不用令牌啊?”冷悦问道。
“我!”秦北欧没好气的回道。
“哦~”冷悦点了点头:“想来也是,那下次我知道了。”
“你还想跑啊?”秦北欧瞪大了眼。
这个混蛋……
好不容易自投罗网了,他以为自己还能跑吗?
若是让这混蛋再跑一次,他这小秦王的颜面往哪搁啊?
所以冷悦回来之后,秦北欧没敢再大意,直接让自己的贴身侍卫红松暗中盯着,可是第二天,秦北欧的面子就丢进臭水沟里了……
冷悦起了一个大早,梳洗一翻,吃了东西之后又甩开护院离开了秦王府,然而当她刚走到街上,她就微微皱起了眉,发现身后有条尾巴。
“想跟踪本小姐?本小姐虽然没有内力,武功也不是太好,但追踪与反追踪的本事还是有的。”
冷悦迅速拐进一条小巷,身后,红松赶紧跟了过去,可是已经没有冷悦的身影。
“跑哪去了?一眨眼就跑没影了?”红松嘀咕着,正想四处查看,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
红松走上前,问道:“姑娘,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俊美白净的少年?”
那姑娘指着某个方向:“好像往那边去了。”
“好的,谢谢!”
闻言,红松立即追了过去。可是他却不知道,当他走远之时,那位姑娘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原来,这个姑娘正是冷悦所扮。
冷悦撇了撇嘴:“蠢货!本小姐是那么容易被人跟踪的吗?”
衣服一个反穿,头发随意束个包包头,然后一支珠钗插在发间,再往脸上画些斑点,一个平庸的女人就出现了。
……
“什么?跟丢了?你怎么不把自己给丢了?”秦北欧脸色臭得发黑。
昨天自己还暗暗腹诽,说冷悦不可能再跑掉,结果第二天就丢了,这不是在他脸上啪啪的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