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有机会!
宫长生双眼一亮,本以为没有机会了,结果刚要离开,冷悦竟然就支开了两个人,她是发现自己了吗?
还是纯粹的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就是想发泄,因为被监视着,所以心里一肚子火?
但不管如何,这总是机会,只要把那个秋儿也解决掉就可以了。
宫长生还在想着怎么不着痕迹的把秋儿解决,可是他还没有动手,秋儿竟然已经倒下了。
宫长生一怔,这才发现冷悦手中竟然有一根细细的金针。
“出来吧!”冷悦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
宫长生再次怔了,但回神,他便勾起了唇:“你怎么知道的?”
冷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气息我太熟悉了,当你出现在这座院子中,我就已经察觉,不然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故意寻这几个丫鬟的开心?”
宫长生妖魅的瞳眸微微轻笑:“我们走吧!在她们发现之前赶紧离开,不然我们连城门都同不去。”
“现在离开,我们也出不去。”冷悦一声叹气:“你没发现吗?现在的雨宫,进城容易出城难,这是秦北欧亲自下的命令。”
进城不需要任何盘查,可是出城却必须要有令牌,否则就连苍蝇都出不去。
闻言,宫长生皱起了眉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进城的时候挺容易的,而且进来之后他也没有出城,而是一直在打探冷悦的消息,所以还不知道出城的情况。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出不了城,就算离开秦王府,我们也很快就会被捉回来,而且这次为了隐蔽,我只带了柏雨,并没有其他支援。”宫长生又道。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冷悦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立即离开雨国,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她有万全之策,否则就算离开了秦王府,她也走不出雨国。
“可是不离开的话,难道你真的要与秦北欧大婚吗?”宫长生最担心的其实还是这个。
如果冷悦待在秦王府并没有什么危害,或者不会有人逼迫她,他还能忍着,毕竟住在秦王府也不过是暂时的,可是冷悦若被逼着与秦北欧成亲,那结果就不同了。
先不说冷悦与秦北欧大婚所产生的影响,只是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宫长生就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这可是他喜欢的女人,之前有闻人敬我,知道冷悦与闻人敬我是相爱的,而且闻人敬我又是自己的兄弟,所以他才退让。
可是这回,他绝对不会让冷悦嫁给别人,就算是闻人敬我,他也不会再退让。
冷悦稍想,片刻,她双眼一亮:“有了!”
“怎么了?想到办法了。”
“想到了,你先回去吧!”冷悦轻快的说道。
“你先给我说说办法。”宫长生不放心的说道。
他这是担心冷悦这个办法成不成,毕竟秦北欧可不是一般的人。
“生病!”
“生病?”宫长生一愣:“你是说,你要装病吗?”
“当然不是装,如果是装的,立马就会被人揭穿。”因为雨国又不是她一个人会医术,这么撇脚的办法,她是不会用的。
闻言,宫长生立即皱起了眉头:“你不会真想让自己生病吧?那可是折腾自己。”
虽然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一想到冷悦生病的样子,宫长生心里就很不舒服,狠不得替她生病似的。
“呵呵,我才没那么傻呢!谁说生病的人一定是我,他也可以生病啊!而且我若想要一个人‘生病’,这病就不会那么容易好起来。”冷悦神秘的笑了笑。
原来如此!
听闻冷悦的话,宫长生总算平静了下来,而且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不错不错,这样的确不错。”
只要不是冷悦生病就好。
而且能让秦北欧‘生病’的话,他也是很高兴的。
知道冷悦已经有对策之后,宫长生赶紧离开秦王府,而在宫长生离开之后,拿莲子羹的冬儿也回来了,可是看见晕倒在地的秋儿,立即惊呼了起来。
“秋儿,秋儿,你怎么了?”冬儿赶紧跑了过去,连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你对她做了什么?”
冷悦淡漠的挑了挑眉:“什么也没做,她是自己突然晕倒的,而且我若是做了什么的话,我还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闻言,冬儿也找不到话反驳,毕竟冷悦说的也不无道理,以冷悦现在的处境,冷悦应该会想方设法的离开,可是在秋儿晕倒之时,她却还坐在这里。
“自己晕倒?她也没逃?”
听到冬儿她们的汇报,秦北欧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因为这情况太让人疑惑了。
可是明明人都晕倒了,也没有人把守,以冷悦的能力,她不应该留在秦王府才是,然而偏偏,冷悦却没有消失。
“难道是敬王把她伤得太深了,所以嫁谁也无所谓了吗?”为此,秦北欧只能如此猜测道。
因为除了这个理由,他也想不出其他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婚期很快就到来,可是在大婚前一天,冷悦突然对秦北欧提出了邀请。
“真是难得啊!你竟然还会与本王一道用膳,你不是说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浪费眼神吗?”秦北欧其实有些想不明白。
本以为被迫成亲,冷悦这辈子都会怨恨他,可是没想到,前几天还如此厌恶自己的冷悦竟然还会对他提出邀请,这真的让他非常意外。
“成了亲,就是夫,难道我还能恨你一辈子?”冷悦一副认命的语气,说着又道:“你们都下去吧!”
“还是说,有你们爷在,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冷悦加了一句。
闻言,秦北欧立即给了夏秋冬一个眼神,她们立即带着丫鬟们离去了。
整天个偌大的厅堂里也只剩下冷悦与秦北欧两个人。
“婚礼的事我都让人准备好了,你若还有什么想要的,你告诉我,我立即让人去准备,保证明天之前会办好。”秦北欧有些讨好的语气,就连尊称都去掉了,知道冷悦似乎已经认命,他更是笑得灿烂如阳。
“没有了,今天我们就是吃顿时,也算是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
“好!”
冷悦有这样的想法,秦北欧当然不会去反对,而且比起娶一个怨恨自己的女人为妻,他当然更愿意娶一个甘愿嫁给自己的女人。
所以冷悦的转变,秦北欧心里也高兴坏了。
因为这也是冷悦这些天来第一次对他和颜悦色,所以他怎能不高兴呢!
这顿饭,秦北欧吃得很开心,可是当饭刚吃完的时候,他却突然双眼一闭,然后倒在桌案上。
见状,冷悦淡淡的看了一眼,眼中并无半点意外,她缓缓的走到他的身旁,俯身,低声的说道:“抱歉!虽然你这男人我也不算太讨厌,可是却不是我想嫁的人,所以就委屈你‘生病’一阵子,等我离开了,你也就自然会好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突然,原本倒在桌案上的秦北欧竟然抬起了抬,一双犀利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冷悦。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醒着是吗?”秦北欧淡淡的声音,从他的话中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冷悦,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前几天,秋儿突然晕倒,今天,你又突然向我示弱,我若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那我还配当这个小秦王吗?”
闻言,冷悦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可是她太想逃离这里了,所以忘了这个道理。
如果她早早就对他示弱,今天再动手的话或者就不会出现意外了,但她大意了,所以导致今天的失败。
“其实刚刚,我真的挺高兴的。”如果冷悦真的认命了,真的认他这个丈夫了,秦北欧一定会很高兴。
可是现在,他却有种淡淡的忧伤,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对自己示弱都是为了逃离自己。
“早点休息吧!明天会很忙。”秦北欧丢下话就离开。
因为不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可是对于冷悦,他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冷悦那样对他,可是却情有可原。
而且无论如何他都会娶冷悦,可是冷悦却不待见自己,所以说不说又如何?
什么都不会改变。
冷悦看着离开的背影,静坐在桌案前久久,好半响,她才淡淡的道:“你不行,那就我来吧!”
第二天一早。
喜娘与丫鬟们走进房间,准备给冷悦梳妆打扮,可是这时,她们发现,床上的冷悦竟然发着高烧,而且昏迷不醒。
为此,喜娘与丫鬟们赶紧把这事告诉秦北欧。
秦北欧皱了皱眉,本想着冷悦是不是装病不想与自己成亲,可是结果冷悦是真的病了,而且病情严重。
“小秦王,今天的话恐怕不可能醒来,而且悦月公主若是再不退烧的话,恐怕……”
“恐怕什么?”秦北欧的眼神冷得吓人。
冷悦,你可真是狠啊!
为了不与他成亲,对他下手就算了,对自己竟然也能下狠手,这个女人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恐怕会撑不过明天。”那太医低下了头,有些畏惧的说道。
现在谁都知道冷悦是要与秦北欧成亲的人,虽然很多小老百姓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身为宫里的太医,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秦北欧娶冷悦看似没什么关系,可是之其中牵扯的利益却太大了,所以这婚若成不了,秦北欧可能还会被雨帝责怪。
而这都是小事,万一冷悦真的在雨国出了什么问题,那才是大问题了。
因为冷悦可是宫云国的第二皇,为了得到冷悦逼婚,结果却逼死冷悦的话,宫云国哪能放过他们雨国,恐怕又得大战一场了。
而且听到冷悦在宫云国非常受宠,不管是宫帝,还是皇后,又或者是太子,个个都宠着她,就连当初未婚先孕,皇后都一力相鼎,所以可想而知,若是这人死在雨国,那他们雨国得负多大的责任。
若是冷悦已经与秦北欧成亲了还好,毕竟已经是夫妻,但坏就坏在他们还不是夫妻啊!
所以秦北欧的怒火,那太医也是无法理解。
“饭桶!”
一听会死,秦北欧心里莫名一惊,怒火冒了三丈。
“你们不是太医吗?你们的医术不是非常了得的吗?只是一个昏迷的女人你们都救不了,我要你们何用。”
会死?
冷悦啊冷悦,难道为了不嫁于我,你竟然用死来回避吗?
你可真是够狠的。
“小秦王,您息怒……”
“本王息个屁,我告诉你们,若是救不了人,本王拿你们给她垫背。”秦北欧怒喝道。
这时,刚进门的红松突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不过秦北欧已经看见他了,所以他只能乖乖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爷,客人都来了,这婚礼……还要继续吗?”
“继续?”秦北欧冷冷嗤笑:“怎么继续,本王自己与自己大婚吗?新娘都上不了场了,这婚还能成吗?”
不是冷悦亲自与他拜堂,他日冷悦完全可以不认,而且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冷悦的死活,毕竟如果人死了,他们雨国会变得很麻烦,而且……
他不希望冷悦死。
因为冷悦高烧不退,这婚礼也被打断了,而那些被请来的客人也都被红松谴离。
婚礼的事也赞赏不了了之。
……
某个客栈的大堂上。
“你说什么?生病的人不是秦北欧?”
听到柏雨打探回来的消息,宫长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跟冷悦与他说好的情节不对啊!
明明应该是秦北欧生病了,然后打断婚礼,可是为什么现在生病的人是冷悦?难道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还有冷悦,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只是小病,他相信这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所以冷悦一定生了什么‘重病’,现在也许很危险。
“唉,你们听说了吗?那个与小秦王成亲的女人好像要死了。”
这时,不远的桌上,一个男人神秘兮兮的说道,而这道声音也让宫长生与柏雨皱起了眉头。
冷悦要死了?
这怎么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严重’的大病,婚礼怎么可能停下来?
难道……
一想到某种可能,宫长生俊美的容颜立即变得惨白:“都怪我,若我那天带她走,就算出不了城也还有机会,更不会变成这样。”
“爷,您别担心,悦月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柏雨虽然在安慰着宫长生,可是说出这句话,他自己的底气也不足,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冷悦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而这时,另一个男人又道:“你怎么知道那女人要死了?还有,那女人到底是谁啊?既然要成亲了,竟然连身份都不公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这可真是奇怪。”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告诉我,我姐夫那是宫里的大官,我听我姐夫说,那女人可是宫云国的第二皇,就是那个悦月公主,听说悦月公主似乎并不愿意嫁给小秦王呢!而且陛下虽然下了圣旨,但那只是针对小秦王的,但对于悦月公主,根本就无效。”
“照这么说,这悦月公主不会是因为不愿意嫁给小秦王,所以闹自杀什么的吧?不然怎么突然间婚礼就取消了呢?”
“很有可能,谁叫这悦月公主竟然是宫云国的第二皇,而且听说很会做生意,这样会赚钱又有仅力的女人,虽说婚前就已经失去清白,可是不就一个女人,不喜欢以后再纳妾就是了,但娶这样一个女人回家绝对有不少好处,所以哪个男人不想娶回家。”
“所以我们陛下估计是想让小秦王与悦月公主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悦月公主就跑不了了,而以后,她也只能以夫为天,自然就会向着我们雨国。”
“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然而不敢如何猜测,但事实是如何的,他们谁也无法向当事人证实,更不知道现在婚礼为什么会取消。
秦王府里。
冷悦一直持续着高烧,直到第二天,依然高烧不退。
而这时,秦北欧都不知道对那些太医骂了多少遍了,可是不管他怎么骂,冷悦始终昏迷着。
“小秦王,我们都尽力了,如果下午还不退烧的话,那就只能准备后事了。”一个老太医说道。
闻言,秦北欧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心中怒道:冷月啊冷月,难道你真的那么狠心吗?真的要去死?
以冷悦的医术,她要死,绝对没有人能救得活,所以这时,秦北欧心都揪紧了,因为他真的担心,担心冷悦真的会选择死亡。
其实开刚才,他本觉得冷悦就是为了逃避婚礼,但过了婚礼,他相信冷悦会醒来,可是这都第二天了,冷悦竟然还是高烧不退,这让他不免担心了,紧张了。
一来是因为冷悦刚被闻人敬我伤透了心,二来是自己的逼迫,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冷悦都有可能选择逃避。
特别是因为闻人敬我。
一个女人,这情所困,为情所伤而选择死亡的不是没有,而且大有人在,所以越想,秦北欧就越是觉得心惊。
他甚至突然很是后悔,如果他没有逼她就好了,如果他没有要与她成亲,她或者也不会这么选择。
可是他却在她心里伤透之时又给了她一刀……
突然间,秦北欧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就算是为了雨国,但这么逼迫一个女人,他还是人吗?
众太医都表示没有办法之后,秦北欧心灰意冷的挥了挥手,把人都打发走了。
他走到床边,握着她的小手,难过的道歉道:“冷月,你醒来好不好?我再也不逼你了,你不想嫁,那就不嫁了,婚礼的事我会与陛下说清楚的,你醒来好不好?我求你了,不要这么吓我,我讨厌你这么躺在这里,你若有怨气,你就起来打我啊!我绝对不会还手的,你醒来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再逼你了。”
秦北欧的声音有着哀求,想到冷悦也许早就选择了轻生,他真的害怕了。
“真的吗?”
“真的!”
咦?
不对啊!
秦北欧蓦然一愣,回神,这才发现,刚刚的声音竟然是来自冷悦的。
见她张开了眼睛,秦北欧先是一阵高兴,可是随即又一阵皱眉:“你这个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
他还以为冷悦真的醒不来了,结果在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她却张开了眼睛,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诈尸了。
“我不吓你,你是不是还要逼着我跟你成亲,如果是,那我现在就去死。”
“别!”秦北欧是真的怕了,所以赶紧阻止道:“你别胡来,这种傻事做一次就够了,以后不许再这样,还有,我答应过你的也一定会做到,所以陛下那边,我会去交涉,你就别担心了。”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我若发现你骗我,我就立即去死,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向宫云国交代。”冷悦嚣张的威胁道,美丽的眼眸却闪过一抹狡黠。
看来她是押对了。
不过这事还得感谢秦北欧,若不是他发现自己的计谋,那么‘生病’的人就不是她。
若生病的人不是她,恐怕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而且一个成亲的第二皇,与没成亲的第二皇,在雨国死了可是有很大的差别。
如果她嫁给了秦北欧,她就是死了,也不过是死了一个小秦妃,但如果只是单纯的第二皇死在雨国。
那雨国就麻烦了。
因为她相信,宫云国不会放过雨国。
闻言,秦北欧也只能无奈的叹气:“你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吗?”
冷悦眼眸轻抬,诚恳的说道:“如果我心里没有别人,如果我们的身份不是那么特殊,如果你没有逼迫我,如果我们在是生在这个乱世,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我或者会有喜欢你的那一天,但是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我们也许只适合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