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惊世毁灭:她来自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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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学同学

注意到那个女孩实在是属于无意的行为。虽然海女不再使用崔尚的身体,但是她每天晚上都会偶尔透过崔尚的双眼去看看她的生活。

也就是这天,当海女再次窥视外界的时候,她在操场上发现了那个女孩。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女孩那天没有在操场跑步的话,如果海女的意识在沉睡没有醒来的话,如果崔尚那天呆在宿舍而不是出去透气的话,她就不会认识那个叫洛达的女孩。

听到洛达的名字,梅东身躯猛的一震。虽然他还听不太懂海女正在谈论的事情,但是他曾经对洛达“不简单”的评价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证明。原来洛达和崔尚是大学同学,没错,洛达和崔尚的年龄也是一样的,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海女没有注意到梅东的小动作,继续讲了下去。

“我无法和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那个叫洛达的姑娘是我的同类。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我在崔尚体内相当于一种独立的生物电流或者说是一股独立的脑电波,就是生物的神经细胞产生的微电流,这你是知道的吧?而我就是这样的存在。我探知到那个女孩和我的电流形态是一样的。那个时候我还对自己一无所知,可是在看到她之后,我觉得了解自己的机会来了。恰巧这个时候崔尚也看到了洛达,走上去和她打招呼。我在崔尚的脑子里叫呀叫呀,可是洛达根本听不到我。我出于无奈,就时隔多年再一次的出来了。

没想到就在我和崔尚换掉身体的一刹那洛达就感觉到了,她十分惊愕,因为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和她一样的人。她拉着我低声和我说,这里说话不安全,然后把我带到了图书馆的地下室里。她看起来熟门熟路,应该是在那里不知道呆过多久了。”

图书馆的地下室十分空旷,只有无穷无尽的灰尘,不知名的书大摞大摞的呆在墙角,透出一股墨水的味道。周围很干燥。海女再一次行走在现实之中,崔尚的身体和八岁那年已经不同,手脚都变得细长,胸前还有垂坠感,让海女有些无所适从。洛达关上门,松了一口气:“这样它们就进不来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要是它们追你,你也可以躲进来,只要不被发现就好,走时记得锁门,可以避免大部分的麻烦。”

海女看着洛达很熟练的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注意到那块地方看起来很干净。即使如此,洛达大大咧咧的动作依然和她的长相不符。

“我没被什么东西追过,所以不太能理解你的话。”海女小心谨慎的开口,并且努力想把自己要发问的念头压下去。

“是吗?也就是说,你的影子是正常的咯?你从来没被什么追过,嗯?不是男孩子,我是说,一些格外黑暗的事物。”洛达对她的否认并不十分在意,她还在调整自己的坐姿,以便于更舒服的坐在地上。

“从某种情况来看,我是个新手。”海女的回答更加谨慎,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应该和洛达一起坐下,还是直接向自己的同类表达难得的惊喜。可是看到冷静的洛达,她的那种狂热的心情也被压下去了。

此时洛达终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她伸出手示意海女坐下:“请原谅,并不是我故意忽视你的,在今天你对我打招呼之前,我从来没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混血气息,甚至直到刚刚我也一直在试探你。安全要紧,是不是?你的母亲也和我母亲经历过一样的事情吗?”洛达的表情认真起来。

海女摇头,告诉洛达自己是个孤儿,也完全不懂洛达说的混血是怎么一回事。洛达显得一点都不惊讶,她说她完全能理解海女母亲的心情,她们从这个切入点开始一直聊着彼此的事情,直到当海女想起来告诉洛达自己和崔尚是并不是一个人的时候,洛达才表现出一丝兴趣。

“那就可以解释我之前为什么没从你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了,也可以解释你为什么可以不像我一样东奔西走保护自己。毕竟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我想,你和崔尚是同一个人,但是你们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所以混血的那部分就一直在沉睡,甚至有了自己的人格,这份人格就是你的人格。当然,你不是我见过的除我外第一个混血,但是我并没有从其他人身上看到你的这种情况。啊,你还不知道混血是什么吧?”

海女摇头,她听着洛达滔滔不绝的话,内心第一次升腾起求知的欲望。

“我的母亲,是自己生下的我,也就是说,她没有经过受精就已经怀孕……”

接下来,洛达就给海女讲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包括她十八岁成年时候的那场和黑色雾气有关的事故。也就是那次,她的母亲才终于对她敞开心扉。

“虽然母亲原谅了我,母亲却没有被原谅。我的外祖母依然不肯见她。我想,这样的心情应该和你的母亲很相似吧。”洛达抓抓自己的头发,侧过脸去望向海女。

海女默然。她并不能真正体会到感情,于她而言,父母本身就是和她完全无关的独立个体,她的存在只代表了她本身。崔尚常常在夜里因为梦到母亲模糊的身影而抱着枕头哭出来,海女就拼命制造梦境去冲淡崔尚的悲哀。

悲哀,浓重的悲哀。崔尚一直不是很快乐,可是除了海女谁也不知道。

“要喝吗?”洛达递来一罐橙子果汁。海女接过来,看着银灰色塑封的锡纸口,有些犹豫,洛达什么都没说,凑过来帮她把吸管扎进去,自己也捅开一个喝了起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还请我喝饮料。可是你就不好奇,我们到底是什么的后代吗?虽然我了解的不多,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什么生物是和人类结合的。神话故事,我倒是从崔尚的头脑里知道不少。那我们是吗?比如说,神的后裔?”海女艰难的搜寻词语,一点一点的吐出来。表达对她来说很困难,可是她还是做到了。她刚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她当然也知道,神话故事都是假的。

洛达没有笑话她,吸了一口饮料:“神的形体不会是像黑色的肮脏雾气一样,不是吗?对不起,虽然我拼命想追求答案,可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也找不到懂得这些事的学者。好了,如果一直由崔尚来掌管身体,你就不用担心来自外部的威胁,如果你不再出现,我也没必要和崔尚认识了,今天的对话是我和你的秘密哦。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彼时的海女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她并没有开口,头脑里回荡的是她在梦中制造的那一片大海。洛达的眼睛突然变亮,盯着她的双眼:“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一些很梦幻美妙的画面,不如叫你海女,如何?”

海女眼睛睁大,就像身体被打上了独一无二的烙印,在洛达帮她起名的一刻起,她就以海女这个身份存在了。

地下室的大门逐渐关闭。洛达的身影在门缝中消失,门锁和卡口相撞,轰然作响。海女回到图书馆大厅,闭上眼睛,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崔尚。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我消失之后,洛达也像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一样,彻底从头脑中抹去了我的记忆。我还以为她会记得我的……”海女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海女讲完了,梅东还在她描述的画面里沉浸着,一时半会无法醒来。海女也没有催促他,而是慢慢等他接受。

过了一会儿,梅东终于能开口了:“那你……究竟是什么?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是什么?崔尚又是什么?”

“是地底生物,我们的身体里,残留着远古,甚至更早出现的地底生物的血。这个答案不是我自己领悟到的,是我从你见到的那个生命树组织那里得到的,我还从他们手里偷走一些东西请原谅,我不能说的更多了,因为我不想打扰你的日常生活,所以我了解的那一面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相信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海女安慰似的用手抚摸着梅东的肩头,“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这些鬼话,直到李志的出现。”

李志,坐拥大把金钱,拥有几十家上市公司的中年男人。饱暖思****,他最爱的还是女人,尤其是那些比他高一头的模特,他玩弄着她们,弥补着自己外形上的自卑。本来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不在少数,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毕竟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偏偏他把崔尚选做自己的新欢。

崔尚虽然涉世已久,但是仍未如李志一样精明世故,本来说好在李志家里谈工作,几位杂志社的编辑都在,没想到这不过是李志设的一个局。当她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李志卧室的沙发上,面对不断逼近的男人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乖巧顺从的崔尚并不是什么大麻烦,李志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并不知道,在沙发上坐着的这个女人,已经被暗中调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