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与天争锋:倚天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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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真人坐忘传诫训【4】

关笑月缓缓从贺长风的体内拔出长剑,一脸狞笑,他道:“贺师弟,这不能怪师兄,要怪只能怪你我同时发现了何足道的秘密,而此时此刻,我们三人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他把长剑缓缓撩至眉前,剑光倒映着他那恶鬼般的眉眼,他此刻如同九幽地府中爬出的恶鬼,让人视之欲呕。

下一刻,他的剑顶上了朱能的喉咙,口中威胁道:“朱师弟,莫怪师兄,要怪就怪这个功劳只有一个,三个人无法共分。”

“我堂堂昆仑之风,就毁在你这种卑鄙小人手中,难怪昆仑派受人鄙视,再不复当年雄风。”朱能一脸鄙夷,虽身上的剑伤让他痛苦难耐,但关笑月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心痛,想想自己投身昆仑好歹也是昆仑派的一分子,而对方却要因为一己之功对同门师兄弟狠下杀手,实在是让人心寒。

那边的贺长风因为体力不支而跌跪在地,他钢牙紧咬,咆哮质问关笑月:“关笑月,你杀了我们,怕是不止为争这一功吧?你是想借此之手除去我们这两个掌门位置的继承者,你好顺利夺得继承之位吧?此事用意,不谓不深,实在是心机重重,教人汗颜。”

关笑月裂嘴横笑,回过头去,看向贺长风,点头道:“不错,我正有此意,有你二人存在,我关笑月对那掌门之位便无法抱任何幻想,如果你二位同时死去,那掌门继承者,当然非我关笑月莫属,在加上有了何足道的消息,说不准掌门师伯他老人家一开心,把他所藏的神功秘诀传授于我,通看偌大昆仑,谁能与我匹敌?”

关笑月讲得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竟觉得自己才是昆仑派的救世主一般,好生傲气。

那边贺长风冷哼一声,讥讽道:“做白日梦的家伙,好不要脸,昆仑再无人,也不会将掌门之位传授给你,你便死了这条心吧。”

“贺师弟,你不服气么?为何说话如此酸酸的?实在是搞笑得很。”关笑月斜瞥着贺长风,看着他因为痛苦而挣扎扭曲的脸,说道:“贺师弟莫要生气,待来年你忌日之时,我会替你烧纸的,顺便告诉你我关笑月是如何得到掌门大位雄霸昆仑。”

“此话真搞笑,狗屁不通。”朱能见关笑月如此嚣张拔扈,心中厌恶之至,登时一语回击,将其气焰打压下去,他道:“恩师健在人世,何况武功盖世没人可敌,你却有何得何能在此大放厥词,想做昆仑派掌门,关师兄你怕是还不够格。”

关笑月身体一震,怒然转身,恨向朱能,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一双眼珠像似要鼓了出来,他吼道:“我不够格?那你一具死尸,可又够格?”他鼻孔里愤怒的吞吐着气焰,一双怒眼射出的怒光竟似要把朱能烤着一般,真气却暗暗提了起来,紧攥的剑荡漾着杀气,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要痛下杀手了。

朱能坦然一笑,竟是当仁不让,针锋相对:“关师兄,莫以为我朱能受伤了你便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就算朱能有一口气在,也不会让你侮辱昆仑派名声。”

“将死之徒,口气却这般的大,我且一剑废了你,看你还有何话可说?”关笑月阴寒一笑,振手一剑,刺向朱能胸口,意欲一剑贯心,把朱能废于剑下。

因为距离较近,朱能断是无法避开,眼看转瞬将死,忽然他身后的傅夕歌翻手一弹,竟然用手中那条怪铁弹出了一抹奇光,在间不容发之际射上了关笑月的手腕,端听得“嗡”的一声闷响,关笑月刺向朱能的手腕应声中光,那道奇光震得他手中那柄长剑闪身一折,竟然折身避开了朱能,刺向一侧。

关笑月手腕中弹登时一麻,惊叫一声提身拔开,同时回目看去,却见那傅夕歌用怪铁撑着身子,正大口大口地吐着黑血,而朱能忙转身扶住他,关心的问道:“夕歌,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你受内伤了?”

傅夕歌吐了一口黑血,脸色惨黑,他摇头回朱能道:“朱叔叔,夕歌走火入魔,命不久矣。”

朱能汗颜,他扶傅夕歌坐下,道:“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话,小小年纪端何走火入魔了?”

傅夕歌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反正这半年以来夕歌生不如死,痛苦极了……”

“半年以来?莫非你半年之前便在此处了?”朱能听傅夕歌那般说,心中却然一震。傅夕歌点头答曰:“是的,夕歌在这坐忘峰上,已坐了半年。”

“你在坐忘峰上坐了半年,想必也知道半年之前的光明顶大战,明教灭亡之事了?”那边的贺长风听朱能与傅夕歌交谈之话,竟也忍不住好奇心起,忍痛发问道。

傅夕歌深吸了一口气,并未回他之言,但脸上却流露出了痛苦扭曲的颜色,双目之中,却已扑粟粟滚下豆大泪珠来,像似那贺长风的话触及了他什么伤心过往,一时间竟难以忍受,痛哭流涕起来。

朱能虽心有好奇,但见傅夕歌如此悲伤,也不忍再问,忙凑过身去用袖替其擦泪,口中安慰道:“夕歌莫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管如何困苦,夕歌却要明白,总有人与你站在一起的。”

傅夕歌已哭成泪人,他此时心中想到的是明教众雄的悲壮身死,一时感触,便大哭不止,想想自己亲眼看见哪些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在自己眼下一个个死去,而自己却空有宝刀神剑,但却无能为力,他现在的哭是为明教英雄的身死而悲伤,也是为了自己的没用而自责,自明教灭亡的那一刻开始,小小傅夕歌心中便有一个信念,终其一生,也要替死去的英雄们讨回一个公道,不管这个讨公道的过程是多么的困难,他都不会放弃。

傅夕歌在断魂江上的巨碗当中被烈火焚烧了半月之后,火灭人散,明教灭亡,待他走出断魂****道才发现,整个大光明顶只剩下了他孤单单一个人,走得连一个鬼影都不剩。

西风怒号,冰雪连天,傅夕歌在寒冬极地中苦熬了几个月,却还是坚守在光明顶后的坐忘峰上,不为别的,只为等待何足道的到来,因为血战光明顶之前他与何足道有约,要在坐忘峰上让他见识一场百年之战,至于谁和谁的百年之战,何足道没有道明,只是叫他等。

为了这一个约定,他等了半年,这半年以来,他尝遍了世间的极苦!

因为体内有张无忌传授的乾坤大挪移武功,傅夕歌从一开始就已走火入魔,半边身子寒冷,半边身子炙热,如同一个冰火人,每天中他有十几个时辰是陷入冰火两重的磨难之中,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他不曾走火入魔,他也得接受饥寒交迫的煎熬,饥饿就像一个无孔不入的魔鬼,随时随地都会纠缠着你,这半年来,傅夕歌在饥饿的淫威下吃过草根,啃过树皮,坐忘峰上的雪鼠基本上被他吃光了,有时候什么都找不到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吃掉。

而寒冷更是恐怖,在昆仑之颠这极寒之地,入冬之后万物难存,呵气成冰的雪天里,傅夕歌靠永不休止的奔跑来产生热量,抵御那寒魔的侵袭,所以东去春来,漫长的六个月中,他睡过雪堆,滚过地窝子,更用死鼠皮包裹着自己,熬过漫长的一天一天,一月一月……最后,他还是挺过来了,但就算挺过来了,他也是迷茫的,因为他压根儿不知道,这是开始,还是结束。

朱能含泪道:“孩子,你辛苦了,跟朱叔叔走吧,朱叔叔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痛苦。”他说着用手攥紧了傅夕歌的手,像给他安慰,又像给他承诺,傅夕歌泪花闪烁,感激的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我是不会离开的,等不道何老神仙的到来,我是绝不离开的。”傅夕歌摇着头,眼神却是那般的坚定。

那边的关笑月手抚长剑,冷笑道:“你端是想走,也需得问我这把剑答不答应。”

他适才被傅夕歌一招弹飞,登时大惧,忙停身下来侧目观之,想要看看这少年有何般能耐,竟能用一道寒光将他弹开,化解了那致命剑气,把朱能从剑下救走。

本以为这小子是世外高人,断不能得罪,关笑月正思考如何脱身之时,却见傅夕歌狂吐黑血,气血不继,像是已身受重伤生命垂危之态,关笑月于是心安,本意振剑出手快速结果了其他二人,进而控制傅夕歌下山交差,却见傅夕歌与朱能谈他这半年以来的经历,一时便忍住不前,待傅夕歌将经历谈罢摸清底细之后,关笑月才大感心落。

此时不出手还待何时?于是他长剑一提,迎着傅夕歌二人走了过去,口中道:“臭小子,你已深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劝你莫要反抗乖乖束手就擒,你关爷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否则莫怪你关爷宝剑没眼,把你弄得缺胳膊少腿,没鼻瞎眼的,那可不好。”

“有我在,岂可让你伤他?”朱能提剑,挡在傅夕歌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