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桥今年已经是个四十多,快五十的老男人了,十几年前,他让所有男人都嫉妒的要死,但是现在,他却成了所有人眼中的一个笑话,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老婆。
他十几年前,那时候他三十多岁,正值壮年,但却瘸了一条腿,所以他挣不了什么钱,而且长的也不怎么样,他也没有家,是个给人做活的长工。
这样的男人能娶上老婆?谁也不信。
但是他却偏偏娶上了,而且娶的还是一个貌似天仙的大美女,对了,那个大美女的名字就叫赛金花。
当时赛金花嫁给他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背后说赛金花是瞎了眼,没过两年,两人的儿子就出生了,所有人都对刘桥羡慕嫉妒恨。
但是又过了几年以后,所有人又都不再对刘桥羡慕嫉妒了,而是开始对他嘲弄讥讽了,因为,赛金花红杏出墙了,而且还是那种明目张胆的在外面跟各种有钱人厮混。
刘桥的原谅帽都快戴到天上了,但他也一句话都不说,每天在家做饭扫地,料理家务,伺候赛金花,偶尔接一些能做的短工活挣点生活费。
窝囊成这样,所有人碰到刘桥,都是各种冷嘲热讽,有笑讽他心胸宽广,海纳百川的,也有直接骂他窝囊丢人的,更有的,直接打他一巴掌,问他怎么还不去死的。
但这些,他都忍下了,在所有人看来,这个男人已经是个废人了,这辈子是弄不出个什么起色了。
这天天不亮,刘桥就如往常一样早早的起床了,赛金花还在睡,他在家里做好了丰盛的早饭,却不吃,而是全都小心的盖好,给赛金花留着,自己只吃了几个馍馍,就出门了。
他是去街上找工作的,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短工,他想做一做,赚些钱。
当他刚出门,走到附近的一个路口时,便看到有几个人围在一个小摊前,那是一个鉴赏,收购,以及售卖各种古董宝贝的小摊。
摆摊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很有眼力,很有学问,也很干练的一个老者。
他手上正拿着一个乳白色,半透明的珠子小心仔细的看来看去。
刘桥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颗珠子给吸引住了,他不由停下了脚步,然后一瘸一拐的挪到了小摊前,静静的看了起来。
摊前还有几个人,他们一看就是一伙的,全都是身形精练强悍的男子,身上带着一股匪气。
为首的一个黑衣男不耐烦的道:“哎,你看够了没有,这珠子到底怎么样,能给个准信了没有。”
老者将珠子放回了桌面,淡淡道:“你这珠子真倒是真的,确实是琉璃珠。”
黑衣男跟几个同伙立刻笑逐颜开:“真的?那就好,那就好,大师果然好眼力,那大师再给指点指点,这琉璃珠能值多少钱?”
老者干咳了两声,黑衣男立马明白过来,赶紧递上几粒银子,老者收下了银子,这才不紧不慢道:“最多一千两。”
“什么!才一千两!”黑衣男大叫起来:“喂,你欺负我读书少,就想蒙我是不是,这可是琉璃珠诶,你以为是白菜啊,一千两,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老者冷笑一声:“对,你这是琉璃珠不假,但是,琉璃珠也是分品级的好吧,你这种白脂琉璃珠算是最差的了,像碧玉,金珀,蓝黛那些品相的琉璃珠都比你这个要好,
而最好的则是紫琉璃珠,就算是差的紫琉璃珠,那也最起码值万两以上,而如果是那种品相绝世的紫琉璃珠,那价格就更是难以估量了,我见过的最珍贵的一颗紫琉璃珠,就曾卖出过十万两的高价。”
刘桥听的差点晕过去,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去找工作,他整个心都被老者的话给勾住了。
黑衣男冷哼道:“你少唬我,我的白脂琉璃珠就算品相再不好,那也绝不可能只值一千两!”
老者哈哈一笑:“如果说是正常价的话,那肯定是不止一千两了,你这个应该值两千至三千两之间。”
黑衣男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这还算是说了句人话。”
但,老者马上就又说了:“不过,你这个珠子却是不正常的,所以,它就只值一千两。”
黑衣男不禁有些火了:“喂,你耍我是不是,我这琉璃珠怎么就不正常了。”
老者道:“我就跟你明说吧,你这颗珠子来路不正……”
不等老者把话说完,黑衣男他们几个的眼神就凶狠起来,黑衣男喝住了老者,凛然道:“喂,老先生,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啊,要不然,容易没命的。”
老者却一点都不害怕,而是继续道:“其实,这枚珠子我曾经见过,我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呵呵,你们几个人的手可真是够黑的啊。”
黑衣男他们脸色陡变,眼中的凶光更甚。
老者马上又道:“不过,我不在乎这个,我陈某人行走江湖,自有我的门道跟原则,我只认宝物不认人,所以,不管你们这琉璃珠是怎么来的,我都不关心,更不会去举报,这点你们大可以相信我。”
黑衣人眼中的凶光稍稍收敛了一些,沉声道:“那你的意思是……?”
老者道:“实话跟你说吧,像琉璃珠这种宝贝,数量是很稀少的,而且每一颗都不尽相同,各有特点,很容易分辨,再加上藏家与商家之间的圈子也不大,基本上都是通的,所以你这枚珠子是很难脱手的,
而且就算能脱手,价格也不可能高,因为买主也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所以我才说,他只值一千两。”
黑衣男陷入了沉默,他旁边一个同伴道:“难怪咱们找了好几个人看,他们都不敢买,原来是这样,那咱们费这么大的劲搞来的宝贝,岂不是只能烂在手里了?”
老者道:“那倒不会,我说过了,我陈某人行走江湖,那是有我的门道的,我只认宝贝不认人,不管是什么来历的宝贝,我陈某人都能帮忙脱手,但是价格,那就只能按照我说的价格来办,你们同意我立马掏银子,你们要是觉得亏了,我也不勉强,咱们就当从没见过好了。”
黑衣男的手下显然都动了心,一个劲的劝他脱手算了,黑衣男又考虑了好一会,才终于咬牙道:“再加五百两,这珠子立马给你。”
老者淡淡道:“我只能再加两百两,这是最高价了,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了,我把话跟你撂这里,除了我这个地方,你要是能在别的别的地方用这个价格卖出去,那都算我输。”
老者气场十足,黑衣男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办法,最后只能一拍桌子,道:“好,成交!”
黑衣男将珠子递给了老者,而老者也随身掏出了一大把银票,递给了黑衣男,老者一看就是常做这种大生意的人,财力十分的雄厚。
黑衣男在带人离开之时,老者又道:“以后有什么宝贝需要脱手的,都可以来找我陈某人,我敢说在这一行里,整个大唐,没有比我更公道,更有能耐的了。”
黑衣男沉声道:“嗯,可以,咱们下次再合作。”
说完,黑衣男带人走了。
而刘桥马上就上前在老者的摊前坐下了。
老者微微一笑:“老哥,你有事?”
刘桥连连点头:“有事,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