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吴昊正好碰到了前来找他的龙俊,龙俊问吴昊,现在没有线索,该怎么查下去,吴昊告诉他,线索多的是,因为他已经知道那张画皮的主人是姜梦瑶了。
龙俊顿时听得呆了,自己刚接手这案子的时候,一脑袋浆糊,瞎跑了几天没什么进展就懒得管了,可现在吴昊来了只不过一天的时间,不但查出了人皮灯笼,居然连人皮灯笼的身份都给查出来了,龙俊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拍起了吴昊的马屁:“神探……”
吴昊翻了一下眼就打断道:“少拍马屁,赶紧做事。”
龙俊尴尬的道:“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我刚叫了一声神探,你就知道我要拍马屁了,你真是太神了!”
龙俊强行拍完了这个马屁,吴昊无语极了,抬脚就大步朝前而去,龙俊赶紧追了上来:“神探,别走这么快嘛,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嘛。”
吴昊自然是去李府了,那个人皮灯笼分明就是用姜梦瑶的身体做的,李霄却说是姜梦瑶派一个小姑娘交给他的,哼,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还就真是见了鬼了!
吴昊跟龙俊来到李府,通报过下人之后,过了一会,下人便回来将他们请到了后厅,在后厅,吴昊看到除了李霄之外,还有一个五旬开外的老者也在场,而且那个老者是坐在主位上,李霄则在他座下的位置端坐着。
那老者气度不凡,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长襟大褂,虽然是富态人家的穿着,但却英气逼人,目光锐利,坐在椅子上,腰杆挺的笔直,浑身透着行武之人特有的不凡气度,吴昊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不用说,他就是李霄的父亲李冠勇了。
吴昊来到堂前,恭敬的拱了拱手,道:“李统领。”
这是在来的路上龙俊告诉他的,虽然这个李冠勇已经不在军中了,但是他还是习惯听别人称呼他李统领。
李冠勇打量了吴昊两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然后说了一个字:“坐。”
吴昊便跟龙俊一起坐下了,刚才李冠勇在打量吴昊的时候,吴昊也同样在心里琢磨着李冠勇,李冠勇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不好对付。
果然,吴昊一坐下,李冠勇就马上开口了:“我听犬子说过昨晚的事情了,犬子不谙世事,不会说话,我怕他被人下套子说错话,所以有些话不得不替他说了。”
吴昊微微一笑:“哦?那李统领想说什么呢?”
李冠勇不紧不慢的道:“我要说的很简单,第一,犬子对那个灯笼的事情一无所知,那个灯笼是有人想故意陷害犬子,所以送给犬子的,咱们李府与这件事情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姜梦瑶那个戏子以前的确是跟犬子有过一些来往,但犬子对她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她跟咱们李府也没有半点关系,她的死活与咱们无关,所以你们要是是为了她的事来的话,那么就可以免开尊口了。”
吴昊还没有开始问话,李冠勇就先发制人推了个干干净净,吴昊果然没有看错,这个认的确不好对付。
不过他不简单,吴昊也不是省油的灯,李冠勇说李霄生性风流,跟姜梦瑶只是玩玩而已,但是吴昊看得出,李霄风流不假,但他对姜梦瑶却是真心的。
吴昊先是笑了笑,然后笑容一收,看似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李统领只说那盏灯笼的事的话,我倒是能理解,不过李统领却偏偏特意提到了姜梦瑶,说她的死活与你们无关,怎么,难道你们已经知道了死者就是姜梦瑶了?”
吴昊的话音一落,李冠勇父子立刻脸色骤变,两人一齐大叫起来。
李霄惊声道:“什么!那盏灯笼是梦瑶……这怎么可能!”
李霄的表情很震惊,也很痛苦,这也证明吴昊没有看错,他是真心喜欢姜梦瑶。
李冠勇暴怒:“一派胡言!我说过了,她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警告你,你别以为你有点小名气就可以嚣张跋扈了,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吴昊哈哈一笑:“喂,你们这么大反应干嘛,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们,本案的死者是梦瑶姑娘而已,我又没说她是你们杀的,你们紧张什么,难道,你们心虚?”
啪!李冠勇一掌拍在桌面上,将桌上的茶水都给震翻了。
“吴昊!看来老夫有必要跟你交一下老夫的底了,免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到时候吃亏了才知道后悔!”
说完,李冠勇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金牌,冷哼了一声:“知道这是什么吗?”
吴昊一愣,他当然认得这是什么,这就是他最讨厌的东西之一,免死金牌,吴昊一直认为这种东西的出现,是对法律,苦主最大的侮辱挑衅。
总有皇帝赏这种东西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些人有免死金牌在手,便有恃无恐,即使杀了人,也不须受刑,顶多赔副棺材钱,这算什么?皇帝拿百姓的性命来慷慨?那百姓的冤屈找谁说?公道找谁要?
皇帝的这种做法,无异于是在鼓励那些人作恶,既然那些人拿着免死金牌就可以随意杀人,那还要律法作什么,在吴昊看来,凡是赏过这种免死金牌的皇帝,都不是什么好皇帝。
都说太宗皇帝能以民为本,以法律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冠勇神色得意道:“怎么,不认识?那就让老夫来告诉你好了,老夫当年在战场上救过高祖皇帝一命,所以高祖皇帝特地赐我李姓,还赏赐给老夫这面免死金牌,现在你该知道自己在老夫面前有几斤几两了吧,
还有,你别以为你跟翼国公的千金关系好,就可以在老夫面前抬高身价了,告诉你,老夫跟翼国公当年是在战场上一起流血的交情,哼,别说那个小戏子不是老夫杀的,就算她是老夫杀的又如何,老夫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你能奈我何!”
吴昊在心里琢磨着,原来这块金牌是高祖皇帝赐的,难怪,我就说堂堂太宗皇帝,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哼,有免死金牌就了不起了是吧,老杂毛,这事既然叫我吴昊遇到了,我就不会让你得逞!
于是吴昊故意道:“免死金牌?我怎么知道你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让我看看先。”
龙俊在一旁吓的汗毛都倒起来了,他在心里急的不行,皇帝御赐的免死金牌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你别坑我好吧!
果然,李冠勇暴怒,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忍下了,李冠勇咬着牙道:“好,你要看是吧,可以,那你就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好了,也好叫你死心!”
李冠勇将免死金牌递给吴昊,吴昊笑着接过,李冠勇重重的哼了一声。
吴昊把金牌拿在手里,正看反看,看了好几遍,这才道:“厉害啊,还真是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啊,不好意思,李统领,刚才是在下失敬了,还望李统领大人有大量,别跟在下一般见识。”
见吴昊服软了,李冠勇越发的得意:“知道厉害就好,只要你别故意跟老夫过不去,老夫也可以既往不咎,不跟你计较。”
吴昊连声道:“是是是,李统领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在下佩服,佩服。”
说着恭恭敬敬的双手将金牌朝李冠勇还了回去,龙俊吓的惨白的脸,此刻总算是有了一点血色,李冠勇伸手去接金牌,神情倨傲,就像是上司在笑纳下属的送礼一样。
可是当他的手一接触到金牌,立刻脸色大变,龙俊跟李霄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其实金牌已经被吴昊陡然灌注了他十二分的功力,李冠勇刚一接触到金牌就感觉仿佛有一股电芒击穿自己的全身。
李冠勇骇然,来不及多想,本能的马上运功抵挡,但吴昊忽然迅速的收手,还故意高举双手让人看见,自己已经把金牌还给李冠勇了。
李冠勇的功力也不弱,两股无形的狂暴内劲在金牌上猛然相冲,只听铛的一声金铁脆响,李冠勇手中的免死金牌,支离破碎,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