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颤抖了一下嘴角,急着道:“谁说我紧张了,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我知道你喜欢唬人,但是对我没用,我没犯法,不怕你查!”
吴昊冷哼了一声:“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好,我就陪你玩到底,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赵军干脆闭口不说话了,生怕话多错多,再被吴昊抓到把柄,吴昊还真不是唬他,地窖虽然被赵军填平了,掩盖了一切,但吴昊说能找到证据,他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只见吴昊从赵军的家里找到了一柄铁锹,然后双手抓住铁锹两边,运气于掌心,铁锹发出咯咯脆响,然后被硬生生的折弯,曲成了半圆。
所有人都被吴昊的武功给震叹了,吴昊故意冷眼扫了一眼赵军,赵军的表情僵硬了,吴昊这是在警告他,要是他以为凭自己的一身大块头蛮力,就可以狗急跳墙的话,那就趁早别想,要不然,吴昊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让他骨头散架。
吴昊将弯好的铁锹绑在一根数米长的竹子上固定好,秦诗若忍不住问道:“你干嘛要把这铁锹弯成这样啊?”
吴昊笑道:“现在这已经不是铁锹了,你可以叫它洛阳铲。”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秦诗若呐呐道:“洛阳铲?这铲子有什么用?”
吴昊道:“对你们来说肯定是没什么用了,但是对摸金校尉来说,那用处可就大了,算了,不跟你多说了,你就看好了!”
只见吴昊将现做好的洛阳铲,猛地往填平的地窖上一铲,洛阳铲一下子就埋进土里半米多深,然后吴昊抽出洛阳铲,带出了一些泥土。
接着吴昊又是几铲,很快,洛阳铲就穿过了新土层,探到了最底处的老土层,只不过,那些带出来的老土却是红色的,还带着一股腥味。
吴昊将那些红色的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便对赵军发出了轻蔑的冷笑:“你不是说你没在地窖里杀人吗,那这些浸血的泥土,你怎么解释?”
所有人都惊的张大了嘴巴,不用大费周章的挖坑,只随手铲了几下就把案子给破了,前后不到一杯茶的功夫,这样的的神技,对他们而言,别说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要不是现在亲眼所见,他们真是打死都不敢相信的。
赵小宝在一旁第一个带头叫好起来:“昊哥,你真是神了!我这辈子,不,我下辈子都只服你一个了!”
吴昊得意的让赵小宝低调低调,然后将泥土递到了赵军的面前,冷声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军的表情急剧的变化着,最好咬着牙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就是没杀人,你少冤枉我,哼,吴四郎是在他家里的死的,你偏要说是死在我家里的,你这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你休想我认罪!”
事到如今,赵军依旧死咬着不认罪,他在心里想着,哼,就凭一些带血的泥土就想定我的罪,门都没有,哼,你们衙门不就是喜欢屈打成招吗,老子骨头硬,不怕你们那套,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吴昊并知道他不怕皮肉之苦,而且吴昊也从不用那套,赵军不认,他也不急,而是故意坏坏的笑道:“行,你非要跟我嘴硬是吧,好,你不肯认,那我就只能去找李月容了,反正凶手只可能是你们两个人中的一个。”
赵军一听更加急了:“你……你这是什么狗屁神探,你这分明就是胡乱栽赃,草菅人命,李姑娘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吴四郎!”
吴昊却道:“她做不到不代表她的奸夫做不到啊,对了,她刚说她怀孕了,说不定就是那个奸夫的种呢,怎么,你跟李月容很熟吗,干嘛这么关心她?”
赵军满脸通红,又惊又怒:“我……!”
赵军说了一个字就不敢说了,吴昊道:“不说那就代表不熟咯?那就不关你的事了,秦捕头,咱们去抓李月容,到了牢里好好的招呼她几天,看她招不招!”
秦诗若一愣,吴昊连忙给了她一个眼色,秦诗若马上反应过来,故意道:“好,咱们去抓李月容,早点让她招供,咱们早点结案,一个破案子拖了这么多天,烦死人了。”
说着,一行人就像恶匪似的准备去抓人,赵军相信他们说得出做得到,终于硬不下去了,就在吴昊他们刚要出门的那一刻,身后的赵军忽然大吼起来:“你们不用去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子认了!”
吴昊回过头,只见赵军暴吼道:“没错,吴四郎跟他儿子都是老子杀的,老子看不惯他们这对狗父子横行乡里,仗势欺人,所以就宰了他们,现在老子认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你们别想诬赖他人!”
赵军认罪了,他说他早就看吴四郎父子不顺眼了,所以那天看到吴健在老山里打猎,四下无人,就杀心陡起,把吴健绑在树上砍断了四肢喂了他养的两条恶狗。
然后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半夜潜入吴四郎家里,把他打晕虏回了家里杀死,然后再把尸体给送了回去,想要混淆视听,让衙门的人无从查起。
但谁都听得出来,他的招供里面有很多漏洞,比如他是怎么做到在吴四郎家里来去自如的,他也说不出,显然是在为李月容隐瞒,可赵军一口咬定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为,没有帮手,不管怎么问,他都不松口。
直到此刻,秦诗若终于有机会向吴昊询问自己的疑问了:“哎,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赵军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保全李月容啊,我查过了,赵军以前跟李月容根本就不熟,基本都不打招呼的,赵军顶多只是李月容找来的帮手而已,是拿钱办事的关系,你怎么就知道赵军会喜欢李月容到这种地步呢?”
吴昊笑道:“因为我会观察细节啊。”
秦诗若愣道:“细节?什么细节,我怎么没看出来?”
吴昊笑道:“那是因为你没注意看,如果你看了,就应该知道赵军没有拿李月容一分钱。”
秦诗若一愣:“李月容一分钱都没有给赵军?你怎么知道?”
吴昊道:“很简单,如果赵军真的拿了李月容的钱的话,那就不会身体还没好,就撑着上山去砍柴赚钱了,而且昨天我们去他家的时候,他正在做饭,如果他有钱的话,就不会还吃那种野菜,糙米饭了,所以我就知道了,他帮李月容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情,他对李月容有情,甚至肯替李月容去杀人,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李月容被咱们抓到呢?”
原来如此,秦诗若不禁对吴昊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佩服之至。
现在赵军认罪了,在秦诗若看来,这案子算是基本破了,接下来就看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撬开赵军的嘴,把李月容供出来了。
秦诗若皱着眉头道:“这恐怕不好办啊,赵军这家伙油盐不进,一心求死,咱们没有证据,恐怕他怎么也不会把李月容给供出来的,这可怎么办。”
但吴昊却没她想的这么乐观,直到现在,他依旧觉得这案子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就算把李月容加进来也说不通,就好像自己的推断缺少了一个重要的环节,整个案子无法完整的串联起来。
忽然,吴昊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嘴里自言自语的念道:“你刚才说,他们两个不熟是吧……”
秦诗若愣了一下:“啊?哦,是啊,我是听别人这么说的,他们两个一个是砍柴的,一个是书香人家的才女,两个人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熟也正常啊,我想啊,估计是这个赵军一直在暗恋李月容这个才女,所以李月容找到他帮忙的时候,他才会一口答应的。”
吴昊摇摇头:“不对,我听说李月容以前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性格娇弱,没有心机,也不善阴谋,就算她想找人帮她报仇,那她是怎么找到赵军的,她怎么就这么肯定,她开口的话赵军就一定会帮她?除非……”
吴昊说到这里,脑海中陡然一亮!他终于想明白自己到底漏掉的那一个环节究竟是什么了,直到现在,这个案子才算是真正的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