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淡淡的瞥了江山旧一眼,不满的撅起了嘴巴。
见状,江山旧轻轻的拍着自己嘴,道:“哎呦呦,你看看我这张嘴,真是该打,该打。”
正说着,江山旧忽然身子一颤,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一阵心神不宁涌上心头。
小怜明显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皱眉问道:“江先生,你怎么了?”
江山旧回过神来,脸上一副牵强笑意:“没,没什么,咱们走吧。”
说着,他跟着美女皇帝继续走,只是一边走着,却一边皱眉想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忽然心血来潮呢。
进入了州牧府中,马绍屏退了一些不相干的人,领着美女皇帝来到了书房位置。
推开了门,进去一瞧,在书桌后面,坐着一个女子。
只是一眼,美女皇帝就眼泪啪嗒啪嗒低落。
“灵儿。”
听到声音,赵灵儿错愕的抬头,只见她脸上颧骨高耸,浑身上下瘦的不成人样了,只有那一双时不时的闪烁着灵光的大眼睛,方才有了几分在帝都时的才女风采。
一看到美女皇帝,赵灵儿哎呀一声,连忙丢掉了手中紫锥,绕过书桌,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脑袋紧紧的挨着地面,泫然欲泣道:“陛下,微臣未曾相迎,还请陛下恕罪。”
美女皇帝也是一副要哭的模样将赵灵儿扶起来,道:“不碍事,不碍事的,灵儿,这些天,你瘦了。”
赵灵儿被搀扶着起身,哭着摇头:“陛下哪里话,灵儿这都是为了帝国,为了陛下您呐。”
美女皇帝深吸了口气,走到书桌边上,将上面的纸张拿起来一看,发现全都是前线各处求补给的书信,再看下面的,又都是赵灵儿给出的解决方法。
正所谓拆了东墙补西墙,各种方法,赵灵儿算是用了个遍,可就算如此,依旧是远远不够。
毕竟司州与雍州还远远没有从寇德之乱中恢复元气,又一次的经历这场大战,难免就有些撑不下去的迹象,难为赵灵儿等人还能撑半个月,当然,这其中自然也和两州的百姓们自发送补给到军中有着一定的关系。
美女皇帝再一次的转头,看着赵灵儿,由衷道:“灵儿,辛苦你了。”
赵灵儿终于是忍不住了,哇一声大哭出来。
在场众人,除了江山旧心中有事挂念着之外,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去擦眼睛。
见此情形,江山旧默默的退出了书房,来到了屋外面,忽然之间,他瞅见天空之中有一白鸽飞来,一时间,不由得咦了一声,伸出手臂举过头顶,那只白鸽悠然而下,停在了江山旧的手臂之上,用喙啄着江山旧的衣服。
江山旧从白鸽腿上的信筒上抠出来羊皮纸,抖搂开了,捧在手中一看。
只见信上面写着。
“江先生,见信如唔,贵女在并州鹄城之处,造魔道中人薛万铜毒手,中了血手印之毒,命在旦夕,但幸好有张小宝护着前往草原求医,江先生无需挂念。老夫思前想后,觉得此事还是不要瞒过江先生为好,便善做主张的告知。”
落款处,是李庭芝三个大字。
刷。
一阵风吹过,将江山旧手中的羊皮纸吹落在了地上。
他不是什么孤陋寡闻之辈,尽管常年身居东海小岛,但是,却也知道血手印的厉害,甲子前,在武林之中被人称作天下至毒的存在,本以为这东西已经消失了,但是没曾想到,怎么还有?
而且,还偏偏是自己女儿中了这毒。
一时间,江山旧只觉的天都要变了,他捂着脑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扬天一声长啸。
登时,天地都为之变色。
书房中,听到这个声音的众人连忙跑出来,美女皇帝更是惊愕的看着江山旧,道:“江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江山旧眼角泛红,扭头看着美女皇帝,一副悲痛模样道:“陛下,爱女出事,容我速速离去。”
美女皇帝听到了江屠燕出事了,连忙点头道:“江先生自便就是。”
江山旧站起来,又是扬天一声长啸,紧接着,只见庭院之间,骤起长虹,裹着江山旧的身子,直冲上天,望北而去。
天地哗哗变色,本来是艳阳高照的天空,霎时间,阴云四合,电闪雷鸣。
见状,马绍与韩文举纷纷变色,惊愕的看着美女皇帝,道:“陛下,这人是谁?”
美女皇帝一脸担忧的望着江山旧远去的方向,道:“天下第一人,江山旧。”
话音落下,俩人尽皆震惊。
···
凉州边界,在前往草原的必经关卡上,一辆马车被守关的士兵拦下,明确表示了此时与草原战况焦灼,不能出关。
充当车夫的张小宝这些天来因为每日不断的为江屠燕渡气续命而导致脆弱不堪,面对守关士兵的阻挠,他懒得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与李庭芝分别时交给他的铜牌,冲守关士兵一晃,道:“这时候安乐王熬兴交给我铜牌,有着随意出入的特权。”
士兵们接过铜牌,在手心里看了看,发现铜牌上写着一个熬字,果真是安乐王的令牌,于是乎,恭敬归还之后,退在一旁,道:“大人慢走。”
张小宝嗯了一声,驾着马车出关。
走出关没几步,风云突变,天地毫无征兆的暗了下来,伴随着的,还有天边隐隐雷声阵阵。
见此情况,张小宝大吃一惊。
自打身上有了功夫之后,便多少能感受到天地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异象,就比如说现在这个情况,那就代表着有高手在附近提气,引得天地发生异变。
说句简单的话,就是何方道友再此渡劫。
张小宝惊讶之中,只是以为又什么人追来,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周围环境。
正在此时,天边一道白虹快速而来,夹杂着挟大江以没千山的无双气势,顷刻之间,便到了跟前。
扑通一声后,但见地上掀起如海面一般的层层波涛。
尘埃散尽,地面出现了一处大坑,大坑之中,一人飞速越上来。
见那人模样,张小宝大吃一惊:“江山旧。”
江山旧看到了张小宝,焦急忙慌闻到:“我闺女呢。”
张小宝一指身后马车,江山旧飞速掠上,钻进马车一瞧,发现里面还有两个草原人在照料自己女儿,顿时一愣,暗自提防道:“你们是谁?”
连忙跟进来的张小宝生怕动起手来,对图黎和苏迪雅不利,道:“江先生,这是自己人,一路上,多亏了他们的照顾。”
听张小宝这么说,江山旧方才松了口气,对两人一抱拳,道:“失礼了。”
说着,就把江屠燕从苏迪雅手中给抱了过来。
见苏迪雅还要说些什么,张小宝连忙道:“这是江屠燕的父亲江山旧。”
闻言,苏迪雅才点了点头,不做追究。
只见江山旧怀抱着江屠燕,看着自己女儿面无血色的脸,他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女儿啊,你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一旁张小宝生怕江山旧情绪激动,牵扯到江屠燕身上的伤口,连忙道:“你先不要激动,别碰到江屠燕的伤口了。”
江山旧闻言,抹了抹泪,深吸了口气,伸掌放在江屠燕身上,体内真气,源源不断送出。
约莫着一炷香的功夫,江屠燕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脸上浮现出来潮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前一脸激动的江山旧,喃喃自语:“爹,我怎么看到了你,难不成是在做梦么?”
说完这句话,江屠燕再一次小脸变得苍白,脑袋一歪就重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