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诸神的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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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无所畏惧的【永恒】

于是,在雅卡雷特振臂一呼之后,数百名王城卫队,便立即至上而下,争先恐后地俯冲了下来!他们一鼓作气,势如破竹,完全没有半分的畏惧。最终,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彼此双方便混战在了一起,进入到了一种胶灼的【拉锯状态】。

而今,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这倒是给了三人一个绝佳的机会:趁着雅卡雷特的卫队,将歹徒们给牵制住的时候,三人便可率先一步,潜入到底层的地下室之中,赶紧找到敌人首脑机关的具体位置。

“你们三人,还恁在这儿干啥呢,羽灵辰星,你赶快带着她们二人,火速前进呀!敌人的首脑机关,已经十分明确了,一定是隐匿在漆黑的地下!

记住了,你不仅要保护好菲雅娜公主,还要保证好雅莉丝的安全!因为,她可是【哈布斯堡】家族,上一任族长的女儿!寄宿在她体内的血脉,很有可能与传说中的【赫柏水晶】,有着一段密切的联系!

因此,她可是敌人抓捕的对象呀!”

“不用你说,我也是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敌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到她们的!”

“我们家族的宿命,事到如今,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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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又是遭遇到了【王之军势】的袭击吗?

哼???在这焦急难耐的七年里边,我们可是屡次面临他们的讨伐啊!自从当年,我听从了你的建议,在战争进入到胶灼阶段的时期,我们背弃了自己效忠的帝国,跟随你这个家伙,来到了这儿!

至此,我也记不清了······曾经,究竟已经有多少次面临着同样的险境?可最终却平安地逃脱掉了!你呀,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你可真是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啊!”

这时,一位披挂着褐色魔导士长袍的老者,如今依旧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椅上。此刻,他端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夜光杯,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杯中的液体。只不过,而今窗帘紧闭,室内呈现出了一片玄黑的色彩,似乎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半点的温度,甚至就连一缕橘黄色的蜡光,也渺无踪影。

广袤的大厅,一片漆黑,煎熬得人们完全动弹不得!仿佛是畏惧着窗外和煦的阳光,又好似是在乞求着神明的庇护!如今,他手中的夜光杯,不论从任何角度看上去,通通宛若一朵绽放在黑夜之中的毒蔷薇。

它晓星闪烁,就好似镶嵌在黑色毯子之上的一颗晶莹剔透的月光宝石。而那盈盈光辉,则宛如凝固了数以千年的泪痕,明灭着一种琉璃色的华光。

蓦然回首,只见:曼陀罗华,融入到了星光稀疏的暮色当中,彼此之间,缠绵悱恻,直破苍穹······

“哦???咦?哈??哈??哈,你该不会感到后悔了吧?

还是说~~~是由于今日讨伐大军,已经突破了结界,闯进到了据点内部,你终于开始感受到了【恐惧】?

然而,依我看,你既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是任人摆布,没有思想的傀儡!就算是时间无数次地倒转,你也绝对不会拒绝我当年的建议吧!”

这时,另一位潜行在黑暗之中的男子,在听到了【巴特菲利尔】的埋怨之后,便迈着一种较为轻佻的步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旋即之间,面对着四周【不苟言笑】的肃穆气氛,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掩饰,只顾自己的性质,放诞不羁地发出了一阵【稀里哗啦】的讪笑。

细细察看,人们就会发现:他的神情,明显有些过于激动,甚至就连整个身躯,也跟着开始颤动了起来。

接下来,他径直地踏上了一块残破不缺的台阶,目空四海地【瞥】了一眼,那位端坐在陈旧木椅上的【老者】。接着,他便绕过了【巴特菲利尔】,旁若无人地走了过去。

最终,他来到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面前,将咖啡色的窗帘给慢慢地卷了起来。顿时,那令人感到抑郁难耐的大厅,也终于迎来了释放:一缕曦微的阳光,没想到竟然透过了雾锁云笼的群山,不拘一涂地洒脱到了宽敞的大厅内部。这时,颇有一番夏树苍翠的独特韵味。

然而,巴特菲利尔,他虽然始终背对着落地窗。但是,风和日丽的暖光,却任然掠过了他的侧脸,斜射到了他那对炯炯有神的瞳孔上。于是,他只好条件反射地撩起长袖,匆促地遮掩着银海生花的的刺眼阳光。

“那是当然的了!老夫自从加入了军队,被上司正式任命为【雾之暗杀部队】的队长以来,我就已经将那份【恐惧】,给完完全全地舍弃了。【恐惧】,这只不过是一种懦弱的情感,它只能够寄生在普通人的心中!

虽然,我并不认为军队的围追堵截,一定能够威胁到我。但是,这依然令我感到厌烦,就如同有上千只龌龊的苍蝇,盘旋在我的府邸一样!

就在不久之前,我就已经感觉到了:我那两个得力部下的魔力,也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啊,他们也被对方给打倒了!如此看来,我还的确是小瞧了那些青涩的小辈们啊!

哎~呀,真是可惜了!”

话音刚落,巴特菲利尔又将夜光杯给端了起来,因为阳光的照耀,玻璃杯中的酒醇,也终于开始呈现出了一股殷红的色彩。

然后,他再伸出三个手指,将玻璃杯夹住,并以一种【半弧形】的运动轨迹,倾洒在了龟裂的地上,清豚慢吐地填补着【龟裂碎裂】的地板缝隙。接着,一股殷红色的液体,依旧顺应着成型的轨迹,一路蔓延了下去。

而地势的略微倾斜,也产生了一丝微弱的重力牵引,将洒落于地的酒醇,全部聚集在了一起,汇集成了一道道流动的丝线,笔墨横姿地组成了一幅纯天然的美丽画作。

“哎~呀,你也不要叹息了!虽然你的部下丧命,不免有些惋惜。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开,你也并没有任何损失,反正我们的目标是雅莉丝。更何况,她目前已经进入到了我们的包围圈里边了!

而对方【王之军势】的卫队主力,很快也将葬生在这座【巴比伦塔】里面了!只要我们启动机关,抓住雅莉丝之后,其余的人,全都都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都可以瞬间灭亡的!反正,这跟我当初的蓝图简直一模一样啊,完全没有差别!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这个【巴比伦塔】,本来就是给他们制造的一座巨型坟墓!”

“哼???你是想让我的部下,也跟着一起被毁灭掉吗?不愧是曾经,为了永生,而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的同胞,兵刃相向的男人!”

“部下?【部下】之所以称呼为【部下】,那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的确是为了自己的长官呀!

就如同那些骑士,对着自己的领主,行驶【骑士礼】;神之仆人---牧师,为了自己所信奉的神明,建立教堂,加以供奉。而臣子,则对着彼此效忠的君王下跪,匍匐于地一样!

无数位于自己【世界观】的【王者】们,不管是领主也好,君王也罢,甚至是神明,也绝不列外。他们所追求的事物:或是金钱,或是领地,或是资源,甚至是在整块大陆的历史上,称霸一时,留下那一页短暂的辉煌。最后,他们无一例外,也通通被无数的后继者们给超越,生前的一切荣光,最终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这些帝王们,生前拼尽一切的青春与年华,牺牲掉无数人所换回来的东西,只不过是区区虚荣而已!

然而,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无数身处于社会底层的卑微战士,纷纷争先恐后地为他们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们奉献了一切,牺牲了一切,并且,还要承受住所有的痛苦与黑暗。

但是,他们不光愿意,甚至还深深地喜欢上了这种虚幻的荣耀,就如同帝王们沉溺于声色犬马,不能自拔一样!那些愚昧的底层人士,竟然还会拥有一种名为----【满足】的感情存在!

因为,那些擅于利用人心的【王者】们,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为了有人替自己死,死得理所应当。所以,他们才会编织各种麻痹人心,腐朽人们精神的【道义制度】。

比如:效忠于自己领主的【中世纪骑士精神道义】。东方国度的【忠诚不侍二主】的思想,它们都是一个个良好的列子。可是,为何这种思想,久经不衰,反而越加地提倡呢?

那正是因为那些所谓的【王者】们,将禁锢你们思想的【道义】,以一种【荣耀】,给涂脂抹粉地粉饰了起来。

对于那些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身患残疾,并且家破人亡的勇士,全部给予一个帝国【英雄】称号。从而让他们得到一种心灵上的慰藉,让其至死至忠都感恩于帝王。同时,就连他们的家属,也会陶醉在这样的荣耀当中,不能自拔!

而对于那些敢于反叛权贵们的奴役,反叛贵族的腐朽,拥有【新思想】,追求于自我幸福价值的人而言,则通通被冠以【不忠于帝国】,或者是【奸臣贼子】的名号,而遭受到世人的唾弃。

而你们,【雾之暗杀部队】,却全都是从小就被收养的孤儿,或是一些通过非法途径,拐卖而来的孩童!【加霆炎帝国】,他们这些贵族,不但什么都没有给予你们,反而以一种更为残酷的手段,残害你们的同伴,令你们充当炮灰,叫你们无条件的效忠!

难道,这不是很悲哀,很可笑吗?帝国上层的贵族,他们能够牺牲你们,换取自己的奢侈与富贵。而大部分下层人士,却自愿接受这样的奴役,并将之视作自己的荣耀!

你的部下,不也是这样的吗?他们效忠于你,不论是在【加霆炎帝国】控制期间,面对着严酷的高压政策,还是迎接着残酷战争的挑战,你都善待着他们!而现在,你又带领他们脱离了奴役苦海,开始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

即使是他们去掠夺,去征服,逐渐退变为被世人所唾弃的【盗贼集团】,他们也活得逍遥自在,至少比在帝国奴役的时代,要幸福得多!

所以,他们也被你往日的【慈爱】给腐蚀了!在他们心中,也只愿意为了你一人奉献,付出宝贵的生命!因此,即使是他们战死于此,也是自愿的!

而我,则带领你们,追求于【永恒】之道。就如同人与人之间,神与神之间,以及神与人之间的斗争一样,每一次,往往都要付出大规模的牺牲,才能够换来短暂的宁静。

然后,过了几十年的光阴,战争又要重复一次,继续着所谓的【牺牲】!而这些【牺牲】,却全都是为了满足上层人士的利益!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战争,往往都是由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们所推动的!

记住了!你没有错!因为,你是一个拥有生命的【灵魂】,生物的本性,可全都是自私的!从你出生开始,为了存活,你会不断地消耗掉其它的无辜生命!即使,有后人在辱骂你们,他们也不过是出于嫉妒而已!倘若,他们有获得【永生】的机会,纵然是牺牲掉自己同伴们的生命,又会有多少人会拒绝呢?

他们能够轻描淡写地牺牲你们,那么,你们又为何不能牺牲掉他们呢?

另外,我可没有叫你:

完全没有附带任何心痛的抛弃他们,你可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也可以因为悲痛,而放声大哭,也可以为此默默地惋惜多年!

但是,你当然也可以告诉你自己,他们是为了自己所效忠的人,心甘情愿而死的!他们在死之前,毫无疑问,通通是充满【幸福】的!

而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可并不是【无聊】的活在过去,不停地感受着失去部下的痛楚!而是要明确地告诫自己,要让他们的牺牲,变得有所价值!要对得起他们逝去的生命!

永恒的生命,有永恒的美丽;但是,我也不否认,短暂的生命,也有短暂的美丽!

从今日起,你可以立下誓言:

在夺得永恒的生命之后,代替你那些拥有短暂生命的部下,背负着逝去同伴们的心愿和罪恶,让生命活得更有价值吧,去代替那些壮志未酬的部下,燃烧你的生命,挥霍你的青春!

人类,最终是要死的,但是,死的意义,却有所不同!而你的部下,他们的生命虽然渺小,但是,却能够融入到你的【大业】之中,这也算是一种铁骨铮铮的归宿了。

他们的生命火光,在熄灭的前夕,也必将为你照亮通往【永恒】的道路!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没有比这个更加幸福的事情了!

而我和你一样,可是抛弃了一切,反叛了自己同伴的人!但是,我却没有一丝的后悔与愧疚!现在,从我的内心深处,因为渴望着【永恒】,而不断地兴奋着,不停地颤抖着,如此优美,动人的旋律之音,你能够听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