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府主。”
“哦?”我这几天一直等待的,就是马健的到来。倒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他会派白净月过来差我。我虽然很想得到马健方面的情报,但是我却不想让这个白净月掺和到其中。
“你也要去?”
白净月笑了下,很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东西。但却又严肃地告诉我,“这件事,我还真需要从旁协助。”
我不知道白净月为什么如此笃定,但是他既然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了。再联系到他与马健的关系,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白净月也没架子,带头就前面走了。一路跟着他,到了先前见马健的厅堂。才明白了为什么是白净月来过来叫我了。
马健靠在桌子上,眼睛紧闭,双眉蹙起,看样子在睡梦之中,也有让他不安下来的事。
“马...”
正当我要叫开声的时候,白净月忽然一拦,食指放在嘴唇上,“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睡,而且也从外面刚赶回来。且让他先休息一会吧。”
“得了,老白。你还真当我能睡着啊。”
说着话,那马健忽然开口出了声。
“都过来坐吧。”
白净月不知为何,对这小自己十多岁的马健是格外敬重,听到白净月的话,立马对上了笑脸,“哎!哎!”同时又回过头来将我请上了座位。
待我落座之后,马健勉强一笑,“这几天在这里住的还可以吧。”
“惭愧,惭愧。看着您这般憔悴模样,照例来说应该是我去跑腿忙马公子的事,却让您亲自上火线。我却在后院天天赏花赏鸟,真是良心过不去啊。”
没想到就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马健脸色忽然一变,略有些尴尬,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几天来,对于这件事,我还没怎么涉猎。”
我惊讶的表情自不必说,前三天他给我说的很明白,去寻找一下关于成东的消息。结果呢,三天之后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话,没怎么涉猎。我要真不知道马学海是他儿子,还真把这两个人牵扯不到一块。这儿子被杀,这马健竟然这么不上心?!
“哦,当然。此次我叫你来,主要也是为了谈这件事。”
“那我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在我说话的时候,马健将手压了压,“我们不在这里谈。”
坐在马车上,我还真有些无语。马健已经在颠簸下昏昏睡了过去,而白净月也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窗外。
在马健说换过地方后,就带着我和白净月上了马车,三个人之中,恐怕就我不知道要跟着这两个家伙到那里去。说实话,我还有点紧张。目前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如果他们两个要对我不利的话,我还真的没什么办法来反抗。
不过话是怎么说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既来之,则安之。等到了地方,再见机行事吧。
一路颠簸了许久,我这头也是跟着坐的有点晕了。到后面忍不住快要吐出来的时候,终于一句到了从白净月口中说了出来。
马健也是由此醒了过来,看了下窗外,伸了个懒腰,“走吧。”
下了马车,我以为这两人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竟没想到面前还是一处府邸。
“这是您的?”
面前这座建筑,可比出来的马府气派多了,屋顶鎏金瓦,门前两高大铜狮矗立,黑红大门上的环,乍一看过去,好像也是真金白银来的。这等豪气,扑面而来啊。
马健苦笑,“真要是我的,那可就好了。”
门前也是自然有站着的守卫,上前的时候马健很是恭敬,“烦请通报一声,就说马府马健来觐见赵总兵。”
觐见?这个马健现在的姿态,怎么看怎么像来见领导,真的是来处理他儿子的案子?
这守卫比他马家的可强了许多,最起码这个态度上,就高出一截。
“马副将,尽管里面请。都统说了,只要您来,完全可以不用通报。”
这炼天宗不愧是掌漠乱海军事,这开口就是拿官衔说话,这马健官衔也是不低,竟然还是个副将,手下少说掌管人数也在千人之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见他的顶头上司。
“那就劳烦您给带路了。”
“好说。”
守卫一说,人就朝着里面走去。马健先行,白净月紧跟而上,之后我要进门的时候,另外的守卫忽然伸出一手将我拦了下来,“哎!”
如此变故,几人都转过身来。
视线放在守卫上,守卫也是不卑不亢,朝着我腰间一指,“请将武器卸下来。”
我看了一眼马健,马健抬抬手。也就将手中的剑交了上去。之后,我几人伙同进了这赵府。
见到那赵总兵的时候,他已经在大厅内喝茶等候,看样子是早知道这马健要来拜访。
“我等你很久了,想来你也该来了。”
马健上前抱了一拳,“见过总兵大人。”
“坐。”
落座,马健顺着指下来,“这位,是小人的幕僚。”
“嗯。”
“这位,是西府过来,特地调查小儿命案的倾大人。”
赵总兵手上端着的茶杯放了下来,看了我一眼,又对马健疑惑道,“此事不是已经派冯启去解决了吗?怎么他们还差人过来?你们御史台,一天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到处闲逛是吧。小马的案子,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我说的,而且说话之间也很不客气,是冲我,也是冲后面的御史台。再联想到前面候文凯交代的,这御史台的地位,可真是低的令人发指。
“大人,小人之所以来此,也是因为案件进展到了关键的一步。而所来的冯启大人,也不知具体情况,所以小人只能过来询问了。”
“哦?说吧,到了哪关键一步了?说来看我们到底能不能帮你。”
这赵总兵虽然说话不客气,但是却是直来直往,听到我此行的目的,二话不说就要提出来帮忙。这跟冯启被质疑时的表现反应很是符合。看来这些人很是笃定,马学海的案子,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我也不妨直说吧,这件案子,很可能与马学海的侍卫,一个叫成东的人有关。而此人是马学海从炼天宗带来,西府之人并不知道其身份,冯启也不太晓得。所以小人才来寻找马健大人印证身份,但...”
“你儿子从宗里面带过去的人,你这当父亲的,也不知道?”
马健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大人,这就算我知道了,也是没办法查啊。”
“怎么没办法查!这都没办法查,还能有什么是查?”赵总兵一拍桌子,大怒道。
而这样,马健便更是无奈了,朝着虚空指了指,“那边的。”
赵总兵看到马健这个举动,当下一愣,身体向前一靠,“那边的人?!”
“对啊,大人。要不然小儿身边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也说到底,只有那边的人,才能不用让我知道啊。你说这落到他们头上,我怎么查!”
赵总兵深呼一口气,叹了出来,“的确,如果落到他们头上,那这件事的确不好查。于公于私,你都很难做。”
“谁说不是呢!我这都不知道怎么愁呢!”马健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前,两手抓耳挠撒,很是难受的样子。
赵总兵也是皱起了眉头,“按理来说不可能啊,如果这小兄弟口中所说的成东是他们那边的人,那你说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
“对啊,谁说不是呢!所以我知道之后,比您还诧异。那你说我现在还不能过去问怎么一回事,真的让人难受。”
这马健和赵总兵一唱一和,两人谁也没有明说,我在一旁听的可真是云里雾里。什么这边的人那边的人,为什么那边的人,就不可能。这到底说的些什么玩意?
“敢问两位大人,到底在说的哪边啊?”
我这一问话,将一时沉默的两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马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赵总兵眼睛一瞪,“怎么不用他操心!”
马健表情有些夸张,他看着赵总兵,那边已经是露出了笑容,指着我道,“应该说这件事跟他有很大关系!”
“还请总兵明示。”
“你傻啊!”赵总兵骂了马健一句,之后表情丰富看着我道,“我们插不进去手,但是可以安排这小兄弟去调查啊!”
马健两手一拍,“对啊!我们不好出面,可以让他去啊!总兵,还是您厉害!那...”
赵总兵大手一挥,“没事,这事交给我了!”
但说完这句话后,赵总兵表情一愣,缓缓笑了起来,指着马健不断晃指头,“你啊你,要我该说你什么才好。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
马健也点明,憨憨地笑了笑,“总兵大人,这事您要确定下来,那就尽早安排吧。”
赵总兵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抬头道,“小李啊,进来吧。”
门上进来一书生气的人,“大人,您说。”
赵总兵指了指我,“你也知道马副将的事,将这位西府来的兄弟,从上面安排一下。”
那书生气的兄弟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而马健也同时对白净月道,“老白,那你就先带倾兄弟下去歇息吧,之后将他带到门前就行了。”
白净月起身抱拳,“明白了。”又回头对我道,“那我们就走吧。”
我对这样的安排,当然就愣了啊,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总之是他们口中说的什么那边让我去解决,问题我也不知道去哪边,怎么解决,跟谁解决啊。
不过既然说了让我走,自然也不会是空口白牙。
跟着白净月出了门,才低声问道,“刚才里面到底说了啥?”
白净月没有回答,两边看了一眼,“别着急,咱换个地方慢慢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