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差点踩空,尘土沙砾溜溜地朝着悬崖滑去,飞家小家伙显然是吓坏了,不断地向后恐慌缩去。但他一转头,后面又是紧追而来的飞羽。此刻他的处境,也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小家伙也是因为被这样的绝境逼得有些生气。他浑身发抖,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栗了起来,抬起手指着飞鱼,面色狰狞。舌头在嘴里面打哆嗦,但就是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论咱俩在族内的关系。你应该喊我一声表哥。”飞羽好整以暇。对着插翅难逃的小表弟,忍不住提示了一句,
但他这样的做法显然是更加激怒了他这小表弟的自尊心。小家伙收手,一个箭冲来到飞羽面前。想要趁其不备,攻其腋下三寸。
但这样子的袭击完全没有任何价值。飞羽张手一打。腹下送出一掌。就讲他那小表弟打回了原来所在的悬崖边上,而且分毫不差。
他这一手不但将小表弟人送到了悬崖边上,同时也是将他的心提在了半空之中。只要再稍加使点劲。他那小表弟便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再无振作可能。
“小表弟。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现在也不过刚满十七岁,还是个孩子,你现在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漫长。我们大人之间的那些互相算计的事儿,说实在的,我不想让你参入其中。只是现在形势实在容不得我选择。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将我带到你们这些日子居住的地方,我便可以放过你。”
飞羽话中处处透露着不想伤了他这个小表弟的意思。但是至于为什么?想要透出情报,可是完全大于他对于弟弟的关心。换而言之,他也不过是将这个小表弟作为达到自己目的路上的工具罢了。
而那小表弟听到这话。又看了看悬崖底。委屈的泪水已经在眼眶内打转。但他倔强的使其没有掉落下来。
飞羽看到这一幕,叹息一声,又将筹码加高了几分,“做完这些事后,你跟着我。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拿着性命陪着飞家自取灭亡,你…”
不过不等飞羽的话说完,他的这个十七岁的表弟就大喝制止道,“住口!你以为我飞讯跟你一样?是个只会摇尾巴的狗吗?!”
这一句话显然是击溃了飞羽最后一丝耐心。一阵风过,飞羽的手已经扼住了他表弟的咽喉。轻轻一提就跟拎着小鸡一样,将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往前一送,他的表弟整个身子就探出了悬崖边,被挂在半空之中。
飞羽面色冷然,恼羞成怒在脸上丝毫不加掩饰,完全不复刚才在峡谷内那般风轻云淡,看来他表弟那一句话对他的影响还是极大。我不难想象,他如今在飞家的地位几乎是一落千丈,人人都觉得他是个叛徒。但是因为有飞家的血脉而迟迟未对他动手。而也是因为这一点,他飞羽却又在云飞扬那边,讨不得好。
夹缝之中生存,心境自然是备受折磨。刚才在峡谷一来是他不好动手。二来也是因为有飞花院的人在,不好发作。不然那时说出如同此话的南笙就要跟现在他手上这个小表弟一样,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工具了。
“我再问你一遍!”飞羽的声音阴沉,冷如硬铁,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松开手。将其丢入万丈悬崖之下的姿态,而我一点也不怀疑他有着个行动力。“你们分出来的这一支,其他人都在哪!”
因为咽喉被扼。所以小家伙呼吸有些困难。片刻脸色已经涨红。甚至还泛有青紫色。显然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但即使这个样子,听完飞羽的话后他脸上依旧是挤出一分笑意。从牙缝之中努力挤出一句话。“我飞迅,可不想死后被人骂作叛徒!”
飞羽听到这话之后,勃然大怒,掐着飞讯的手,一瞬间便青筋爬满,狰狞可怖。而飞讯也因此浑身都抽搐了起来。脸色通涨的就快要爆炸一般。两手无力地拍打着飞羽的手臂,双腿甩的来去,但飞羽却完全不加理会。
“要杀我,你就尽管来!我一句话也不会告诉你!”飞讯刚才眼中的泪水已经完全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怒火由之喷发而出。几乎是用尽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将这几个字一个一个地吼了出来。
飞羽听到这话,嘴角露出冷笑,摆明了嘲讽其弟的不自量力,“那就如你所愿。”
说完话后,他手一松,就如同扔垃圾一样,将他的弟弟飞讯就这么扔出了悬崖。
劈枝做杆,提剑甩出,抬起大步流星,眨眼间我就飞身到了悬崖边上,探臂下坠,将树杈偏在飞讯身边,此时我手上的这跟树杈子就跟溺亡之人的稻草一样,所以一瞬间飞讯就抓了上,就算我视线未在悬崖下,也能从手中那沉甸甸的重量感受出来。
我的双眼紧紧盯着身边的飞羽,从他脸上的愕然之情,一瞬间的愤怒,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朝我打出一记直拳。
我此刻双手抓着大树干。若是分得一手出去。一臂之力显然是不够。将飞讯拉上来的。反而有可能顺带将我拖下去,也不一定。
但我却对欺身上前的飞羽,露出同样一个不屑的冷笑,大喝一声,“疾!”
刚才劈完树枝被我抛出的温玉剑,不偏不倚,一道迅雷之势,正正好好地刺穿了他进攻而来的胳膊。
飞羽手胳膊被刺穿,力道带着他的身体向下倾去。而我则是抬起脚将他踹飞到一边,顺带用脚将剑勾了回来
手上力道一松。飞讯显然是从树枝上攀爬了上来,飞家的人轻功都很好。我一点也不怀疑其能逃出生天。
丢掉树杈子,提上温玉剑就朝着站起来步步后退的飞羽走去。
飞羽受伤的手不断颤抖,面上露怨毒之色,“原来是你!我若没猜错,刚才在峡谷之中破坏我好事的,也是你吧?
是我非我已经不重要。今天这个飞羽我是必杀不可。他跟着云飞扬这些日子来,脑袋之中的变化,已然不是我所能理解的。那个当初拍着胸脯告诉我,要将自己家族人从孤岛上带到这回大陆上过上美好生活的那个热心肠的家伙。早已经死了。
取而代之的,只有眼前这个杀兄杀弟还无动于衷的家伙,这种人,在我眼中,完全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价值。所以我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剑光一闪,就要刺穿他的喉咙。
面前飞羽显然做好了我不与他言的打算,知道我手下不留情,一双大腿在我剑过之前,就已经鼓得如同蟾蜍蹦跳之前的样子。剑过之后,他的身影已快若一道流光,眨眼之中,便从我的剑下逃生了去。
不过先前他腹下受过南笙一掌,真气动用有碍。刚才又挨我一剑。在小范围内转身腾跃虽然还不错。但其实已经逃不掉了,刚才也只不过是他。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手上一摆动,剑如毒蛇出洞般又朝着他的落点飞去。我自信,就算他身法施展开来,玉我手下也多不过活上十来个回合。
在我如影随形的剑法攻势下。飞羽步步后退。最后反倒是被我逼上了悬崖边上。这一幕何其相似!
直到退无可退之时,飞羽才连忙摆起手来,想要从我手下苟全一命。
但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与人动手的想法。杀不杀他是动手前的事,动手之后只有他死不死的事儿。所以既然我已对飞羽已经出剑,那么他不管拿出任何理由,他今日都要死在我的剑下,更何况我也没有任何心情去听他的胡言乱语,这不过是让我更瞧不起他罢了。
就在我的剑再次送上前时,我忽然感觉背后一寒,心叫糟糕。背后嚷嚷的声音骤然扩大,想也不用想。也不用回头去,就知道是那些飞花院的家伙追上来支援了。面前飞羽的表情显然是有些惊喜。
但是我只可惜他高兴地有点早了,后面来的家伙,我根本一点都不在乎。等他们追上我时,能见到只有飞羽的尸体罢了。
如此想来,那就要快!霎那间,真气尽数灌入温玉剑中,剑芒大作,一柄剑来带着光芒顿时将面前的飞羽包裹而去,万千丝状真气其中飞梭往来。就如同岳松涛当年给我展示地那一招可以将人切作万千肉丝的那一招一样。名为破晓!乃是一人剑阵!
只要等一丝剑芒自其中炸开,飞羽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式真气消耗极大,而且我不算掌握太过熟练,所以这一招之下,我也没了办法再与后面人交手的机会。
不过不影响,按照我的计划,他们来,飞羽死,我逃跑。
不过计划总是美好,现实总是残酷,剑芒还未炸开之时,背后猎猎的风声就已到耳旁。
光是听那空气扭曲地爆破音,我就知道这一招不简单,只可躲,不可拼!虽然可惜,但我不得不放弃眼前的飞羽,还是保命第一。 当我刚刚收剑躲过半步,眼角就捕捉到一把冒着寒光的尖刺狼牙棒,砰地一声,砸在我的剑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