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易经的出现,不但令我吓了一跳,同样也是使得那两位吓了一跳。
首当其冲自然是易经的‘师兄’舒文静了。
他的嘴唇有微微翻动的迹象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再装下去,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而当易经出现的时候,也已经表明了今天晚上我不会有任何生命的危险。因为再怎么说,这两个家伙也没有可能会对易经出手。
而且这些家伙也是实在没想到易经会出现于此,所以反倒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易经也没有理会他们二人,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看了下我受伤的右腿,关切道,“不影响吧?”
“能不影响?!差点就死了。”我这会心情自然是不爽,怎么可能与他好好说话,要不是他给我安排的这鬼档子事,我至于沦落成这个样子吗?
易经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也没有继续挑我的刺头,转向舒文静道,“师兄,这次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从刚才易经的话中,很明显地表达出了他已经知道舒文静的真实身份,但不知道为何,易经现在还称呼这个假货为自己的师兄,看来也是不想与其真正撕破脸皮,但现在他将处理方式踢到对面,已经算是十分给其面子。现在就看对面想怎么个处理法了。
果然那舒文静立刻就进入了模式,开始给易经分析起了利害关系,不过什么话说到最后,无非是想要杀了我。
这样的讨论结果易经自然不满意,“人是我找来的,你却想杀了他。这个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的。”
舒文静自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是不杀了他,那么我们的计划,必然是会受到阻挠,这样说不定会牵扯到我们的大局。”
“大局?什么是大局?”易经好整以暇,“大局就是若你们将他在这里杀了,就算你能稳住一言堂,飞家也会带头造反,我问你这么个问题。万一飞家那些人动手了,你区区一言堂一个大长老,又能怎样呢?如果你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你且随意,我不干扰。”
“我们可以找些别的人,不一定非要他。”
“你别小看飞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在杀了飞修逸之时。云飞扬也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而这样的后果你知道在那些老功臣眼里,会有什么结果吗?单你一言堂,还真玩不出花样,但是要是让他们这些人找到路子,我恐怕你还真的没办法。而且你说要找其他人,我请问你能比的上飞家的姑爷吗?”
“嗯?!”我几乎是同一时间与舒文静发生同样的疑问。我是疑问这个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而舒文静则是在质疑我的身份。
其实我在听了易经的话后,心中升起的却是感慨,倘若我是易经,我说出的话必然是什么做人不能落井下石,背信弃义。但易经却理所当然地从我的利用价值开始分析,这与他的身份自然相称,但我却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不过我也不可能要求易经为我做些什么事,这大概也就是我与他只能算是君子之交,但却与老七和笑歌是生死之交了。
所以我心中也给自己留了个退路,我对别人推心置腹,但别人可不会像我一样。
舒文静在听了易经的话后,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明显是知道我还有继续利用的价值,所以还想继续用罢了。而那鹤长老,更是如此,上来就准备给我道歉。不过却让易经拦下了。
“今天天色已经不早,我这兄弟还杀了大长老,想必已经很累了。不然这样,劳舒师兄将这里情况处理下,我带着兄弟找个地方歇息,如何?”
舒文静与鹤长老自然点头同意,但却被我叫停了下来,“等等。”
不等我继续往下说,鹤长老与舒文静自然站出来就想道歉,“今晚让小兄弟受精,实乃迫不得已。请兄弟勿要放在心上。”
“我差点都死在你手里,我又凭什么不放在心上呢?”
场中的气氛因为我这句话,突然变的紧张了起来,连带易经的脸色也起了不小的变化。人最讨厌什么,无非是事情的发展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而现在我的态度亦是如此。所以易经先站出来劝解道,“兄弟,此事...”
在知道我现在所处的情况下,我自然是猖狂的不得了,“我需要一个条件。”
三人因我这话表情都不怎么好看,还是鹤长老站出来道,“你说吧。但不能太过分。”
“你把鹤长老放了。”
“什么?”面前这个鹤长老自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就这个?”
“就这个。你放了他,我就当今天晚上无事发生。不然我...”我想了想,好像自己也不能怎么样,所以狠话就到此为之。但我想他们都明白了我是什么话,所以舒文静站出来道,“倘若那家伙大肆宣传,不肯合作,打乱我们的计划如何?”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放了鹤长老,这件事到此为之。”我没想到的是,鹤长老到是肯定地给了我一个答复,“那你们就先走吧。我们得抓紧时间,不然被别人看到了这些东西,恐怕生不出什么好事来。”
既然鹤长老答应了,我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他也不可能欺骗我,不然我只要知道什么情况后,立刻可以打乱他们的计划,所以也没有那么多话,我与易经就离开了。
走了没多久,直到确认后面那两个人再也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后,旁边搀扶我的易经忽然狠辣道,“若有机会,等这件事完后,一定杀了他!”
他话中那狠辣之意,倒是不像我平时认识的易经,所以我问道,“你是说谁?”
“当然是我那便宜师兄。”
“你很讨厌他?”
易经冷哼道,“我何止是讨厌他,这应该叫仇恨。杀了我师兄的人,能活到现在,我只能说他真的是好命!”
我在旁边不敢苟同,他能活到现在,还不是因为他有利用的价值,不然你在这里抱怨什么东西,直接杀了他不就完了?又拿什么大局的话来搪塞,我真是看不起。
“兄弟心中肯定很鄙视我吧?”
没想到我的想法很快就被一旁的易经识破,我也不是能藏得住的人,但也不好意思直说,所以没有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易经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鄙视自己呢?快意江湖的生活,可是我从小的梦想。但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我从小就被教育不能如此,别说什么活的风流潇洒,就算是面对自己有仇之人,也不能面露不合适的表情。我的师兄舒文静虽然是个书呆子,但是他对人十分温柔,小时候一直是他在照顾我。当他被替代时一瞬间,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对。但当时我年纪尚小,不能向师傅传达正确的信息。而当我长大之后,就算他不是舒文静,也已经成了舒文静。若不是他现在身份敏感,我必然杀他。”
易经话中恨意盎然,但是在我听来,却是没一点感觉,所以到后面什么给我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已经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到了一处客栈门前,谢绝了他要给我疗伤的好意,自己一个人进了门。但是门还未关,易经又跟了进来。
“还有什么事吗?”
“临走时忽然想起来要给你说一些正事,所以又赶了回来。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门让了开了,让他走了进来。
好在他进来再没给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反而是正经地谈起了事来,“这次一言堂的事,算兄弟我对不住你。本来不想再麻烦你,但是飞家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能去的了...”
“你不用说,这些我都懂。你继续吧。”
易经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说下去道,“不归林风家的事你不用管了,而飞家不得不去,现他们在所处地方,正是在云山城。”
“云山城?情报准确吗?”也不是说我怀疑他怎的,云山城现在算来,可都是属于云飞扬的地盘,飞家既然选择与云飞扬作对,还选择那样的地方,那不是找死吗?
“倾兄这就不懂了,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他们选择云山城,我倒是认为很正确。”
“你这个消息从哪来的?”我可不想听他说的这些什么废话,只想知道我再会不会像这次一样,险些赔了夫人又折兵。
易经将胸脯拍得震天响,“这个情报我可以是绝对保证没问题的。”
“是谁告诉你我是飞家姑爷的?别告诉我说是你算出来的。”
冷不丁问他这么一句话,易经自是有些愕然,随后才无奈道,“就上面的那个情报和你说的这件事,都是飞羽告诉我的。”
“飞羽?你跟他有联系?”但看到易经那躲躲闪闪的眼神,我也基本上是明白了一些事,“再栖凤楼里,飞家的人能离开,肯定与你们有不少关系吧。”
栖凤楼里有天机门的大阵,若想离开,必然是有所手段,除此之外,就是天机门了。
“那我倒是不明白了,当时能将他们一股脑地留了下来,为什么却不选择这样呢?”
“玩弄权术,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