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对于这些弟子们的学习还是很羡慕,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平淡快乐的经历。
不过现在嘛,我感兴趣的点却不在这些弟子们身上,这个老师,显然是知道东西更多的。
尾随其走了大概阶梯三百许,到了谷内中层位置,路过了大广场,他转身绕过阶梯边大殿,往其后的院内走去。
我本以为跟错了目标,看样子这老师应该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我步伐还没迈出去,就看到身边几个也同样身着与那老师相同服饰地人跟了上去。
如此,笑容才于我脸上再度浮现,上完课后,不聊聊天,歇息歇息,说不过去的啊。
四周人流众多,我也不怎么起眼,但跟着他走到后面的院落后,就不一样了。这显然不是一般学生能踏足进的,幽静了许多。
我也懒的穿着这一身衣服找麻烦,干脆就直接敲晕一路过老师模样的家伙,换上了他的衣服,大摇大摆就进了那小院落群中。
这谷内老师绝对不少,药神谷号称百万门徒,就百分之一来看,那做师傅的,也得有万人之众。所以我混迹其中,到是没什么大问题。
其实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个,麻烦的是我进了这院落群中,我就丢了目标。所以不得已下,就展开身法自己到处找了起来,不过我不晓得这里面老师的武学水平,所以基本都是很小心地做梁上君子。
就刚才踏足屋内,还能听到些许婉转的呻吟声,也不知道是哪位兄弟,大白天就忍不住吃食了。下来的那些吵架的,哼歌的,还有看书喝酒的。人与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些老师授课完后,活的还是如常人一般。
朝着院落内部越走,我能感到附近的气息明显有着不同。环境也是,刚才还是一人一间小屋子,到后面就一人一间小院子,用屁股想都知道这里面居住的人物的身份地位。
刚才我跟着的那个老师,不过是因为其白发飘飘,仙风道骨的样子,一看都是有地位之人,所以为了探听情报,我才一路跟来。而终于是在这个地方,我又见到了他那飘然的身影。
他的行头跟他的地位的确很搭,看着刚才后面很多从院落中散开来的人,又在此地汇聚,十分谨慎地看了四周,然后就不约而同地进了一处宅院中。
我没敢进去,因为我看最后一人进去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了一罐东西朝空中撒了撒,我又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东西。万一是什么毒药,我这般进去,岂不是送死?
不过他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地上是不能过,空中可没说不行。正好此处是处于山岩之下,以温玉剑做个登山杖,不一会就攀爬上去,转身跳到了屋檐之上,为了确保不被发现,我在落下之时,还特意用温玉剑做了个踏脚石,保证我落下之时脚下不会露出声响。
而且落地一瞬间我就以真气屏住了心脉搏动,陷入一个半假死的状态,同时也心神内沉,将附近的情况捕捉地淋漓尽致。
“樊老,那华温最近可是愈来愈嚣张了,封师祖尚未能出面的情况下。主持大局,一呼百应的人,也只有您一个人了啊。您可千万不能再任他胡作非为下去了啊!”
此话一处,四座皆是附和。看来这些家伙也是我的精神战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场中樊老一声咳嗽响起,底下的人就安静了下来,“华温先前采取的手段也不过是背着老虎皮行吃草的事。但此次明显不同,高调地宣布找到了封逍遥一脉的后人回来,此话不言而喻。基本是确定了他要拿小笑歌做一个傀儡皇帝了。”
底下声沉默,无人言。好久之后才有人小声问道,“那小家伙应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吧?”
哼,一旁冷哼声响起,“老展!你是不是傻了,叫他小家伙?照辈分来算,你都得好好称呼声师叔!”
若是我在底下听到这话,必然会笑出来。但这话却将底下的人情绪都拉底了几分,长吁短叹时不时响起,“这没办法,辈分大过天。自在师祖当年的亲传弟子,死的死,不见的不见。就连自在师祖,也是许就不见。我想八成是华温那家伙给暗中搞的鬼!”
“勿要乱言。”那樊老一声厉喝,将底下的人都镇了住,“你也不想想。华温他就算手段通天,难不成还能在师傅手下取得好处?至于我的师兄妹们,人各有志,离开的不能强求。死的只能说是天命有数,无法违抗。这事跟华温又有什么关系了?”
底下刚才提出华温为幕后之人的家伙,听到这话,也不敢嘟囔了,老老实实是坐着了。
这波过去之后,樊老手下又出来一人道,“那若是华温将乐笑歌带回来与樊老竞争谷主之位,该当如何?”
“哎!我觉得乐笑歌之事不足为惧,他就算辈分可争谷主之位。但对于药理毒理知识,任他快马加鞭,也不能追上樊老的万分之一不是!”这嬉笑声响起,莫不经意间就拍了个马屁。这个开口之人,怎么想都是一个一脸奸相,“我们不如好好想想华温这一手之后到底要干些什么。他肯定知道乐笑歌不是樊老的对手,在谷主对决中,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但他为什么还敢这么高调的说出此话,必然是有其后招。所以我觉得我们当下应该当心的是这个,而不是展兄的小师叔,哈哈!”
“老鬼!你!”那被称为老展的人,语气一滞,“没想到你小子平时放荡不羁,但没想到看事情还通透的不行!樊老,我也觉得如此,不如我们想办法试探试探这个华温后招到底如何?”
“是啊!樊老,不如我们趁开谷大典之前,差人试试华温手段如何?”
“我觉得不可!”底下人这一会又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又有一人跳出来道,“既然你们都觉得老鬼说的对。华温会用乐笑歌来对付樊老,那么这个华温,必然是会对樊老采取暗杀之类等卑劣的手段!如果我们此刻贸然出击,说不定不能探清楚他们的虚实,反而会让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我们反而被动了!”
底下争吵声不断,但大家都在想着怎么对付华温。这些话在我听来,就格外的舒服,来吧,这些人越使劲,那么华温放在我身上的心思就少。我机会也会更大一些。
“妈的!”一声怒骂打断了底下议会的激烈争执,我听着还有凳子椅子碎裂的声音。乖乖,这些老家伙该不会聊着聊着,因为意见不同动起手来了吧?这可太有趣了点吧?
“樊老!”还是刚才怒骂的那一声,“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现在就过去把华温那王八犊子给溶成碎骨残渣!还让这群酒囊饭袋在这里讨论个屁啊!听着就烦!”
“庞虎!要么说你个家伙没点脑子,你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我说啥了!”那庞虎又是一掌拍碎了个桌子,“那你废话半天不就是想要干了那华温么,我说我去,你怎么还不愿意了?还是说你不敢了!不敢就旁边站着,少说话!”
“你你你....你这个家伙怎么跟条疯狗一样,连我都咬!”
“你说咬就咬?!那我要不咬你,岂不是白被你愿望?!”庞虎一声大喝,听着声音就扑了过去。
“哎!好了好了!”估计底下要动手,底下的人赶紧两边拉了起来劝架。
吵吵闹闹好一会,那为首的樊老一声长叹,颇有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味道。“好了,好了。这别人还没来打你们,你们自己倒是干了起来了?好歹给我一个面子,都歇歇吧。”
通过樊老的中间劝说,两边才安静了下来。
“杀肯定不能杀,毕竟华温是自在师祖奉为座上宾的家伙。在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下,还轮不到我们对其生死作定论。但其行为的确有点越界,不如收缴其权力,将其门下之人全部逐出算了。”
我算看出来,底下这些人虽然都很聪明,方法也是层出不穷。但就是缺少一个拍板的家伙,但这个樊老,我却怎么感觉太优柔寡管了一点,这里就是听,不说话。直到最后,正如我预料的一般,这个樊老说道,“对于华温一事,现在不要着急。毕竟过几日是我们的开谷大典,万不可在此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等开谷大典过了,我去与师傅聊聊。再来看师傅是怎么个说法。”
“樊老,自在师祖说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出关啊?这若再没有他主持大局,我们可真就乱了啊。”
“师傅也没有给我具体说是什么时候,但是可以肯定是这次开谷大典他肯定不能出席了。”
听到樊老的回答后,底下叹息声不少。不过我却听出一丝不对劲,当下皱起眉来思索,这个樊老,能接触到目前的封自在?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细究,樊老就下了逐客令,“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有课的该回去的就回去吧。”
接下来我就从上方看到三三两两结伴从房中步出的这些药神谷的中坚力量。虎步怒目,一看就是刚才叫嚷着打人的庞虎。身材瘦小,走路轻浮,嘻嘻哈哈的,一看就是刚才那个老鬼。至于其他人,倒是不怎么好分辨。
目送着他们离去后,我也就打算抽身离开了。
但我刚刚站起来,还未飞身而去,自底下房中忽然幽幽传来一声,“你在房上听了那么久,总该是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