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无比怀念笑歌。如果让他来涉猎这些令人头疼之事,早都可以迎刃而解了。而且他一定会很开心。而我却是最讨厌眼下这些东西的人了。
尤其现在又是我没有任何理由往下继续推导的时候,更加让我觉得此事不耐烦了。我虽然渐渐占了上风,但我却是没有任何机会赢了他,除非我知道所有关于他的事。还有他为何那么关系我身份的原因,不然他说到底,都可以玩个一刀两断。让我做的一切努力,顷刻间化为乌有。
他脸上的汗水已经聚而滑落至地,手也不自觉地放在了刀柄之上。不复先前那般安逸,目中无人。所以现在反倒是我开始安稳起他的情绪来,“你我之间,说不过也就一个误会而已。没必要走到如今这一地步,不然你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如何?”
凭良心讲,我这样的开价,也基本是到了我的底线。但这马饶靖,却是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听完我的话后,反而更是带着些咄咄逼人的语气回复道,“你怕了?”
我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固执,明知道手下功夫不如我,让他离去已是仁慈。但现在他还要威胁于我,到底什么东西能支撑他做到如此地步?莫非是疯了不成!
但是我根本不敢开口来涉及到他的身份信息,万一一不小心让他以为我是他所找之人的话,岂不是白瞎?
“你我都明白,如果我说出我的身份后,如果不是你想要的。你必然会下手将此地化为一片废墟。而若要是的话,我还不知道你一下步到底要做些什么。所以你觉得我可能会告诉你我的身份吗?”想来半天,我还是决定先出手来一招,试试他的反应,再来说下面准备如何应对。
但让我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是,我正与这马饶靖交谈之时,我身后的那房间之中忽然传出一声叮咛声。看样子是那周姑娘从昏睡状态中醒了过来!
我的脸色一瞬间大变,什么时候醒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醒来,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两人之间的时间,不多了!
马饶靖自然也是听到了这声音,脸色也是冷了下来,看着我一言不发。但手已经紧握在刀柄之上,若是一言对不上,显然就要来的你死我亡了!
“若你非我所找之人,我自当即刻远遁。你我也永生不再相见,所以你得快点告诉我,你到底来此地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江家!”
着急之时,马饶靖先行亮了底牌,不过却是让我心头一凉,我虽然不知道他所指的具体是为何之事。但牵扯到江家,那必然是于我有关无错了。我想来这个马饶靖,应该是锻天宗所来的卧底,在这江家之中必然等待与其交流的漠乱海另外势力的人,譬如什么雷音寺,或者是漠乱海王家之人。
这却是苦了我,我的确是为江家所来。简直是黄泥巴掉入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而周身真气弥漫,话语之中稍微一点谎言,都可以感受到不同。所以我是不可能骗到他的,身后的周姑娘已经醒来,甚至我已经听到她的步履在地板上走动的声音。
她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之上,那我现在就算不拼一拼,也由不得我了!
握紧剑的一瞬间,马饶靖已经抓起刀来当空甩劈而下,不过我既然动手,自当也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提前就携着剑气朝着他刀劈下的落点刺了过去。刹那之间,周围建筑土崩瓦解。马饶靖已经被我一剑之下,剁去了持刀之手。
接下来他选择是一掌拍在墙壁之上,而我则是即刻回身前去抓住正从门口出来的周姑娘。在她一片茫然的眼神之下,我直接就朝她的肩上抓去,我要趁这阶梯未坍塌之时,将她带出去。不过气地我差点跳脚的是,这周姑娘临场反应实在太过麻木,也许是药效尚未过去,所以当看到我的一抓来时。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要拦!
将她制服下来,已然已经花费了我的不少时间,头上沙石已经迎面浇灌而下。我顾不得许多,猛然提剑月上树梢,强烈的剑气横扫过尘土瓦砾,清理出一大片空间。看到入口处的光亮,一头猛子就朝其中扎去。
不过还是太慢,头上那巨大的石块已然倒塌,一霎间,我只能将周姑娘转到身前,一掌打在其背上。将她送了出去,然后举剑朝天指去,体内每一点肌肉都被调动起来,那两股真气也竟是在这短短的片刻间达成了合作的事态,光芒于温玉剑上爆发,剑气席卷头上那巨石只在倾刻之间被杀成齑粉,得了这一阵石子粉末雨洗身后。还来不及高兴,眼见着更大的石头又紧跟着塌了下来。
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便趁着最后的机会朝着入口出奔了过去。堪堪之间,从石缝之中逃离了出去,不过还有不少石块砸在我的背上。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一同被我从口中吐了出去。人力终究有限,不可与自然作对。这头上巨石少说有万斤之中,我能从其中杀出来,简直是神仙保佑。若是再慢上片刻,恐怕我这辈子就交代于此。
睁开眼来,透过灰尘,我也能看到那马饶靖骇然的脸色。
“你胆子可还真大!!!”我像一个炮仗被点燃一样,对着那还未离去的马饶靖就喊了起来,这个家伙竟然还想眼见我身死于此!
看到我奔出阶梯一瞬间,这马饶靖就准备转身逃离了,不过我岂能给他这样的机会,温玉剑赫然提起在侧。一道剑气气贯长虹,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他的整个人带着连点渣滓都没剩下。
不过这一剑之下,我体内的这两股真气又起了问题,毫无征兆地就互相反咬了起来。反应到我身上则是真气耗尽的反噬感。剧烈的痛苦蔓延全身,在地上打的滚一圈接一圈。头疼欲裂,恨不得提起剑来朝着自己的心窝上来上几剑,才能让我从这痛苦之中完全解放出来。
所幸的是,这股痛苦并未持续太久,也许是怕消耗殆尽,这两股真气很快就退散了下去,藏于我体内蛰伏了。
我浑身颤抖的如触电一般,好半天都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嘴上白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吐的。待身体好上一点时,跪下来将口中污秽尽数吐了出去,靠在墙边,慢慢地恢复着体内伤势。
不过当我内窥体内情况时,所视之景,却是让我有些害怕。所谓满目疮痍,不过如此。体内条条经脉已经稀碎,构不成一完整的系统。当初内力全失,浇灌于经脉之中,已然是将经脉拓展地强劲有力。但在这两股真气之下,却是显得有些不够看。这等状态下,如果再要强行动用体内真气,恐怕不等别人杀我,体内这真气就能从内部将我彻底瓦解。
睁开眼,不远处那周姑娘蜷缩在一旁,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畏惧与可怕。这种目光我自然深有体会,以前看那些打不过的家伙时,我基本也是这样的目光。
我努力地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朝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水丽。”唯唯诺诺的声音自角落响起,好像我就跟打算要吃掉她一样。
我有些无语,不过也可理解她现在情感,安慰道,“你不必害怕。我若想对你图谋不轨,不至于连自己的命也搭上。”
说完这话,这姑娘仿佛才有些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来,连忙朝着我道谢。
我也懒得与她再聊这些外人话,所以直接开口道,“周长生你知道是谁吧?”
“不认识!没听过!”这回答地斩钉截铁,毫无拖泥带水之意。不过我却能听出其中的怨恨与不满,似乎是有意要与长生撇清关系一样。
“他救过我一命。”
但这话反而没有拉进我与这周姑娘间的距离,反而是更有些疏远。我讶异于这女子的反应,不过稍一思索,也就明白了为什么。
这姑娘定然是在埋怨长生,我想若是没有长生这档子事。恐怕这个姑娘还在大都天里好好生活,不至于沦落至此。
“这事你不能怪长生。”
对于我这样的开脱,那周姑娘却这么回复,“我不想怪他,但父母却是因他而亡。我没法不怪他。”
听到这话,我一拳砸在身边墙上,这样指骨节上的痛苦才能冲淡些我的愤怒,这些一言堂的畜生!
“我们家若没有他,还可以好好地生活。但自从他死后,三天两头里家里就来些身份不明的人捣乱,肆意侮辱我们。爷爷被活活气死,几位堂哥出手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有人挨不到第二天就含恨死去。我的父母也被迫害致死,家中生意等等一落千丈,最后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回道故土。想来不过也苟活下去算了,却......他是我的哥哥不错!却也是我的仇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周水丽嘴上虽是在骂,但脸上已是哭的梨花带雨。我想若是长生还在,定然不会让他的妹妹伤心至此。我也说不出什么为长生开脱来的话,就这么,听着他的妹妹在这四下无人的城隍庙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外面也淅沥沥地下起了大雨来。
过了好久,等这周姑娘收起哭腔稍息之后,她站了起来,朝我一拜,以示感激。而后她就要转身离去,却被我拦了下来。
“你准备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