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又跟玛丽参加了许多酒会,玛丽在酒场谈笑风生,加上绝美的面庞,在酒桌上所向披靡。
无数人见到她第一面,喝过一次酒,就被她折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出手的生意,从来没有谈不下来过,基本上一顿饭的事。
这让我对她真的十分敬佩。
但是,这个世界终究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在这个世界闯荡,难免要付出更多。
正如孙俪所说,男人付出的是尊严,女人付出的是身体。
据我所知,玛丽真的献过身,虽然次数不多,但是很多很重要的人,玛丽还是要亲自上场的。
而这里面大多数是官员。
玛丽把这也看成是一种生意。
有需求,就是生意。
但是有的时候我想,可能只有这么想,玛丽才会舒服一些。
她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
她只能去适应它。
然后给它编造一个冠冕堂皇地理由。
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交易。
以自己的身体换权,再以权谋钱。
这就是一种生意。
但是后来我所见到的官员,都没有邵总那样的飞扬跋扈,大多数都是很平和的。
官越大,年龄也就越大,经历的变故也就越多,态度也就越平和。
完全不像邵总那般,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很牛逼,恨不得全世界都跪下来舔他的脚掌。
经历了这么多,我忽然觉得,邵总只不过是生了一个好家,而他的作为,终究会因为他这样飞扬跋扈的性格而变得有限。
生是命,这是先天的命盘,后天还有一个命,是由你的性格决定的。
玛丽生于富贵人家,她从小对生意耳濡目染,见惯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
所以她才能支撑下来这么大的一摊家业。
如果换了别人,可能这摊家业不是败光就是被人分光。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不断壮大。
这段日子见惯了人情冷暖,很多事情忽然都想明白了。
当然,对于这个世界也有很多的不理解。
为什么商人与官员总要搀和在一起?
为什么权和钱就如同孪生子一样的形影不离?
我接触的商人,他们最喜欢吹嘘的不是自己有多少钱,而是自己认识多少大官。
而我见过的最得意的人生,不是这些腰缠万贯的商人,而是大权在握的人。
为什么?
玛丽笑着对我说:“在这里,做生意不是靠市场,你懂么?”
我们制定了太多的繁文缛节,这些导致整个市场的杠杆被蛛丝缠住,完全起不了作用。
如果遵守这些繁文缛节,那么这个世界便不会有商人生存的余地。
即便是有,等你把这些绕过之后,可能需要几十年。
而在这时间之中,不知道还会增加多少新的蜘蛛网。
但是,终有一线生机。
因为这些权力都掌握在某个人的手里。
因为这个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他可以在这些繁杂之中为你剪出一条捷径。
他就叫贪官。
没有钱,银行是他家的。
没有资格,后门是他开的。
只要你想要的,他都有。
只要你给他想要的,他就给你想要的。
这也是一种市场。
而这种市场的卖家叫贪官,买家叫商人。
“有钱谁不知道放在自己的腰里好?能当爷谁愿意天天装孙子?但是,逼良为娼你懂么?”玛丽笑道,酒后的玛丽分外诱人,目光流转,如同滴水一般。
“真可怕。”我叹息道。
玛丽拍了拍我的头道:“这不可怕,你不明白最可怕的是什么?”
最可怕的是什么?
最可怕的是,逼良为娼之后,扫黄的权力还在他们的手里。
是的,他逼得你堕落,逼得你如同哈巴狗一般摇尾乞怜,但是当有一天他不喜欢你的时候。
他会因为你的堕落,他会因为你的摇尾乞怜。
而把你杀了吃肉。
而你连申诉的权力都没有。
因为你堕落过,你摇尾乞怜过,你助纣为虐过。
没有人会问你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没有人会问究竟是谁逼得你做这些事情。
没有人会问你为什么有钱不花给别人,你为什么有爷不当装孙子。
可怕么?
当市场的杠杆失灵,而一个人的权力甚至大过了整个市场,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能够左右另一个人的时候。
对于人类这么黑暗的物种来说,堕落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