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买了排骨和几瓶啤酒,没敢多买,上次喝多了至今还心有余悸。
做好了饭,徐晴如约回到了家里。
“今天怎么没出去玩?”我问道。
“累了,有点胃疼,今天回家吃饭。”徐晴道。
默不作声的吃饭,吃了好久,我打破了沉默:“我今天跟玛丽吃饭,碰到赵舒了。”
“哦,她怎么样?”
“好像还卖保险呢。不过她告诉玛丽,让她以后见面最好当做不认识她。不是那种气话,是很严肃的说的。”我答道。
徐晴并不惊讶,点了点头说:“她能做出来。她恨老许,也恨我们,老许对她做的一切,我们都有份。她希望不认识我们,这是应该的。我一直都很敬佩她。”
我想了想,放下了碗,倒了一杯酒说:“我有事情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没有必要向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炫耀你那完美的爱情吧。”徐晴抬了抬眉毛。
“徐姐,你能不能不这样下去了?你手头有钱,不喜欢打工就琢磨做点买卖。天天吃了玩,玩了吃,也挺没意思的。”
“是没意思,还能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混日子呗。”
“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你不想?”徐晴看了看我,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擦了擦道,“你不想?你以为我想么?少跟我在这里装好人,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留下我自己,带走了那么一点点希望。现在连糟蹋自己的青春,糟蹋自己身体的权利也要带走么?”说完放下了碗筷,回到了房间。我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我能想象到她趴在房间痛苦的神色。
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涌上了心头。
其实从最开始我就知道,徐晴是爱着老许的,至少她要比其他的那些人都爱着老许,爱着她第一个男人。
这就好像是被绑架者爱上绑匪的那种畸形的疾病。在某段时间里,她的世界只有老许,这个强迫她做一切又给她一切的男人。
当失去了这一切,她会忽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没有那个下达命令的人以及随时可能失去的富贵生活,她无所适从。就如同你在笼子里养的金丝雀一般,它每天在笼子里上窜下跳,仿佛想要离你而去,可是真等到你把笼子打开,你会发现它却在犹豫,在胆怯,甚至会赖在笼子里不走。
如果让我给这种病起个名字,我会管它叫“金笼”病。如果一定让我给它起个英文名字,我会叫它——wo bu hui,ai zhao shui qi,zhao shui qi qu。名字很长,可能不太好记。
老许的离开一直对徐晴有着不小的打击,从我搬进来我就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后来正如玛丽所说,由于寂寞,她可能对我也产生了一种依赖,或者想在我身上实现她所无法实现的人生。
但是现在许愿出现了,她被抛弃的感觉再一次来到了她的头上,终于演变成了今天的爆发。
这也让我想起了玛丽今天用那个蹩脚的笑话掩饰的泪光。
她们都有着一种病态的失落,徐晴是舍不得老许,而玛丽可能真的是有些舍不得她们那种同命相怜般的病态友情。
总之都是病,可这个社会上谁有没有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