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的目的地正是延庆附近的九台山,九台山脉蜿蜒复杂,藏个几万人没什么问题,而且易守难攻,周围延庆、万安、芦台、堡台等等县城周围也有不少农田,正是义军发展的绝佳地区,不过由于刘洋部队中乐松本地人较多,不愿意离开家乡,所以一直拖着。现在姜钰城成功破解十几万大军的围困,威望大增,命令一旦下达,各部队都毫不犹豫的执行。
木飚见张安世带人走了后,知道义军应该暂时无后顾之忧了,因为杨世成的西北军和闫东山的军队都不可能跨过张习良的防区来追击义军。所以他把殿后的任务交给了副手聂振后,自己带着几个警卫,快马加鞭的去追赶部队,准备尽快把信件送给周之曲。
木飚急行军没多久就遇到了大部队的后备部队,顺利找到了周之曲,然后把信件交给了周之曲。
周之曲先不看信,大致听木飚讲述了一下情况后,对姜钰城说道:“主席,你怎么看?”目前周之曲虽然还是义军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但自从他生病,主要事务都是姜钰城管理,而且周之曲谋多断少,现在义军遇到大事,基本都是姜钰城做决断了。加上义军本来设置是三委员共同决定义军最高级别的事务,周德死后,一直没有补人进来,东毅因病根本没有跟上部队转移,所以周之曲就是唯一的委员了,叫起来也不如姜钰城的主席响亮,下级官兵分不清这么多,所以义军不知觉间,已经完成了领导人的交替,幸好周之曲并不在意这些。
姜钰城道:“嗯,我觉得这个张习良,恐怕是要跟你见上一面了,你快看信吧。”
周之曲看了后,哈哈大笑,然后拿给姜钰城。
姜钰城一看,信上写着:
翔羽吾兄:
弟习良为奸人所制,不得已率部退出东北,令百万疆土落于敌手,千万民众置身铁蹄。每思及此,夜不能寐。
今幸得翔羽兄一子一女助我,杀退奸人。弟决定和麾下将士一起,重返东北,杀退日寇,还我河山,还望翔羽兄助弟一臂之力。
贤侄、侄女在锄奸时,受创颇重,在弟处静养,勿念。
习良明日在清台镇西北鼓山村备下薄酒一杯,盼能与兄一聚,还望翔羽兄不要推辞。
昨夜星辰昨夜风,心有灵犀一点通。
张习良敬上
姜钰城笑道:“这个张习良,还真有点意思。”
周之曲试探的说道:“我觉得应该去见他一见。”
姜钰城一拍大腿,说道:“见!当然要见!争取东北军是我们下一步主要的任务,只要东北军保持中立,我们的压力就会大大减轻了。不过打回东北去,难度太大了,走一步说一步吧,日寇入侵我东国,怕是必然,早晚要兵戎相见。我们说不得要和竹守党再来一次合作了。”
姜钰城高瞻远瞩,早已不拘于目前义军的形势,对整个世界的局势,都有所分析。
周之曲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准备出发。”
周之曲带了周甘等几个警卫,夜里就脱离了大部队,找到附近的村落,好好休息了一晚,准备第二天的会面。而义军大部队却不敢休息,只能继续赶路。
第二天早上,周之曲赶了五里多路,就到达了张习良说的那个鼓山村,村庄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周甘已经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果然他们很快就有人上来,一个人看也不看众人,摇头晃脑的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风……”
周甘上前一步,说道:“心有灵犀一点通。阁下是……”
那人不答,道:“请给我们来。”
周之曲英雄虎胆,毫不畏惧,大步跟上,警卫们立刻前后跟上。
转了几个弯,周甘发现到处都是隐藏的警卫,心想:这张习良还真是谨慎呢。
走到一个大院旁,门口一个人迎了过来,正是张习良。张习良紧紧握住周之曲的手,说道:“翔羽兄,总算见到你了,快给我进来吧。”
周之曲道:“庆丰兄弟太客气了。”
二人说说笑笑,一起进了屋子。
张习良引着周之曲穿过客厅,进到屋子里面,周之曲赫然发现周筱语和问松都盘膝坐在床上运功。张习良道:“多亏二位贤侄、侄女相助,我才能摆脱东方常兴的控制。”
周之曲笑道:“说这些就见外了,他们能帮到你们,也是他们的福气。走吧,我们不打扰他们了,到外面去好好聊聊。”
二人走到外面,关好门,坐好后,早有手下把茶水送了上来。这时,周甘走过来说道:“两位首长,我想去见见问松,我们兄弟也有好久没见了。”
周之曲道:“好啊,你去吧。”于是周甘走到里屋,反手关上了门。
张习良道:“翔羽兄的这位警卫,功夫颇为不凡啊。”
周之曲道:“嗯,功夫是不错,可惜没有用武之地啊,眼看日寇占领我东国东北三省,我们居然都不能做些什么。”
张习良黯然道:“这都是兄弟的错啊。”
周之曲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下令东北军全军都撤入关内呢?究竟是樊君楼下的命令,还是你自己的决定呢?”
张习良把头埋到胳膊里,痛苦的说道:“都不是,唉,都是那个东方长兴。他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托孤重臣,我也一直都很信任他。不料他对我却下了黑手,他给我吃了一种毒品,却说是补品,我吃了几次后,就离不开那东西了,但我却不知道是什么,只能任他摆布,而且我身体也逐渐变差。到了后来,整个东北军都是他说了算。我也不知道为何,他要我下令东北军全部撤入关内,放弃东北三省。”
周之曲恍然大悟,不过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问道:“不过为何樊君楼也不反对呢?”
张习良道:“我东北军有二十多万,是樊君楼的心头大患,他一直想削弱我们。我说要撤入关内,他求之不得。东北三省在樊君楼眼中,也不如何看重。我东北军离开东北后,当时就跑掉了几万,如今兵将都怀念家乡,不愿意在异乡作战。我张习良不愿意做千古罪人,一直想要怎么挽救,但自己性命受制于人手,实在无可奈何啊。”
周之曲道:“真不料庆丰兄弟居然受了这么大的罪。那你如今身体怎么样了?”
张习良道:“没有了东方长兴的控制,我正在努力摆脱毒品,不过不知道能否成功。问松说可以找欧阳世家的医生帮我诊治,我非常感激。”
周之曲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行动呢?公然反抗樊君楼也不行吧?”
张习良道:“是啊。现在晋中省和燕赵省都在樊君楼的控制之下,我们想返回东北抗日,也是很难。不过我打算在合适的时间里,向全国人民通告,一起抗日!”
周之曲道:“好!我们也有这个打算,日寇入侵,东国危在旦夕,只有全国人民一起团结起来,才有希望战胜敌人!”
张习良激动的站了起来,说道:“不错!我们必须团结起来。”
周之曲也站了起来,说道:“嗯,本该如此,我们都是一个民族的嘛。不过如果樊君楼反对,你打算怎么办?”
张习良叹了一口气,道:“走一步说一步吧,实在不行,就自己单干!”
周之曲道:“好!我军也会配合你们,一起为抗日做准备。”
张习良道:“不过西北军的杨世成和我关系非常好,我们私下里聊过几次,他也支持我杀回东北去,我有信心说服他不和义军作对。”
周之曲喜道:“那太好了。”
二人说的兴起,越谈越投机,接下来又详细计划了东北军和义军如何共处,并给樊君楼造成双方仍然在作战的假象的问题,这些细节比较多,二人足足谈了三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