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宝被砸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三晃,连忙扶住了门框。
“干,干宝,你回,回来了?我们,我们等了……好……久了。”步摇望着干宝额头红肿的月牙,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
干宝站在门口,直接无视眼前的两人,一声不吭地扫视着室内。
屋内飘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沙发被烧了个洞,足足有脸盆那么大;枕头撕裂,羽绒混合着碎成布条的卫生纸,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犹如落了场三十年不遇的鹅毛大雪;她三年前买的用来画国画的水彩也被翻了出来,给这个“冰雪世界”涂上了“缤纷”的色彩;电视闪着雪花,发出巨大的声响;冰箱门大开,鸡蛋尽数破碎,蛋液顺着冰箱门缓缓流下;易拉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食品包装袋,吃剩的半根火腿,捏碎的方便面,压扁的面包如小山般堆积在茶几上;柜子里的衣服全部被扔了出来,最让干宝无法容忍的是,魔天头上,居然,顶着她那条粉色的小、内、内。
这还是人吗?这分明是养了两条哈士奇,两条阿拉撕家!
“这日子没法过了!”干宝把蛋糕往地上一丢,冲进室内,愤怒地扯下魔天头上的内裤,狠狠地丢进垃圾桶。
“你,可是有何不满?”魔天看着那条被丢进垃圾桶的小,内,内,面寒如霜。
“嘿嘿,嘿嘿,干宝,那个,今天把我俩叫来,有,有什么事?”步摇横了一眼魔天,示意他闭嘴。然后陪着笑,拉了拉干宝的手。
一提起这,干宝心里的气消了些许,她稍稍缓了脸色,僵硬地说,“今天我生日!”
步摇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呀,怪我,怪我,你都成十八岁的老姑娘了,你看,我也没来得及给你张罗一门亲事。你想找什么样的?像你这姿色,这身段,这年龄,去大户人家做大房几乎是没戏了,不过有我在,让嫁个好人家做个填房什么的,还是妥妥的。”
“我这姿色怎么了,身段怎么了,年龄又怎么了?我问你,什么叫做大房没戏?”干宝一听这话就来气。
“嘿,我这小爆脾气,”魔天一见干宝和步摇炝了起来,撸袖子就要开打。
“没你什么事,”步摇和干宝齐声把他的嚣张气焰给浇灭了。
“我明白了,想嫁得好,还不想做小,”步摇把头扭向魔天,“这事就交给你了,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你……”
眼看步摇越说越离谱干宝强行抢过话头,“今天我十八岁了,成人了,谢谢二位多年来的照顾。五年前母亲去世后,我真的很无助,多亏你们一直陪着我,这个蛋糕就送给二位了,拿回去吃吧,走好,不送。”
干宝把傻愣愣的两人推到门外,捡起地上的蛋糕塞到了步摇手里,趁机关上了房门。
魔天扭过头来,步摇已是满脸泪水,大惊失色,“乖宝宝,怎么了,是不是干宝?我去给你报仇。”
步摇一把拉住魔天,抽噎着说,“真感人!”
“干宝说的,真感人!”步摇搂紧怀里的蛋糕,又解释了一遍。
魔天无语地望着她,这就感动地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怎么也没见你感动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