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这样恶毒女人无非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你美,竟然下此狠手,今天我绝饶不了你,你给我下来。”
闻言,项菲仪不禁冷笑起来,这女人当真是蠢得跟头猪一样,望着风洛华气呼呼的脸,说道:“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这衣服你穿不得。你不听,这会儿不赶紧回府换身衣服,却在这里磨蹭时间,想必你那位好姐妹如今只怕巴不得去宫里,让你跟着我一同回府吧?”
风洛华不相信,正在指着后面的马车说不是时,只见风洛语的马车已经从右侧的马道上驶过,气得脸色发紫,就听到项菲仪极为好意的说了一句:“既然时间也来不及,你若是还想去宫里,还是与我的丫鬟紫环换身衣服吧。”
紫环刚想说什么时,却被项菲仪一记眼神止住,只得垂着脑袋不作声。
“你让我堂堂司空府的四小姐穿一个下人穿过的衣服,你做梦!”风洛华咬牙切齿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爱莫能助。反正回府还是去宫里,你自己选吧。”项菲仪无所谓的说道。
风洛华一想起风洛语竟然扔下自己,自己跑去宫里的行为,眸光闪过一抹憎恨,盯着项菲仪身上的衣服,本想让她脱掉,但又不想让她穿上自己这一身真丝锦衣夺人眼球。
再望着旁边丫鬟的衣裳倒也不错,顿时暗骂了一句,参加宴会让一个丫鬟穿得比主子都好看,真是一个蠢货!
“脱掉!”
紫环傻眼,望着眼前气陷嚣张的四小姐,她,她真的要穿上自己的衣服?
“还傻愣着做什么,脱下你身上的衣服!”风洛华一想到身上的衣服,就感觉混身痒得厉害,手又忍不住抓了起来,形象很是难看,完全没有平时大家闺秀的模样。
紫环无奈,只能跟四小姐钻进马车,换下自己的衣服,递给了四小姐。
风洛华赶紧脱下身上的真丝锦衣,换上紫环的普通绸缎的衣服时,顿时觉得舒服多了,但垂下眼帘看到那件真丝锦衣,又依依不舍的厉害。
“四妹可要想清楚,这衣服可是带着毒,你幸好脱下的早,不然脸上都出现那种痒痛,到时候只怕真要毁容了。”项菲仪冷冷的说道。
见此,风洛华只得瞪了一眼紫环,让这丫鬟白白占了便宜。
紫环见小姐执意如此,只得将真丝锦衣收下来,对着风洛华低目垂首,说道:“谢谢四小姐赏赐。”
说着,就从另一个包裹里取出一件衣裳穿了起来,至于那件真丝锦衣,自然是归她所有了。
用一套普通的下人衣裳换得一件千金难得的真丝锦衣,这卖买何止一个划算。
风洛华气得脸色铁青,奈何从自己嘴里说过的话,只得咽下这哑巴亏!
到了宫门,风崇礼与李婉下车后,便看到原本应该晚到的风洛语却是先到了,项菲仪与风洛华却是迟迟未到。
“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毕竟之前风洛华两次因为项菲仪所受伤,这会儿两个人共处一辆马车,这让李婉如何不担心。
风崇礼眉头微皱,面无表情,望着威严的宫门,眸底透着一抹深意,背着手的姿态,却像是准备等着她们。
李婉自然也是此意,但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人还没有过来,心底也着急起来。
风洛语见此,语而又止的说了起来:“母亲,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要不然你跟爹爹先行进宫,我在这等着她们就好。”
李婉望着善解人意的风洛语,这个办法倒也可以。毕竟他们这会儿再等下去,只怕同僚之间也会有闲言碎语,皇上那边也不好看。
“老爷,你看……”
李婉刚要说的时候,眼尖便看到远远驶来一辆府内的马车,车里坐着正是项菲仪与风洛华。
风洛华换下衣服之后,除了颈间偶尔的红痕,倒也没有什么不同。
两个人赶到宫门,紫环先是搀扶着项菲仪走下马车,动作优雅而从容,自有一种嫡女风华。
风崇礼闪过一丝赞许,尽管这个长女时常不着调,有的时候,还是让他想起当年挚爱的正妻郭怀,永远从容有礼。
接着,夏薇便从马车里迎下风洛华,让李婉吃惊不少,问道:“洛儿,你的衣裳?”
风洛华一听这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项菲仪旁边的紫环。但她又不好说自己穿着一身下人的衣裳,只得忍着气愤说道:“女儿穿上那真丝锦衣不太舒服,这才换了一身。”
李婉这才仔细打量着风洛华,眉头紧皱,不赞成的说道:“洛儿就算不穿那件,却也不能打扮得如此随意,这可是皇上五十大寿,你身为……”
“算了,人到了就好,时间不早了,进去吧。”风崇礼打断着李婉的话,扫过项菲仪一眼,带着一抹警告。
项菲仪淡淡一笑,明亮的双眼充满了无辜。
……
此次皇帝五十大寿,特意设宴在御花园,张灯结彩,声势浩大,摆放了各种奇珍异果,十来颗斗大的夜明珠安置在四角,将夜色照耀得如白炽一般。
文武百官,各地藩王及其世子早早赶到,彼此寒喧起来。
当朝太傅郑钧更是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各路人马都相继跟他打着招呼,说着谄媚的话,热闹得不行。
因为时辰未到的缘故,过来的都是臣子们。皇上以及皇后,后宫嫔妃们皆是还未过来。
但让不少人奇怪的是,大司徒荀锐以及长子荀寿,与大司马石苞以及其子石姬婨皆到,大司空府的人却还没有到。
“叔父!你看今天大司空府的人都没有来,会不会是听说了什么?”低声说这话的人是郑钧最为信任的外甥张光,此人身为皇城侍卫头领,性格一向胆小怕事,但对郑钧却是言听计从。
太傅郑钧看了他一眼,胸有成竹的语气说道:“他今天不会不来,更会带着项菲仪一同过来。你跟那些人打好招呼,见机行事。”
“是,叔父。”张光应下,赶紧跟其他属于郑钧一派的官员聊了起来。
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阵哗然声,原是大司空府的风崇礼携带女眷来了。风崇礼家有四女,长女许配给了当今太子,天下尽知。
二女风落妩如今已经嫁给扶风王容义,做了他的小妾,即将临盆,便没有进宫祝寿。
三女风洛语亭亭玉女,知书达礼,一身粉华衣让在场的人皆是赞美不已,听闻被皇上赐婚于汝阳王,不日等长女项菲仪嫁给太子后,就会与汝阳王成婚。
四女风洛华,京城第一美人。
今日的打扮,却让所有人吃惊不少,一身普通的绸缎穿在身上,头上却插着五六枝昂贵精致的金钗与步摇,虽然倾世容貌,却显得头重脚轻,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说艳丽吧,又素衣着身。
说素净,却又满头发饰,脸上浓妆艳抹,让人毫无欣赏之意,只感觉庸俗至极。
饶是平日里与风洛华厮守的荀寿,看到风洛华的时候,都皱起了眉头,眼尖地察觉到她脖间的异样,顿时暗芒渐生。
风洛华感觉到周围惊艳的目光都朝着三姐风落语,心里气得牙痒痒,只等回头再收拾!
只是众人最难以忘怀的自数风崇礼的长女项菲仪。
世人皆知项菲仪丑闻天下,脸上天生一块黑色胎记,如母夜叉在世,容貌可怖,加上行为荒淫,强抢美男的行经,更是为世人不耻。
此时的她甚是素雅,一身纤细的身材穿着纯洁的素衣,虽容貌丑陋,但这般不出声,垂首敛眉,倒让人疑惑着跋扈的传言是否有假?
太傅郑钧见到大司空风崇礼,上前笑得极是和蔼,说道:“风司空,都说你今天不会过来,我却笃定你一定会来。你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要是你都不来参加这场寿宴,岂不让整个寿宴黯色不少。”
风崇礼笑得客气,双手抱拳,回道:“杨太傅说笑了,此等大事我等做臣子怎么敢不来。再说太傅都来了,我怎么会缺席?”
两只老狐狸你一言我一语,暗中互斗了几个回合,表面却是和气一团,看不出任何不对,周遭的人却早已习惯,各自站在各自的阵营里。
直到总管太监高喊一声:“皇上到!!”
这声落下,文武百官、藩王世子、女眷们皆是跪了下来,齐声同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一身龙袍威严,两鬓少许华发,皱纹横生,老态渐起的男子,但或是多年在位的龙威还存在少许,这样一出来,倒是让项菲仪感受到古代那种说一不二的皇威。
皇帝容严携带着皇后郑燕一同坐在龙椅,余下的嫔妃皆是分面两拔,各坐其左右。
“都平身吧。”皇帝微一抬手。
如此,下面的人才齐刷刷的起身。
远远便看到太子以及皇帝的三位公主花枝招展的过来了。
太子赫连炫虽然痴傻,今日倒也被下面的太监们收拾得整整齐齐,带着金冠与太子袍服却也有模有样。
如果眼球子不是乱转,以及哈达下来的口水,时尔的呓语,倒也无它。
莲步轻移的三位公主各有千秋,穿得富贵优雅。特别是平阳长公主——荣阳一身金丝绣成的真丝长裙,风华绝代,身姿曼妙。
让下面的风洛华看到,吓得脸色却是苍白起来,幸好她那件换了下来,若是被平阳长公主看到,肯定被扒了皮。
谁不知道去年京都不知哪户官员家的小姐跟平阳长公主穿得一模一样,结果当场就被长公主训得那叫一个惨。
最后那小姐是换了宫女的衣裳,当众丢尽脸面,这一次听说都不曾入宫,想是怕了这平阳长公主,不愿意再进宫受辱了。
风洛华这会倒有几分感激项菲仪让自己换下丫鬟的衣服了,但很快她发现皇后娘娘竟然点名道姓的叫自己。
“本宫听闻大司空府的四小姐美冠天下,有第一美女之称,今天趁着皇上寿宴,让本官看看吧。”
皇后娘娘此话,倒是让风洛华成为众失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