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囚皇,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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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寻觅往昔

如果她运气再好一点的话,说不定都能说服父亲再禁足庄宛宁一次?

她打着这样的算盘,心里不由得就欢快了起来。能够让人吃亏,自然是叫人高兴的。何况,庄雨凝一向喜欢这样的事情

而很快,她就听见了脚步声。一个人跨过门槛,走进堂中来。

庄雨凝抬眼望过去。她知道,这是庄宛宁来了!

她今日会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因此惹爹爹生气——她这么想着;然而,她的所有念头,都在看见庄宛宁的那一刻彻底瓦解了。

她膛目结舌:庄宛宁怎么打扮得这么朴素?

是,朴素。

在庄雨凝看来,确实如此。

她只看到庄宛宁一身白衣,和几乎不可察觉的首饰,还有那副单薄纤弱相。她实在太熟悉庄宛宁嚣张跋扈的样子,所以现在来了这么一遭,她忽然又反应不过来了。

她娇媚的妆容衣着,只显得她更加朴素;她打扮得这么美,却反而衬得她更弱势了。如果她们吵起来,所有人都肯定会帮庄宛宁说话。

庄雨凝张了张嘴,庄宛宁怎么会这么打扮?

但就在她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而且本来想象好的招数一个都没派上用场的时候,庄宛宁已经从容地继续往前走,向庄国栋行礼了。

按照规矩,她没必要向姨娘行礼,因为两人地位本就殊异。

“女儿见过父亲,”她乖乖巧巧地说,声音就似闺阁弱质,“这是女儿近日来,抄写的孝经。”

她还送上了孝经?她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听劝?

庄雨凝有点没跟上节奏:她想得太完美了,所以在被一次次打击的同时,她的想象也就碎了。这样的后果,大约就是她将自己气个半死,而旁人却还不知道,她到底在生气什么。

有时候,脑补太过是病。

庄国栋一一看了那呈上的孝经,心里不知怎么想,不拘言笑的点点头,看着倒是很满意。庄宛宁道:“女儿已经反省过,这次的事,确实是女儿不对。”

她压低了声音,摆低了姿态,看起来,当真像是有心悔过了。

庄国栋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不出是不是真的动容。庄宛宁似乎也并不在乎,她行过礼,听见庄国栋的那一声“起来吧”以后,就站起身来。他们又寒暄了两三句,关于日常琐事上。

庄国栋听她说屋子里人太少,也就顺着应道:“那你府里多用几个丫鬟吧,你快要出嫁了,日常也需要多几个人来伺候。”

竟然还允许她多用几个下人?

庄雨凝皱眉,她从来不觉得庄宛宁会缺人用,但既然父亲这么说了,那她们也不得不接受。可是,出嫁……

想到这里,庄雨凝就胸闷难受。她真的要嫁给展舒修了,而她折腾了那么多回,却一点用都没有。

“是,父亲。”庄宛宁应下,随后几人又说了几件事,期间庄雨凝还要应声,以免显得太过失礼。她还真的没有想到,她出来的时候,情况真的这么平静?

然而就到离开的时候,她却猛然睁大了眼睛。庄宛宁起身告辞,然后,她看到了她腰间系着的那个玉佩。

那个蝴蝶玉佩,怎么会在庄宛宁身上?

……这个玉佩!

庄雨凝震惊地已经要立刻站起来了,本来她早已遗忘了它,但现在看到这玉佩在庄宛宁身上,她就不由得惊诧了起来。她记得这个玉佩是自己的东西,但……

是什么时候到庄宛宁手里去的?莫不成是她偷的么?

她几乎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本以为庄宛宁今日就是这么来一趟,什么事情都没有。

然而现在一切陡然生变,她还是会吃惊的。

这个庄宛宁身上带着的玉佩,分明就是她的心头好。她在娘亲的首饰匣子里偷来,见它形式特别,于是就偷偷向娘亲要了。但她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戴了一两回,就再没有继续戴着了。

后来,它就这么丢在了她的首饰匣里,她记得就带上,不记得就丢下。

但,无论如何,庄宛宁都不该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难道是她记错了?还是她弄丢了它?

庄雨凝想:她带这个玉佩的时日不很久,时不时就会拿出来戴一回,但也不是喜欢到要每天都带的那一种。

所以她寻思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回想起来自己是何时丢了它。

不——她想起来了。

这一刻,庄雨凝想事情真的比任何人都快。她虽然人草包,但记忆力到底还不错。

她很快联想自己上一次见到这个玉佩是什么时候,然后又随即想了起来,她为什么会戴它。

她最后一次见这蝴蝶玉佩,是在庄宛宁被禁足的时候。

她记得了:庄宛宁刚生了病的时候,她确实去找过她一回茬。那时候她看着这玉佩漂亮就戴上了,几乎什么都没有想。

而中途……中途她也不记得,她是怎么丢下它的了。

但是回来以后,她不仅没发现不见了,而且还以为是自己压根就没戴出去。

可是她又懒得去找珠宝匣子确认一回,于是就每次都以为它安安全全地躺在了某个角落。她时常这样,但从来没有人偷她的东西。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然的话,她老早就发现而且借此诬陷庄宛宁偷东西,偷了她的玉佩。

那样还能给她多添几回堵,庄雨凝是很乐意的。

可是直到今日,她才发现了这件事情。

而现在,她看到庄宛宁眼看就要离开正厅了。

这正厅很大,但主子也就他们几个。庄宛宁离她离得近,因为角度的缘故,她看得见那个玉佩,然而旁人却是看不见它的。也就是说,只要她不说,那么这件事就能随随便便蒙混过去,根本就不会被旁人发觉。

这到底不过是一件首饰而已。

她却张了张嘴,半句话都没有讲。父亲还在场——她记得她曾经在父亲面前找过庄宛宁的茬。就算是她也没有草包到这种程度。她记得,每次这么发难,她都没什么好结果。

庄雨凝只是犹豫了一刻,而这一刻让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父亲与沈姨娘说起了些许无用的话,但庄雨凝心中,却由不得越来越焦急。——这也是正常的。

庄宛宁的那块玉佩,到底从何而来,是假的还是真的,是真的话她又为何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