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顿时一噎。
他确实觉得自己的“契约”订立得有些古怪，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
“我……”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有些疑问在口中，呼之欲出。
“我知道……我知道……”
霍根长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你的疑问，我都知道……我会慢慢为你解答……但是，在此之前，请容我继续说完。”
布莱恩点点头，强行按压下心中汹涌澎湃的情绪，勉强一笑，示意霍根长老继续。
“……那时，整个血族，因为和海怪的大战，几乎已经……无人能够保持完好的人形……这样的状态，又如何能够去和王国硬拼？……所以，柯林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向国王妥协……可以说……巴瑟一族，是拯救了整个血族的最大功臣……”
“既然是这样，那巴瑟一族又怎么会……”
霍根长老向布莱恩投去一瞥。那样地惋惜，又充满了歉疚……布莱恩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错了！一切都错了！
他的心中，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在叫嚣着，似乎想要冲破束缚一般。
霍根长老有些艰难地开口：“巴瑟一族……并不是被长老会逐出血族的……而是……柯林……为了防止王国过多地介入血族内部……期求把血族变成他们自己的杀人机器……所以……自请逐出血族……”
“怎么会这样……”
布莱恩终于忍不住软倒在地。
竟然……
“那之后呢？……”
不知过了多久，布莱恩平静地幽幽开口。似乎刚才那段骇人听闻的历史从不存在一般。
“之后……巴瑟一族就肩负起守护王国的使命……从此和血族切断联系……巴瑟一族本性淡漠……国王怕他们日后势大，难以控制，便有意让王室公主与他们通婚……殊不知……这样不断地频繁混血……使得巴瑟一族的后裔……实力越发减弱……”
布莱恩突然有一种全身发冷的感觉……他强行忍住身体想要剧烈颤抖的冲动，紧咬着嘴唇，问道：“那双生子被杀一事……是不是也别有隐情？”
霍根长老定定地看着他许久，突然一声长叹。
“……没错……巴瑟一族……能力在不断减弱中……而此时的血族，元气依然没有恢复……如果……容许两位继承人同时存活的话……‘契约’的守护之力，势必又要分散……因此……无论是你们巴瑟一族当时的族长，或是王国皇室的人，都不会容许两位继承人的存在……”
“可是……如果两位继承人都为王国效力呢？”
布莱恩忍不住争辩道。也许对他而言，保住自己的族人血脉，远比那虚无的条条框框要重要得多。
“正如……每一位血族只能和一位人类订立‘契约’一样……每一位人类也只能和一位血族订立‘契约’。对于王国的继承人来说……他们会容许另一个足以颠覆自己王权的力量的存在吗？”
布莱恩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