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海蒂如愿地见到伊丽莎白夫人和安娜太太齐齐变色。
“你怎么会有这个?”伊丽莎白夫人的眼神锐利,像是要噬人的野兽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丝颤动的话,海蒂怀疑她可能下一秒就会受不了压力拔腿而逃了。
“尊敬的领主夫人,我想您是不是管得有点儿太多了呢?”海蒂垂下眼帘,尽量让自己不去正对伊丽莎白夫人的视线。
“您先不用理会我是从哪儿弄来的这条项链,不妨先听听我的条件?”她的声音婉转,仿佛带着笑意。但只有在那视线不可及的晦暗深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尖锐的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的神经。
“呵呵呵呵……”伊丽莎白夫人有片刻愣神,很快便轻笑了起来。
“是吗?你的胆子确实不小,刚才,我差一点儿就被你骗了。我可以不管你是从哪儿弄到它的,不过,我想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难道你以为,仅仅凭着这样一条项链,就可以从这里全身而退吗?甚至于,还胆敢无礼地向我提出条件?”
伊丽莎白夫人的语气阴冷,一步步向着海蒂欺近。
她的步伐沉重,敲击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是屋子里的光线变暗了吗?海蒂有片刻的失神。
下一秒,伊丽莎白夫人的脸庞近在咫尺。背对着光源,伊丽莎白夫人的脸色一半明朗,一半晦暗,海蒂从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一张绝望的、快要哭泣般的脸……
失算了吗?难道说……贝茜给的情报出了问题,这条坠链它……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用处吗?
“下地狱吧。”伊丽莎白夫人的语气冰冷,为海蒂的无礼举动做了最后的宣判。她的手快如闪电,狠狠地掐上海蒂细嫩的脖颈。
“啊——”
凄厉的悲鸣响起。
“夫人,夫人?”
安娜太太的声音似乎从不远处飘来。
难道说……最终还是无法逃脱这样的宿命吗?
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这是……意识?活着才有的……意识?
海蒂费劲地动了动手脚……自己还……活着?!
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有些茫然,微微动了动肩。是的,她确定,她还活着!全身……手……脚……眼睛……脖子……这些,统统都好好的!
那么……刚才,到底为什么……那一声悲鸣,凄厉而又绝望……
眨了眨眼,海蒂模模糊糊地看到,伊丽莎白夫人斜倒在不远处的地上,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竟然……真的把项链给了你吗?……”
伊丽莎白夫人的神情复杂,喃喃低语中,似乎有着一些海蒂难以理解的情愫。
“你走吧……”伊丽莎白夫人的声音低沉而又轻柔,一刹那间,海蒂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离开这里,离开伊势特鲁堡,离开南鲁斯特大陆……”
伊丽莎白夫人背对着她,声音听不出喜怒来。安娜太太侍立在她的身旁,神色有些阴鹜。恍恍惚惚间,海蒂只看见伊丽莎白夫人伸手有些粗暴地挥开安娜太太伸来的手,厉声喝道:“让她离开!”
海蒂不敢再留,她甚至来不及去确认莉娜的下落,夺路狂奔而出,生怕这位美丽的贵妇突然间又反悔了。
她有太多的事想要了解了。这一次,她一定要去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