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吗?也许吧……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故意留下线索,等着她自己去发现。那幅血阵祭祀图,是血族多年来的隐秘,我曾经在族中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方法。很血腥,会牺牲很多人……所以,一直被族中列为禁书,唯有我这个常爱跑图书馆的人才知道它的所在。长老如果知道我把这本书偷偷地带走的话,也许会忍不住将我从族中除名吧。这样也好,我本来也已经回不去了。不论要牺牲多少无辜的人,只要能救他,我都不介意。现在,就看那个女人,看她是不是介意了。来吧,来让我看看,看看你对他的爱……到底有多深……”
后面的字迹有些模糊,断断续续。羊皮卷上隐隐地有水迹将淡墨晕开。
海蒂掩卷沉思。很明显,这本羊皮手卷的主人,是一个女子,看那字里行间,似乎还是一位血族的女子?不知为什么,她脑中瞬间就浮现出了画像上的那个女子——安娜?波文小姐。会是她吗?还是说,血族的女子,个个都是这样隐忍果决,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爱得惨烈?
只是,她的心中依然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血阵祭祀图”。那是什么?依照手卷上的记载,似乎是一个古老的魔咒?
她急忙又往下翻下去。只见后页,正画着一幅血阵示意图,上面书写着这样一段话:
“……若以万名处子鲜血集合画阵,则可使血族故者复生。然此阵违天背道,复生者神智无归,亦如行尸走肉!”
海蒂一惊,猛地合上了羊皮卷。她右手死死地拽住这卷羊皮卷,似乎想要将之捏穿。
万名处子鲜血……怎么会?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说?这卷羊皮卷,之所以会留在伊丽莎白夫人的床头,其实另有别的隐情?
海蒂不敢多做思考。她赶紧将羊皮卷放在布莱恩的棺盖上,离开了西侧尖塔。随后她回到大厅,回到东侧自己曾经居住过的房间,拼命地打扫,企图用忙碌的工作来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只是那一个念头,就像毒药一般,一丝丝地蔓延开来。
不行,不行!那太危险,太恐怖了。海蒂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
一个人的城堡,实在没有多少值得忙碌的。
海蒂打扫了一下午。临近晚上,又开始觉得孤单难耐。
她忍不住苦笑。当初海因斯特岛上,众血族挽留她长期居住在那里,但是被她婉言谢绝了。不是早该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么?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打扫……什么事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晚饭后,禁不住寂寞,她又再度回到了西侧尖塔。
这次,她带了自己的被褥。
以后,就在这里定居吧。她对自己笑了一下。
环顾四周,皎洁的月色斜斜洒在窗台上,清凉的夜风吹动着,送来阵阵花香。
说实话,她真的挺喜欢这间屋子,掀开了那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后,整间屋子显得明亮又透气,还有布莱恩陪伴。
比自己原先那间屋子或是伊丽莎白夫人的卧房都要来得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