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铜铃铛收好,有了铜铃铛,十一僵奴就不敢太过嚣张了。
进了破庙,关上庙门,重新回到篝火边上,道:“青山,丁龙的脾气还是要改一改,就让他在那边带着吧。”
我笑了笑,取出一个馒头,在火中烤了起来。
丁龙还在神龛上,尸气慢慢地散开。
老道长手下留情,并没有想毁掉丁龙,只是要告诫丁龙,不要自视过高。
我也想杀一杀丁龙的傲气,并没有马上取下丁龙胸口的符箓。等过上一个时辰,再上前取下来。
青山道:“萧寒,丁龙是得力助手,要是受伤的话,咱们此次前往茅山,怕是……”符箓本是对付僵尸的法宝,青山自己没法上前,只能求我撕下来。
我将铜铃铛取了出来,心中默念口诀,摇晃了两下。青山、金氏三兄弟不由地后退几步,脸部表情不太舒服,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还要我再重复吗,他不停我的话,就该吃些苦头。”我厉声喝道。
青山见到铜铃铛,神色异样,只得后退。
我烤熟了馒头,吃过后,方才走过去,上了神龛上,将丁龙胸口的符箓撕了下来。
“萧寒,你是找死!”丁龙脱离了符箓,一跃而起,一掌就打了上来。
“丁龙,你在很是不识好人心!”我甚是愤怒,手中的铜铃铛快速摇晃,叮咚叮咚作响。
丁龙不得不捂住耳朵,瘫坐在地上,双眼露出哀求的眼神,叫道:“萧寒,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收起铜铃铛:“丁龙,老实一点,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收拾你!”
我回到火边上,将符箓拿在手上,反复观看,上面红色的线条看不太清楚,绕来绕去甚是古怪。
“黑灵,你可以出来了啊。”我叫道,“出来帮我看看,这符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黑灵身子闪现出来:“萧寒,你真是走远,方才那道士,衣着打扮,应该是龙虎山的道士。真要动手,十一僵奴怕是要死掉一半!这应该是龙虎山的‘天师灵符’,是专门用来对付僵尸的。”
我后背惊出冷汗:“幸亏他是个好道士,没有与我们动手,不然的话,还没有到茅山,就要损失一半的僵奴啊。”
黑灵道:“我也没有想到,那老道士竟然这般好心肠,不但赠予保命药丸,还把铜铃铛给了你。”
我也想不通:“是啊,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黑灵道:“我想,这才得道的高人,要让你自己想清楚,而不是用强力令你折服。”
我又与黑灵说了一会话,睡衣来袭,将火烧旺一些,告诫十一僵奴,不要乱动,便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
我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透过窗户,发现外面阳光朗照,太阳不知什么时候从云层背后露了出来。
我吃了馒头,喝了口酒,又喂黑狗吃了些,静静地等在破庙里,等着太阳落山。
时间飞快,很快,黄昏来临,山林映照在夕光中。原本衰败的山林,多了一丝暖色。
“走吧,咱们出发往东走。若是运气好的话,兴许可以遇到货车。”我喊道。
青山、丁龙领教到铜铃铛的厉害之处,动作变得干脆起来,小乙、金氏三兄弟、五只五行尸也都站了起来。
我扑灭了篝火,从破庙出来。
太阳西沉之后,气温开始快速下降,山风凛冽,吹在脸上,好像刀割一样。
“******,又冷了不少!”我骂道。
“萧寒,南方干冷,咱们又在山间赶路,山风一阵一阵的,自然会很冷的。”黑灵说道,“不过对你来说,气温越冷越有好处,至少琼花虫不会太活跃。”
“黑灵,我真是恨死琼花虫了。要是琼花虫,我就不用害怕这寒冬腊月。”我大喊道,声音随着凛冽的寒风,化为寂静。
从破庙出来,一条下山的小路。
我们顺着小路下来,到了一条国道。我让金老二背着我,开始了漫长的正途。
气温下降,国道上鲜有大货车经过,就连车辆也变得稀少起来。
僵尸跑了一路,还是在江西境内,天亮时分,找了一处废弃的山洞,躲过了白天的太阳。入夜依旧赶路,如此走了两天,才到了江西与浙江交界处。而进入浙江后,再北上,就是江苏地界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气温也越来越冷,沿途也零星遇到了下雪的天气。其实下雪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遇到冬雨的天气,一旦淋湿,整个人好像死掉一样。
“又要下雨了,今天晚上不能再走了,我有些吃不消了。”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表示要再休一天。
一路走下来,青山和丁龙暂时顺服,没有再提反对意见。
这天晚上,我全身滚烫,噩梦不断,不断地呓语,梦到了很多可怕的事情。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全身滚烫,衣服都被湿透,篝火已经熄灭,冒着淡淡的白烟。
深山洞穴中,如同人间地狱一般,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洞穴外,淅沥沥的雨声不断地传来,看来晚上的确是下了大雨。
“黑灵,你在哪里,我快要死了!”我绝望地叫道,“黑狗,你在哪里。”
“汪汪!”黑狗大声叫道,到了身边,用舌头舔着我的手背。
“黑灵!黑灵!”我连着叫了两声,都不见黑灵出现。
我挣扎地站起来,将白天收集来的柴火点燃,火光亮了不少,洞穴内的情景也看得一清二楚,黑影不见踪影,十一僵奴也没有踪迹,空气中还残存着淡淡的尸气。
可是他们已经不见踪影,十一僵奴离开了洞穴。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青山和丁龙早已商量好,乘着今晚我熟睡的时候,带着十一僵奴连夜离开这里,星夜奔袭,直扑茅山了。
黑灵不在洞穴,应该是追他们去了。
我一拳打在地面,破口骂道:“该死啊该死!我竟然睡得这么沉!青山、丁龙,你们******真不是东西,老子辛辛苦苦把你们带出来……你们就这样对待我……咳咳咳……”
我气愤难忍,一口气不顺,剧烈地咳嗽起来,哇地一声,鲜血喷溅而出,身子虚弱难忍。
我忙将随身的包裹取了出来,发现那黑色虫王令与白色圣女令都不翼而飞。
“他妈了个巴子的,敢阴老子!”我怒气难忍,大声地叫道,:“竟然把虫王令和圣女令都偷走了。丁龙,青山,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咳咳咳……”
我万万没有想到,乘着天黑发病的时候,青山与丁龙不仅带走了十一僵奴,而且将虫王令与圣女令带走了。
这帮蠢货,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火冒三丈,怒火烧遍了全身,不断地咳嗽,连着吐血,恨不得现在就追上去,狠狠地教训他们,可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
盛怒过后,我渐渐平息下来,麻老姑早就告诫过我,僵奴之中,有些名声并不太好的,可恨的是,我身子吃不消,病倒了。
“黑狗,只有你还在我的身边。”我悲哀地说道,“我现在感觉不太好,胸口很痛,全身发烧滚烫。如果我死了,你记得跑回茶花峒,回到麻老姑身边啊……”
黑狗汪汪叫了两声,依旧用舌头舔着我的手背。
我无力地揉了揉黑狗脑袋,又加了些树枝,让火苗更旺一些。我只希望能够熬过这个寒冷而漫长的夜晚。
到了明天,或许就有希望,毕竟是新的一天。
“我会死在这里吗?”我身子越发地滚烫,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