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他们解决完房间里的毒虫后就急急忙忙闯进夏盛卿的房间,刚刚进去,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神情立时变了,抬头就看到一道人影站在屋子中间。
听到开门声,夏盛卿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刚准备说话,嘴角就涌出乌黑的鲜血来,他的胳膊上赫然一个两个黑洞。
影一心底一阵发慌,连忙让影卫去请大夫过来。凉城知府得知夏盛卿出了事情,吓的屁滚尿流,急忙从美妾的身上滚下来,带着人赶往客栈。大夫是被影卫强行拎过来的,原本还心有不满,但看着这个阵仗,嘴巴里的话立刻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的救治夏盛卿。
夏盛卿双眸禁闭的躺在床榻上,眉宇间一股黑气蔓延,看着就十分不好。大夫连忙搭脉,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站起身,看向影一,摇了摇头,“这位大人中的是剧毒,毒已入肺腑,老朽能力有限,无法救治,只能寻一些药压制,还请大人另找高明。”
影四额头青筋直跳,哐当一声拔剑架在大夫的脖颈上,恶声恶气的开口,“你说什么?”
大夫吓的面如土色,都快哭出来,“老朽说的都是真的,倘若大人不信,可寻别的大夫来看看。”
影一伸手拦住影四的动作,按下他手中的剑,转而看向大夫,“他性子急了一些,还请大夫别介意,既然您说有办法压制毒性,还请大夫开药。”
大夫不由自主的呼出一口气,看都不敢看影四一眼,匆忙坐下,拿着笔哆哆嗦嗦的写下药方递给影一。身后的影卫立刻接过药方前去抓药。
影一扭头看向走进来的影卫,神情凝重,“还没有找到红芙吗?”
今晚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刚才他们就想要寻红芙过来医治夏盛卿,谁知道去了她房间却一个人都没有发现,而房间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进来的影卫不禁摇头,拳头下意识的握紧,愤恨的开口,“一定是这个女人吓的手,亏我们这么信任她,她竟然敢对主子下手。”
影一无话可说,先前他们是亲眼看过红芙引毒蛇毒虫的能力的。但是为什么,先前在大梁,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了他们,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且,她是魅娘的妹妹,真的会动手吗?
想到这儿,影一的心脏不由自主的手缩了一下,“住口,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不得胡说,一切等主子醒了再说。”
“可是……”先前说话的暗卫不甘心的再度开口,影一冰冷的视线就扫过来,他只能住嘴。
而魅娘在得知红芙竟然借着她的名义潜入夏盛卿的身边就禁不住心急如焚,连说都来不及说一声,就连夜驾马赶往凉城。无论如何,不管红芙想要做什么,都要在她动手之前阻止。
马蹄的哒哒声不住的落到她耳朵里,搅的她越发的心浮气躁,握着缰绳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抓紧,手心渗出细密的汗水来。
夏盛卿喝下药后,脸色明显的好了许多,影一用内力封住他的经脉,以防止毒性蔓延,苍白着脸起身,吩咐影卫准备马车回京城。
这等偏僻小城的大夫,如何比的上京城里的御医,只要回到京城,一定会有办法解毒。
夏子衿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魅娘离开了,他她瞬间就联想到自己二人昨晚上的谈话,眼前就是一阵晕眩。但是,下一秒她就双手撑住桌面缓了过来。魅娘会选在这个时候前去找夏盛卿,就说明那红芙定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现在京城里边能够稳住局面的只有她,她绝对不能晕过去。
夏子衿咬着牙站定,歇了会儿,才觉得人活了过来,让真文带自己去见前些日子抓到的掌柜和西狄使者。
刚走进昏暗的地牢里边,一抹血腥味就飘进她的鼻孔。夏子衿不适应的掩鼻,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暗自叹了口气,怀了身孕还来这样的地方,千万别吓着她的孩子才好。
至于严刑拷问掌柜的和西狄使者会不会折寿这件事情,夏子衿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在她看来,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想要她和夏盛卿的性命,既然有胆子下手,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很快两个人的身形就出现在她眼前,西狄使者和掌柜的身上全都是血迹,看到夏子衿的身影,两个人都是忍不住瞪大眼睛,“你……”
“你们想说什么?”夏子衿能够让他们看到自己,就不会再放他们活着离开。
他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很快就明白这一点,张嘴就要说话,站在他二人旁边的侍卫二话不说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西狄使者嘴巴里的话顿时被他打了回去,目眦欲裂的看着夏子衿。夏子衿勾唇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之前从掌柜的手中取出来的信件抖了抖,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想必你二人应该已经知道了,信本宫已经看了,没想到,你们竟然有这样的胆子,本宫还真是小看了你们。”夏子衿从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但是掌柜的和西狄使者都是禁不住颤抖,心底的寒意一波接着一波。
先前被严刑拷问的时候,二人都没有想过松口或者绝望,现在对上夏子衿的笑容,心口的颤意竟然一阵接着一阵。
“这样吧,本宫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肯说出实话,指认背后的人,本宫就放了你们如何?当然,不能离开公主府。”夏子衿好整以瑕的看着他二人。
夏子衿舔了舔唇瓣,到不催促他二人,慢悠悠的等待他二人的回应,眼底笑意温和。
言下之意就是虽然他们能活着,但是得留在公主府,做她的仆人。西狄使者脸庞涨红,几乎想也不想的就否决,“你休想!”
生硬的汉字落到夏子衿的耳朵里,她面色一顿,竟是没有生气,转而看向掌柜的,“你呢?”
偌大的压力一下子对准他一个人,掌柜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禁不住面色苍白。他深吸一口气,半晌咬着牙哆哆嗦嗦的拒绝。他不能出卖林润玉,他的家人都在林润玉手上,若是他敢出卖林润玉,他的家人一个都活不成。
夏子衿勾唇轻笑,眯着眼叫真文拖来一个麻袋,跟着当着他二人的面打开麻袋,就看到里面蠕动的蝎子,禁不住头皮发麻。
“让他们尝尝滋味吧。”夏子衿面色如常,话语就好像是在邀请他们品尝菜肴一样稀松平常。
掌柜的和西狄使者顿时面如土色,不住的挣扎起来,夏子衿瞧了真文一眼,真文立刻拿起布堵住他二人的嘴巴。两个人不住的呜咽起来,瞳孔不断放大,表情惊恐至极。
看着他们的样子,夏子衿的心底莫名的舒畅起来,她禁不住深吸一口气,一下子握紧拳头,仔细的盯着他们。
行刑的人扎紧他二人的裤腿,随后拉开裤子,用钳子钳住蝎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扔进去。夏子衿勾唇,鲜红的嘴巴里毫不留情的吐出一个冷冽的字来,“打!”
小厮立刻拿着板子拍起来,蝎子在里面受了惊吓,立刻乱爬起来,总也找不到出来的地方,禁不住发狂,拼命的挣扎起来。
痛苦的神情立刻出现在他二人的脸上,双腿更是止不住的乱蹬着。鲜血很快就染红裤腿,等着里面的蝎子没动静了,夏子衿才让小厮解开裤子口,就见鲜血不住的往下淌。
真文立刻摘下他二人嘴巴上的布,西狄使者多少是练武的人,因而脸色比掌柜的要好许多,此刻还能瞪着夏子衿。而掌柜的这会儿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夏子衿转头看着身后站着的老者,“劳烦张院首给瞧一瞧,千万别让人死了。”
与此同时,立刻有人将掌柜的放下,平躺在地上。
掌柜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声音,就看到个老者挎着药箱过来,再想到夏子衿刚刚对他的称呼,禁不住瞪大眼睛,脸上半点都没有被救治的喜悦,面色犹如死人一样。
张院首此前心中万分后悔上了贼船,但他之前就被莲妃抓了把柄,结果是一步错步步错,直到现在,考虑到夏子衿的身份,张院首反而庆幸起来,幸亏他当年没有站错队。
但是剪开掌柜的裤腿,张院首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因为上面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当然,身为男子的重要证明也算是彻彻底底毁了。张院首看着禁不住觉得下体一凉。
可惜现在不是同情人的时候,张院首清楚自己的指责,麻利的给掌柜的上药,忙碌一番后就抬起头擦掉额头的汗珠,看向夏子衿,“长公主,他已经没事了。”
所为的没事自然不是指治好了,而是没有性命之忧,不会就这么死了。夏子衿满意的勾唇,指了指西狄使者,先前还强撑着的西狄使者明白了夏子衿的意图,顿时泄气,唇瓣哆嗦着吐出两个字来,“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