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劳苦功高,哪里还需要向本侯见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刘启隆慢悠悠的说道,语气柔婉温和,却让跪在面前的所有人知晓他动了真怒。
大明武侯刘启隆,怒极喜笑,横尸千里这句话早已传遍朝堂,他们这些人怎会不知道。
“侯爷,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除了求饶,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心里都只希望刘启隆能够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可谁都知道,这个希望渺茫到根本不存在。
“为何擅离值守,城内何人领兵?”听到刘启隆的问话,现场鸦雀无声,几个相互交流的眼神刘启隆看的明明白白。
“踏。”
当先还春风得意,想要谎报功绩升官发财的梁杰,趴在地上的脑袋被刘启隆踩了个稀巴烂,鞋子、裤脚上被染得五颜六色,刘启隆却毫不在意。
“何人,领兵?”众人现在跪倒的位置,就是按照他们之前走动时的位置,梁杰一人在前,第二排跟着平阳知县、县丞和主簿三人。
看到刘启隆如同染了色一般,五彩缤纷的靴沿,三人立刻把脑袋贴着地大声说道:“领兵的福大人并未进来,想来应该是他击败了外面的流寇。”
听到领兵之人并未躲在府内,放任流寇进城烧杀抢掠,刘启隆的面色稍稍好了一些,灵气涌动,三颗无头尸体倒在脚旁,再次站在第三排眼前。
“为何擅离职守,兵部的命令没有收到吗?”又是四颗脑袋在地面化作飞灰,连丝毫血迹都未能留下,所有人都只自己必死无疑。
“刘启隆,你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你就是个魔鬼,你,你不得好死。”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刘启隆心中很是佩服,可挥袖间却已泯灭他在人间存在的痕迹。
如泰山压顶,院内所有的建筑轰然塌陷,所有的一切都化为肉眼不可察觉的颗粒,随着微风消散于世,刘启隆傲然屹立在空地中,无悲无喜。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从心而起,让刘启隆平静不波的心溅起丝丝波澜,心下有些惊异,竟有人能够只是一声佛号就打破自己的心境,难道是少林寺的人?
“南无阿弥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一个眼角塌陷,双颊下垂,眉须通白的和尚缓缓的从城门处走来。
只是一眼刘启隆却已心中警惕,身体紧绷的同时,四周灵气向着体内涌动,却是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只因对方那头顶有着无数螺纹状肉球,头顶之上凸起之物,正是,肉髻。
郁尼沙顶骨涌起,形如发髻,又称肉髻,在佛教记载中,此相无关业果,只需自行十善,教导众生,发弘誓心,摄受众生即刻自然成相,可刘启隆却不得不警惕。
对于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除了在书籍上见过之外,还未曾真正见过,要知道十善之首就是不杀生而行放生、救生、护生,他杀了这么多人,万一老和尚神经发作要送他于往生,那就得做过一场了。
“阿弥陀佛,城中之人可是施主所杀?”老和尚一直念着往生咒,直到来到刘启隆面前,这才双手合拢对着刘启隆问道。
“是,不是。”做过的就是做过,未曾做过的,也无人可以往刘启隆身上栽。
“阿弥陀佛。”神色间已是了然,老和尚做双腿盘膝状,整个人就这样凌空虚浮,缓缓上升至十丈高。
“果然。”对方如同刘启隆猜测的一样,真的身负绝世,可看对方的样子并不像是要对他动手,刘启隆就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起先,微弱金光从身上浮现,接着,无数经文从口中冒出,化作金光散向四周,整个平阳都被笼罩在金光之中。
“佛说阿弥陀经。”天书十三卷,其中最难懂的就是佛经所组成之处,生涩难懂让人难以理解,此刻看到这老和尚念经时竟能显化异相,刘启隆不由细心听其。
“其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又舍利弗,极乐国土,七重罗网,七重栏楯,七重行树”刘启隆忽觉自己心神被某种神秘所吸引,心神间更有一种透体而出的感觉。
“果真厉害。”心念转动,授本心于灵台,化万念为空无,脑中一切皆为自在,进入脑海中的佛音自此消散,心境重回宁静之息。
“阿弥陀佛。”身影缓缓从天而降,待到落地时双腿伸直踏于地面,老和尚低眉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无闻不问,无相无生。
“大师来自哪里?”具有如此高深佛法,并已修成佛相,头生肉髻,刘启隆真的很好奇他来自何方。
“山野之处,荒凉之巅。”老和尚低沉的声音传来,人却一步步的消失在刘启隆眼前。
“侯爷,属下刚看到城里被一股金光笼罩,发生什么事了?”浑身是血,手持金瓜的褚雄跑来,四下扫视着消失的城守府朗声问道。
“无事,来了个野和尚罢了!”荒凉之巅,刘启隆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心想是时候让所有人散出去,看看那些藏匿于荒野山间的佛庙、道观,里面隐藏的老怪物看起来真不少呢!
“如何?”
“跑了两个,功夫极高。”褚雄面色有些尴尬,追一群流寇竟然还让两人逃窜,他自己都觉得面上无光。
“所有人,罚俸一月。”褚雄面色一跨,心里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耍赖,那香暖阁的姑娘可不便宜。
“大军明日即到,找到守将的尸骨,厚葬。”
刘启隆的身影拔空而起,快速的向着京都的方向掠去,路过太原时,如妃的气息出现在感应中,察觉到对方已然恢复,刘启隆的身影再次快了几分。
此刻的如妃正站在车驾前,因为怀有身孕体态有些臃肿,可依旧美艳不可方物,回眸仰望天际,双手环抱腹部柔声说道:“我们也要走了,你们爹啊!,已经想你们了。”
身后跟着的知府还以为如妃说的是朱祁钰,虽疑惑为何不称“父皇,”却也并未多想,只是恭敬的向着如妃施了一礼,目光车驾出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