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文竹要讲的是小张在剧组发生的事儿。
小张的表哥是在剧组做录音师的,这里我就称他小赵吧,小赵常年要跟剧组在外奔波。当时2012年的《绣花鞋》就是他们剧组的作品。
这次,小赵公司有部恐怖题材的电影要拍,他又要被派去下剧组,据说至少要在组里呆三四个月,外景地还好不是很远,就在常熟沙家浜靠近无锡。于是小赵就问小张肯不肯跟着一同去。那还用说,当时小张已经辞职在家,虽然找到了新的工作,但要等很长时间才能去上班,所以正好有空,小张当然是一百个乐意啊,又可以看明星又可以玩,傻子才不乐意呢!
不过表哥说虽然去可以,但不是去玩,因为剧组住宿紧张,不可能养闲人,像小张这样什么也不会的,可以让那里的人安排干个场务什么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搬搬道具,工作结束后还会给个几千块钱工资。
小张一听还有钱拿,简直高兴坏了,又可以看明星,还有钱赚,真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想也不想就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小张就跟着剧组,浩浩荡荡的进了常熟沙家浜外景地。地方不错,空气又好,但比较偏僻,旅馆又少又小,没办法,大家只能将就着住。
旅馆不好就算了,入住也不顺利。来到一家旅店,老板先是盘问他们是干什么的。负责人说是拍电影的。老板又问他们什么电影,负责人说是恐怖电影。老板一听,说什么也不同意剧组入住,说是晦气,但经不住外联制片三寸不烂之舌吧嗒吧嗒一说,什么为了提高客栈知名度,以后财运滚滚等等,老板也就同意了。
小赵和小张他们到的时候演员们都还没就位,在正式拍摄前,美术组要先制景,导演组要研究分镜头什么的,小张没想到场务工作这么累,白天干完活,晚上基本吃完晚饭倒头就睡,劳动强度跟工地搬砖差不多。场务组的头是山东人,看在小张表哥的面子上,还挺照顾他的,没让他干太多。
来到剧组第二天的晚上,小张在旅馆门口发现一只流浪猫,长得跟他家里养的猫挺像,就把它带回剧组,可以解闷。这只猫通体白色,四个脚上的毛也是白色的,性格不声不响挺温顺。平时小张就喂它剧组吃剩的盒饭,到了晚上,猫就睡在他的身边。小猫给忙碌的小张增添了一丝趣味。
不知不觉间,到了正式开机的时刻。搞电影电视的人都知道,电影开机仪式里必须的一个环节是烧香,烧的香一般是5根,这是有讲究的。开机那天大家集中在一起看导演毕恭毕敬地上香,五支香点燃后每个人都上去拜一拜,等大家拜完,发现导演眼睛死死盯着正在燃烧的香,小张也顺着导演的眼光看过去,看到五支香燃烧的速度不一样,三根燃烧得慢,两根燃烧得快,这时突然有个不识时务的化妆师喊了出来:“啊呀,你们看,三长两短啊!是不是不吉利啊!”
制片人一听立刻把那人臭骂一顿,再看导演的神色更阴郁了。当天晚上有一场戏是在坟场拍的,拍的是女一号——L姓台湾女演员(40岁)被一个男的非礼,这时她就用针将那男的扎伤昏死过去,后来被族里人得知冤枉要将其浸猪笼。小张看到这位L姓女星是既兴奋又紧张。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邪门的事出现了,有一场戏是女一号穿着一身红衣从棺材后面出现,就这个镜头拍的很不顺利,就光L姓女星从棺材后面走出来这个镜头,只要导演一喊开始,摄像机就不行了,不是自己关闭就是卡着不动,要么就是打不开,种种原因。其实小张老早就看到一个七孔流血,大概有十岁的孩子飘在上方,是那种死不瞑目的眼神,表情既狰狞又恐怖,小张被吓的谁也没敢说,只把它烂在肚子里,直到回去了才告诉他的表哥。
可是当时导演有点慌了,连说邪门,赶紧让制片主任上香对空拜了拜,说些保佑顺利之类的话,之后再拍,还真顺利完成了。
到了第六天晚上依旧拍坟场镜头的戏,这一次是拍女一号从坟场里出现。坟场里灯光昏暗,导演是香港人,因为香港人对鬼神比较相信,就交待一兄弟一定要在每座坟头烧一柱香,同时说些“打扰了,对不起”之类的话。
香早就准备好了,小张和场务组的同伴们一个坟头一个坟头地点香,同时嘴里念念有词,不料插到最后,少了一枝香,也就是说有座坟头没拜到,再去买香时间也来不及了,跟小张一起的场工小秦不知道那根脑子抽筋了,把旁边烧了一半的香拔下来就给这座坟头插上了,动作太快谁都来不及阻止,被场务管事的老刘骂的狗血淋头。虽然香还是少了一根,但是戏还得继续拍。
接下来这场戏,是女一号披头散发从一座假坟后面走出来。拍前两遍的时候还好,拍第三遍的时候,带着耳机的录音师带着哭腔对导演喊:“不对啊,有女人哭声!”
大家一听毛骨悚然,因为拍摄时现场是鸦雀无声的,录音师怎么会录到女人的哭声?一定是耳机出了问题。
导演:“你检查一下设备,重拍。”
于是录音师赶紧检查设备,其他人员也都各就各位。
导演:“第19场次,第4遍,三,二,一,Action!”
随着“喀嗒,喀嗒”的脚步声,女一号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镜头里……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停”打断了这场戏。这声音是录音师发出来的,只见他慌忙摘下耳机,脸色煞白望着导演。导演一看就明白了,估计他也有点害怕了,马上说:“别收音了,后期再做音效。”于是大家再次各就各位……
女一号走进走出几次,算拍完了。事后小张表哥问过录音师到底怎么回事,录音师说要不你听听?表哥也不敢听,所以最终大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拍摄工期很赶,都是白天连着晚上拍,小张也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但是看看大家都这么拼小张也不好意思偷懒,基本就是回屋子倒头就睡。
后来,更加离谱的事情出现了,在拍女一号被族里人审讯的时候,由于小张他们的特殊位置,所以只能看到演员们的背影。一切就绪,清场后开拍,导演就盯着监视器,拍着拍着突然导演喊停,然后就骂场务组老大没管好现场,以致镜头里有闲人跟在演员背后,导致镜头穿帮。其他人看得非常清楚,演员后面根本没有人出现过,就这样拍了5、6次,导演已是大怒,因为他和旁边的人从监视器里每次都能看到演员背后还是有人跟着。监制觉得蹊跷,就让导演先暂停,把前面拍的几条穿帮镜头回放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导演和坐在监视器旁的灯光组组长都吓坏了,因为回放看穿帮的那几条,其实每条都好好的,根本没有拍摄的时候出现的闲人,导演监制面面相觑,也没心情再拍了,就提前收工。
后来听说制片方商量再三,也没敢使用这个镜头,因为事情实在太惊悚了。
这事刚安定下来,场工小秦却出事了……
干场务活多年,他力气大,胆子也大,那天坟头拔香这种事情,也就他能干得出来。
有天晚上,小张刚想睡觉,小秦就抱着被子跑小张房里来了,说要和他一起睡。小张说我们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明天我脸还往哪搁?小秦一脸恐惧像是见鬼似的。小张生气地要赶他出去,他突然哭丧着脸求小张说:
就让我在你屋睡吧,我在那间房间里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很吓人,是一个全身雪白就像雪人一样,脸也跟雪人的脸一样雪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女人站在墙角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小张一听心里就有数了,小张跟小秦说那天在坟场拔了坟头的香,当时还被老刘痛骂了一顿,是否记得?小秦将昨晚见鬼的事跟老刘说了,老刘说,肯定是小秦那天惹事了,叫他明天赶紧买些纸到那个坟头去烧下。
第二天小秦抽空拿了纸去了坟场,在那个坟头上草草了事烧了纸就回来了。坟场离旅馆虽然有点路,但只有一条大路,其余都是小岔道,根本不会走错对吧?但小秦却怎么也找不到旅馆了,一个上午就在原地来回打圈,后来路上碰到一个人,问了一下,才知道一转弯就是旅馆了,真是邪门了。
不过后来的拍摄还算是顺利,也没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小张的剧组生活结束了。据小张说,他还挺后悔来剧组的,不过看到电影放映了,他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小张的故事到这里就暂时告一段落了,大家看着还过瘾不?L姓台湾女演员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是谁,不过这个故事中有一个大bug,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有?文竹一听众指出,女一号从棺材中出现这场戏是电影《京城某号》的,但是后来审讯那场戏却是电影《某鞋》的。所以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小张只是能看见鬼,而还有人却做过鬼,他说他几乎每隔三四天晚上都要做一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