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9日,我收到了这样一封来信。
你好文竹,我是七宝,我想讲述一下自己的亲身经历。
小时候,我和父母住在父母单位的住宅区,一栋7层的大楼,每层十来户人家。
15岁的时候,我父亲身体不好,单位给安排个轻松的工种,看大门。
妈妈要上班,晚上加班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一到父母两个人都不在家,我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胆小,不敢一个人睡,就跑老爸工作的传达室和老爸挤一块,诡异的事也就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一说这儿我越回忆越头皮发麻,在门卫连续三晚做梦都做到同一件事,同一个人……
梦里是这样的,在传达室睡,一到我爸出门巡查,外头就有个女声叫我,而我迷迷糊糊的起床来到河边几棵大榕树下,那榕树老大了,两三个人都抱不住,我老远就看见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太远了脸看不太清楚,就觉得她是面带笑容的看着我,还不时冲我招招手,一点也不吓人,没他们说的鬼故事里面那些个吓死人的镜头,我过去了两个人就在哪儿聊天,乐呵呵,我还爬树在那女孩面前得瑟,我总是蹦蹦跳跳的,女孩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让我小心点,看着点……
这梦我一做就是三晚上,尤其是最后一晚上,我们要分开的时候女孩对我说:“之后,咱们就要分开了,不过,嗯……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可应该是很久之后……听我话,你以后少下河摸虾捉螃蟹了,尤其是你十七岁生日前后,记得我的话……嗯,另外,你最好别结婚,这个……”
女孩说到这里吞吞吐吐的,好像很为难,想了会儿,才说:“当我没说吧……”
后面具体的我现在都记得不时很清楚了,记得她的话那是因为印象实在太深了,想忘都忘不了,或者也是因为她跟我说“听我的话,记得我的话”这样重点叮嘱过吧……
那时候十五岁,不像现在小屁孩,对男女之间的感情真没什么概念,到现在我也不认为我喜欢过她,就觉得是个朋友,是个梦中的朋友,只把她当成了一个不认识的朋友而已。
其实这么三晚做同一个梦的事我也不在意,人家一点恶意没有,还和我各种的玩,还让我小心啊,注意啊挺关心我的,没什么可怕的地方,所以有什么可在意啊,只是我无意中把这是告诉父母后,父母吓了个半死,我的个天,各种道士,和尚,大仙,什么童子,阴人的请来给我赶鬼驱邪之内的,我嘛,被父母和请来的各种人说得后怕到了,但心里还是没觉得有什么,我一没病,二没意外,三不想自杀,一点没被鬼缠身的症状……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两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梦见那女孩了。可就在我17岁生日前几天,那年下河和小伙伴游泳时,出了意外,平时那河我憋一口气,游过去,游过来,一个来回。
可那次我一下河就一身冰凉,没游一会,水里头一个黑影,我真的看见了,别人没见到,可我自己真的是看见了,就抓着我的脚脖子往下拉,给我呛得直翻白眼,脑子里“我要死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水鬼找替身吗”这样的想法油然而生,我在水里扑腾了好一会,几个小伙伴都是了解我的水性的,只当我是好玩也没理我,然而当我浑身没劲正要往下沉的时候,只觉得脚脖子一轻,那黑影怎么就放手了,这时候我也是本能的求生爆发,拼命的扑腾,到我的脚踩到泥土,才有脱出生天的感觉。
后来,回家我大病一场,高烧住院,迷糊中我又看见了那女孩,她还是河边大榕树下的样子,裙子啊,长头发啊,依旧是看不清楚样子,就那么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当时我妈还靠在床边沙发打盹勒,只见那女孩边走还边摇头叹气的:“你呀,这回长记性了吧,那东西认着你了,惦记着,你可再别下河了,再不听懒得管你了……”这话就像一个姐姐对弟弟的教训,我印象很深,而几年前父母的对我做同一个梦的反应有些让我难受,尤其是被那些个神棍折磨得难受,所以我也就没把这事跟家人说。
这一晃有十多年过去了,我长大了,也变了许多,我周围的环境也变化了,我也不住在以前父母的单位宿舍,我结婚了,搬了出来,经历了种种之后,2008年我离婚了,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离婚之后,我消沉了一段时间,然而就在我浑浑噩噩的那段期间,不可思议的有继续了十几年前的那梦,梦里我又回到了已经完全变样了父母老单位,那个门卫小房子,那个河边的大榕树下,那个既熟悉又陌生女孩,除了看不清楚脸其他全没有变化。
我还是我,只是心不同了,不比小时候了,我反而怕了……是那种不寒而栗的怕,那女孩也没恶意,只是有点失望,我清楚感觉感觉对我似有似无的失望和无奈……
我都不感靠近她,而且话语也满满的全是质疑与试探。
您到底是什么?或者是谁?
为什么缠我十几年?
您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您帮过我,对吧,那次那个黑影拉我,是您帮的我对吗?我记得您后面来警示过我。您这是为什么?
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女孩很少回答我的问题,就和面带微笑的看看我,领着我在河边走走,或者是问些打趣的话
你怎么不去爬树玩了?现在成熟了没那心思了吧……
之后你在没下河玩了吧,呵呵,其实后面没多久那东西就找着另一个替身,早走了,你可以下河玩的,只是我懒得告诉你,呵呵……
我总觉得她欲言又止的,好像和十几年前一样,她最后的那句话——
你还是别结婚……嗯,算了当我没说吧……
这种感觉,持续到最后一次梦见她。那一次,我到树下,女孩心事重重的,很少的话,问我是不是趴她,我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在看看她,说到:“您又不会害我,只是觉得不思议,怪怪的……”
女孩点点头,我们沉默好久,我有点透不过气,闷闷的,心里莫名的难受跟着女孩就看着河慢悠悠说:“我等不了你了,要走了,以你的性子,叫你少吃槟榔,少抽烟,少上网,我就算跟你说你也不会听,所以一切都是命吧,你只记着病了别担心,放开你的心扉,有些事并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和可怕……”
我愣了下:“病……病了?我?什么病?我会生病?您……”
女孩转头:“别问了,记得我的话……”
这话已经像千斤石压我心里了,因为这**********和我的近二十年的渊源她的话由不得我不认真……
最后她说了一句话,就是我这辈子根本无法忘记的话,她说:“你记得的小时候你窗下的女孩吗?”我立马呆住,原来是她!
91年,也就是我12岁那年,我还住在父母单位的住宅区,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两户一层啊或者一户一层的公寓,都是像在大学宿舍楼一样集体住户,两室一厅的房子,我的房间是最后面的小卧室,床是挨着窗边的。
我还在窗台上放了些玩具啊,什么的,床房也没窗帘,就是白纸糊的,年常日久后几乎等于没有,能清楚的看清楚外头,而我窗下就是一家带围墙的平房,就两间房子,那家的户主我也认识,还是另个单位的一个小领导。
他有一个和一般大小女儿,只是不幸的她女儿生病了,而且病得非常严重,基本常年不出门,那时候小,只晓得那姑娘生病了,听说是什么骨癌,但我当时对癌症之内的病没什么概念,巧合的是那姑娘的窗正好与我的窗上下相对,我几乎每天都能通过窗户看见她。
一开始很正常,长得也漂亮,但随时间推移姑娘被病痛折磨得越来越不成人样了。
不仅如此,我能清楚的知道她的脾气也越来越坏了,她爸爸怎么做她都不满意,每天每天都会因为吃的,喝的,玩的,看的,和她爸爸闹。
而我,一个男孩子,整天的在外头三五成群的晃荡,玩呗。也就早上,或者晚上睡觉时候能从窗子看看女孩,女孩对外人到是蛮好,我2楼,她平房,窗子间还是有点距离的,从没说过话,但每次,两人不期而遇都会相对笑笑。
我对这些没怎么在意,现在也记不清楚了,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女孩就见不着了,听人说已经走了。
人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女孩病了那么久走了之后,他们家也没见大伤大悲哭哭闹闹的。这个事就那么平平淡淡,毫无痕迹过去了……
是的,是她,我完全想起来了。
她那与我隔窗对望,会心的微笑永世难忘,刻骨铭心,我清楚的知道这不是爱情,甚至算不上友情,更不可能是亲情,但我以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在我和那女孩之间牵绊着……
我不敢说了……我这儿打字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真的……
从小到大纠葛三十多年,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今天不止怎么的就想说了。。。呵呵,这就是缘分吧,缘分到了很多事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2011年,我查出来患上了口腔癌,现在我谨记女孩的叮嘱,一点没将生病的事放心上,六年来过得完全不像个癌症病人,我也懒得去医院查啊什么的,随缘吧,时候到了该怎么就怎么,什么事都看开了。
从六年前那晚梦见女孩几晚后,再也没梦见她了,我想跟她自己说的一样,等不了我了,走了吧,呵呵。
这不是故事,这是人生,我曾经有车有房,有漂亮老婆大胖儿子,一生病,一天就从天上重重脸着地摔地上,什么都没了。
这也不怨别人,都是我主动的,什么净身离婚,儿子归老婆,房子车子,存折我看得都没看一眼,提都没提,那些我真不需要,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比我更需要,我既然不想害人家,不如早些分开,她不也年轻些,找个人也方便,手上有些东西对她对儿子不也更好。这不代表我有多好,我也舍不得,任何,任何曾经有的我都舍不得,可一旦要舍得,那就舍得彻底,对吧……
看完这个故事,我有很多感慨,也许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无法改变。但是我想我们依旧可以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来努力实现自己的愿望,过上我们想要的那种生活,虽然不见得会成功,但至少会从中得到快乐,不枉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