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瑟瑟
空气似弥着漫灰尘之气
辰时之刻
这东滩大陆最西南端泥沼之地上正应是万物盎然之时,只是今日却略有不同。
未见到有溪流掠过,也未见到新草芽探露头角,平日间这里的武修宗派御灵宗内灵兽不时的吼鸣之声也是没显现。
只见无数的御灵宗弟子或倚靠于林木旁或直接仰躺地面之上,显是批发劳顿,而灵兽攒缩在一旁亦是无精打采。
“咳——咳——千年基业——竟然失于老夫之手——”
几声轻咳之音,只见有个白发长髯的老者呆立于一巨大的灰烬炭堆之前,那炭堆似是刚熄灭,偶有零散的火星被吹起,但片刻就又熄灭了。
那老者上前抓上一把炭木,只是还未抬起手臂,那成块的炭木竟然于手中散开化为尘土消散去空气之中。
老者似是发现了何物,缓步走了过去,挨到近处俯下.身子,将其捡起,而后看着此物手臂不住的抖动起来,显是情绪极为激动。
“是谁——?!是谁带进来的!?”
老者怒喝道,猛然一股劲风从周身发出,周围灰烬尽皆被吹散。
众人围拢过来,从中跳出一妙龄女子凑上前去看了个仔细,问道:“汀伯伯——我认得!这是灵符!”那女子喜道,那老者手中确是一条半截的淡蓝色灵符。
“诗诗——”一旁有个左耳挂着银环,头发后束成一短辫的男子拽了拽其衣袖,摇头道。
“哦——”
那女子正是九公主暮诗诗,男子自然是梁哨心无疑了,在那涟漪之湖时赤颜真人曾用过灵符作法,几人自然识得了。暮诗诗也知圣树被毁于此之际不应言笑,当下吐了吐舌头乖乖的不再言语。
“宗主——这?”御灵宗三长老赵雁南将那灵符接过查看,并未发现何端倪,问宗主汀泊道。
只听汀泊沉声道:“御灵宗禁术中有一蛊灵符名作‘寒焱’,便是此物,由于炼制需损耗百年修为,且传言恐对圣树有侵害后果,故而被时任宗主收禁。”
“宗主,许是混乱之时混入了鬼宗弟子。”三长老赵雁南低声道。
“唉——”只听汀泊轻咳长叹一声道:“许是我御灵宗命数使然,必有此劫……”
“要不我等杀到那鬼宗去!”五长老石又杰怒道。
“不可不可——我宗正值元气大伤,那鬼宗必有准备,万不可冲动行事!”大长老满溢拦道。
“汀老英雄!”旁边一声震喝,汀泊微惊,只见花无霸怒目道:“就是个树而已!还能要了命不成?!”说着斧头扫了四周一番继续道:“如此多弟兄追随于你等,莫非让他们一起怨天尤人不成?!若是如此,咱家看不如趁早散伙了吧!”
汀泊心下一震,如此与圣女对望半晌时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原本阴郁之感豁然开朗,遂道:“圣女教训的极是!想我这御灵宗自建派以来何曾遭此境况,老夫一时失心,惭愧惭愧……”
花无霸笑道:“汀老英雄也莫要自责,今后也别叫咱家圣女仙女称呼了,直接唤咱家名讳便是!”
汀泊大惊道:“圣女!如此万万不可!我御灵宗受圣树千年之惠,失了礼数?!”
“善哉善哉!”一旁聚忠堂元善双掌合十道:“汀宗主,如若不嫌宗内之人可前往我佛聚忠堂之地暂居,不知意下如何?”
汀泊与几位长老对望几眼,点了点头,遂说道:“那就有劳两位大师了——”
“汀老宗主——”一旁梁哨心和楚一航走上前敬道:“我等也是在此扰烦多日,也当拜别了。”
“太月派有你等如此弟子,他日必定重现昔日之景啊。”汀泊轻捋长髯说道:“连日来招待不周莫要见怪才是……你们这就要回鲁州岛了?”
“汀宗主说哪里话,宗主为御灵宗如此劳苦晚辈实在敬佩。”楚一航应道:“我们欲前往西部之地寻一巫族部落,这之前会先前往摩拔族见几位旧友。”
汀泊听到“摩拔”一族后,神色微惊,不过仅“哦”了一声未在多言。
“阿弥陀佛——!”一旁元嗔终于憋不住朗声道:“楚少侠,不知你那摩拔族旧识衣身嵌有多少铜片?”
“你说夺夺、骇骇、古古他们呀?!”九公主听到谈起摩拔族,立刻想到了摩拔三怪,忍不住问道。
元嗔原本细长的眼睛一瞪,惊道:“莫非姑娘说的可是摩拔猛古、猛骇、猛夺三位长老?!”
九公主抿抿嘴不住地点头,楚一航轻笑敬道:“正是——”
元嗔上下扫视一番暮诗诗,心道这年轻女子竟然与摩拔三位长老如此称呼,不知有何渊源,双掌合十一声“阿弥陀佛——”不再言语,梁哨心和楚一航等知情者不禁暗自发笑。
而后太月派和御灵宗两方拜别自是相互客套多时不做细讲。
…………
太月派一行人一路北上,期间偶有盗贼或是野兽烦扰自是不在话下。东滩大陆地势北高南低,气候东润而西旱,众人前往的这摩拔族所处西部蛮荒便是东滩气候极炎之地,方圆内草木皆枯****不近,放眼望去是那一望无际的沙漠……
“按照猛夺、猛骇两位前辈所述,到了此处便不远了。”
“可……可算到了,累死本宫了!”
“公主殿下,莫兰姑娘凡人之体都未说什么,你可倒好……”
翻过沙丘,却是现出了一队人影,正是太月派众人。
只见楚一航指着前面一处若隐若现的土砖城墙说道:“沙陵城。”
“这哪里是什么城呀!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土丘村镇!”暮诗诗插着腰说道。
“非也,诗诗姑娘岂可只已貌取?这沙陵城毫不逊于你那鲁州顾城!”
众人大惊,这声音哪里是几人发出,但环视四周却是再无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