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礼貌快步走到车后来到我的快递车前,小雪飘飘洒洒,我感觉这位老板相当的随和,还跑到我车前来拿快递。他接过快递,然后看了看姓名又看了看收件人,奇怪的皱皱眉,似乎有些疑惑,可能他不认识快递上的寄件人,他签好字,然后说了声谢谢往他的车那里走,边走边拆开快件袋,我将车掉了个头准备回小区里,这个小区还有其他快件没送完。
就在我刚掉过头来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哎呦一声,我通过后视镜向后看去,只见那辆汽车的车门打开,那个中年男人正跪在车门前,脑袋抵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我吓了一跳,忙停好车,跳下车飞奔回去想去把那人扶起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还没等我跑到近前,那人就由跪着的姿势噗通一下侧躺在地上不动了。
寒风顿紧,雪花骤然狂乱飞舞,在那人上空急速舞动,像是在着急催促着什么,似乎是它们也感受到生命的消失,追逐着他飞升的灵魂。我跑过去将那人翻过来,探了下他的鼻息发现气息全无,我两指放在他颈部动脉处,那里一动不动,我有些急躁,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作为一个医生我没理由不救人,于是我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跪在他右侧位两手叠放,胳膊伸直在他左侧心脏上连续按压,然后捏住他的鼻子和两颊往他肺部吹气,如此往复数遍仍是一点动静没有,人确定是死了!
我茫然的站起身来,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作为医学生已经听惯了各种疾病,在医院实习的时候也见惯了生老病死,但是一个活生生的好端端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突然死去,没有任何征兆,还是让我产生了莫大震惊。
小区门口的街道并非主干道,冷冷清清的,我和倒在地上的中年人就这么一个站一个躺的在这越下越大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定格,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哈气在嘴前迅速就被寒风吹走化为无形,过了良久我才缓过神掏出手机拨打120,告诉他们这边有人不行了,赶紧过来,然后又拨打了个110,就在我拨电话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快递袋子压在他的身下,我眼睛扫过突然注意到中年人右手的姿势,那是一种捏着什么东西的姿势,我突然想起那个牵着狗的中年大姐说的马德死的时候就是手捏着东西的姿势,我心里顿时一惊,都忘了拨打电话,赶紧跑到车前拿过那张他签字的快递单仔细的看,只见收件人上写的是“李云飞”,而寄件人的姓名处写的是“崔明仁”,电话是个固定号码,地址栏写着“东郊区呼家楼”
我本来是怀疑那个人姓“索”的人的,但这快件上的寄件人姓名和我怀疑的那个地址和电话包括姓名截然不同,但是我瞬间就想到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一直给忽略了,寄件人知道我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秘密,所以将寄件人的信息完全给改掉了!
我感到莫名的惊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每次都随便改个名字地址电话,那岂不是我就再也无法发现?就算发现了,我又怎么知道哪一封是他寄的快件呢?我总不能不给客户送文件快递吧?那么也就是说他想怎么寄就怎么寄,我是无法发现的!
救护车警察和死者家属都赶到了,站在雪花纷飞的大学里我被警察询问了半个小时,警察说如果还有什么事还会给我打电话的。我仔细看过死者周围,并没发现快递袋里的那张黄色的上面画着红色符咒的符篆,上次我就已经感觉奇怪,那几名死者如果是见到黄色的符篆后被索走了魂魄的,那么黄色符篆就应该掉在地上才对,那么他们的家人就该发现,甚至会报警,因为肯定会联想到亲人的死亡是同这个诡异的符篆有关,但是他们并没报警,说明那符篆他们并没看到,但那符篆跑哪里去了?它们应该是被死者拿出来捏在手里的,而死者也确实是保持着捏着纸片的姿势,但那符篆却无影无踪了,难道是随着魂魄一起飞升了?
警察走后我骑上我的快递车茫然的往小区里开,旁边还有好事者跟我打听:“哎,怎么回事?那人怎么死的?”
我没搭理他们,整个上午都在机械的送着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送完第一派,中午回派送点拉新货,我到前台找小黄给我查询了下这个叫“崔明仁”的寄件人的寄件记录,发现就只有寄给宝马男的那一单。
但这也不能说明他只寄了这一单,也许他还用过其他名字和地址寄过快件,只是没被我发现而已。今天算是我碰巧发现,不然我还意识不到对方已经开始如此做了。见我脸色难看,小黄笑道:“李哥,你怎么了?有心事?跟丁宁妹妹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