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面丁宁也很担心我被调查,毕竟现在外面好多摄像头呢,警察肯定会查门口摄像头的记录,看见我匆忙跑进去又匆忙跑出来,警察肯定会对我有所怀疑,听了丁宁的话,我心里又是一阵没底,都已经六神无主了。丁宁建议我不要那么担心,警察一定会调查走访的,即使真有我的影像,他们也会拿着去挨家挨户问,也许有的住户会一眼认出我是快递员呢。
我想也对,总算安心了些,洗个澡躺在床上一会就睡了,梦中都是那个跳楼的吸毒富家公子被摔碎的尸体还有我双手血淋淋的被带上手铐带走的情景,在梦里富家公子一个劲的朝我要命,说是我害死了他,我半夜惊醒一脑门子汗,听着外面风声呼啸,路灯将树影打在窗户上摇曳着,心里一阵阵的惊悚,我心说怎么我成了大名鼎鼎的幽冥使了,可以捉鬼降妖了,却反倒比以前胆小了呢?以前每天都还快快乐乐的,现在反倒睡个觉都被吓醒了,这可真是有意思啊。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提到淹死我又想起高中毕业时候的那次溺水事件,心说我的这一切肯定都和那次溺水事件没死掉有关。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挨到了天亮,送快递一天都浑身发酸乏累,精神都有点恍惚了,我故意跟黄婉打听是否有人来公司问什么事情,我的意思是是否有警察来询问我的事情,黄婉摇头说没有,我这才放心,全副武装的送货中我竟有些感冒一个劲的咳嗽,鼻子塞得要命。送到昨晚那个跳楼发生的小区的时候,我特意骑着快递车从那里转悠了一圈,果然见有警察在那栋楼的门口停着,我心里一阵惊惧,仔细看看楼道口的那个圆圆的黑乎乎的摄像头,就像一只恐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在对我说:“我看见你了!”
我赶紧骑车走掉,一天都在提心吊胆的心情中度过,我特怕接到公司电话,因为那有可能意味着警察开始找我了。
不过所幸到了下班的时候也没接到任何电话,今天我特意加快了送货速度,送完货六点多,我准时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等着徐念娇出来,到了约定的六点半,只见徐念娇穿着一身黑色蹦跳着的走过来,黑色短款羽绒服加上一条紧身黑色的牛仔裤,脚上还登着双黑色的运动鞋,黑发飘洒,围着条黑色的围巾,只有脸是白皙的,在黑色的服饰面前更显白嫩。
我笑着说:“你怎么这身打扮?一身的黑色。”
徐念娇一脸的灿烂说:“穿一身黑不是不容易被人发现么?天黑了能隐蔽起来。”
我无奈的说:“咱又不是去偷东西,对了,咱赶紧走吧,到那里估计天都完全黑了。”
我锁好快递车,两人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北郊,说起来慈悲院和森林公园都在北郊,两处离得也不算太远,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北,在车上徐念娇就打开自己的小背包,从里面掏出两把强光手电筒,递给我一把说那块黑,要打手电照路,看来她准备的还挺全。
下了车就是森林公园正门口的西侧一条小路,再往前走已经没有了路,我们下车,沿着那条铺着青石板的小路往里面走,走了半个小时转过一个山坡,下面是一条山谷,徐念娇一指山谷里说:“那座道观就在那边。”
我们打着手电筒朝那边走去,又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达了那座道观跟前,徐念娇让我把手电熄灭,并且把手机关掉,说怕鬼看见我们,暴露了自己。
此时已经将近九点,我特奇怪徐念娇的父母难道不管她么?这么晚不回家也不催她?正想着,徐念娇一把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道观门口。抬头看道观院墙上写着“白云观”三个字。我听说过这个道观,本市道观比较少,这座道观也经常有信徒去烧香,我们来时候的长长的青石铺就的小路就是前几年修建的,为游客方便来此的。现在道观寺庙什么的都改成旅游景区了,都成了吸引游客的地方,门票一卖,钞票花花的往有关部门口袋里流,然后被某些领导们贪污,中国许多事情就是这么个流程。
徐念娇上去就推道观的大门,我忙问:“干嘛推门?那只鬼不是在道观外头游走么?
徐念娇说:“我看见他是在道观外面,但也许他在里面也说不定,我们进去看看好了。”
我无奈,既然来了就安心的随着她吧,这姑娘可真够胆大的,大老远的拉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捉一只鬼,她比我可敬业多了,我觉得她应该去做幽冥使才对!而且她一直拉着我的手,我几次想抽回来都被她紧紧抓住,我想也许是因为她害怕,拉着就拉着吧,反正四周都黑漆漆的,万一走丢了可就危险了。
白云观的大门果然是关着的,徐念娇用力啪啪的拍门,过了没多久里面响起脚步声,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个穿着厚厚的棉大衣的挽着道士发髻的年轻道士开门问:“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