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二年,所有势力都在为内部稳定忙碌着。
转瞬间,建安二十三年,已经悄然而至!
春江水暖,无数文人雅士纷纷趁着春日四处游玩,只有一年四季辛苦的农夫,依旧扛着锄头埋头耕耘,辜负了这美好的春光。
秦成与庞统一起,漫步在襄阳城外,襄阳城地处中原腹地,又毗邻江东水乡,气候温润,无数美景,令人美不胜收。
“士元,春光虽好,奈何战事不断啊!”秦成从一旁随手折了一根柳枝,挥舞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庞统知道秦成说的是最近的情况,建安二十三年,刚过正月,魏王曹操就开始引大军驻军居巢,意欲进攻建业。听闻曹操大军的动向,江东的孙权也急忙调遣兵力,守卫濡须。三月,曹操向濡须进攻。孙权大将徐盛与蒋钦奋力杀敌,将曹操进攻的五万大军尽数击退!三月底,曹操率军撤回,留下张辽帅三万部队退守寿春。
孙曹两方大战两月,都没有取得太大进展,击退曹操之后,孙权更加小心谨慎,兵力紧缩在建业城附近。
“主公,按照正常情况,曹操不应该这么着急进攻孙权!”庞统想了想,对秦成说道。眼下虽然东吴势力最弱,但是也不是曹操可以一战而克的。
“那士元认为,是什么原因?”秦成本来只是闲聊了一下战局,但是听庞统的话语,似乎还有别的含义。
“久闻曹操年事已高,头疼之疾时常发作,今年年初就开始急于进攻建业,属下感觉,恐怕曹操担心自己不久与人世了,所以才想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做一些未了的心愿!”庞统想了想,开口说道。庞统号称鬼才,他最擅长的反而是揣摩人心。
哦?秦成听庞统说完,顿时一愣。他猛然想起,现在已经是建安二十三年。如果记忆不错的话,在这几年里,会有无数三国的名臣将相继离世!曹操好像也确实是这几年离世的。
“那士元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秦成知道庞统既然如此说,肯定已经胸有成竹。
“主公,现在江陵已经攻克,荆襄之地,除去江夏已经尽在我们手中,虽然东吴势弱,但是也不是一战可以攻克的,更何况我们现在与东吴属于盟友关系,曹操春季就开始猛攻建业,孙权一定会坐不住,如果属下估计不错,孙权一定会给主公书信,让主公从襄阳或者长安出兵,牵制曹操的进攻步伐!”庞统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明。
“恩,孙权这家伙,肯定不会自己独自去抵抗曹操,士元说的有道理!”作为盟友,孙权怎么可能放任秦军在一旁袖手旁观。
“所以,我们就需要等孙权的书信,只要孙权来信,我们就可以借孙权的名号,出兵北上。第一战,应当落在新野!而且,此战必须孔明出马才行!”作为北上的第一个关口,新野城历来是曹军布防的要地。当初曹军南下襄阳的时候,从宛城出发,途径刘备驻防的新野城,被诸葛亮的一把大火烧的丢盔弃甲,火烧博望坡成为诸多人谈论的经典战役。
秦成看了看庞统,知道此番推荐,是出自庞统的真心。
诸葛亮未出山之时就居住在宛城附近,出山之后,辅佐刘备,更是长期居于新野,如果由诸葛亮担任行军军师,进出新野,简直是如同回家探亲一般轻松。
“恩,这个无妨,如果要出兵新野,我会命诸葛亮为军师,赵云将军为统军的!”秦成思索了一下,觉得在襄阳地区征战,还是使用这批襄阳老将更加合适。
“这个也可以,不过,最好还是让马超、马岱、王平等几位将军随行!”庞统摸着胡须,笑着补充道。
秦成看了一眼庞统,知道他还在担心诸葛亮与赵云的忠诚问题。之所以推荐马超等人协同出兵,说白了,是现在秦军的一个体制问题。
听完庞统的话语,秦成有些头大,随着地盘的逐步扩大,派系问题开始日益的显现出来。
现在秦军中派系林立,如果非要划分的话,大约可以分为四大派系。
第一派系,是以黄忠、魏延、庞统为首的长沙派系。他们从秦成桂阳起兵开始跟随秦成,是秦军中资历最老的一批。蒋琬、刘巴、廖立、邓芝、高顺、沙摩柯、王双、陈到、郝昭等人均可以算上这个派系的嫡系人马,这群人对秦成的忠诚度最高,当然也是现在秦军的最主要的支撑力量。
而第二派系,则是拿下西川与汉中后的益州派系。这一派系昔日以法正、严颜、张任为首。包括现在驻守各处的黄权、张松、董允、费祎、孟达、李恢、尹默、吴懿、吴兰、张翼、李严,连带后期归顺的王平都能划分到益州派系之内。随着严颜病逝,这些人里,文士以法正为主,武将以张任为主。眼下这些人主要驻扎在西川的各个大小郡县,西川多出政吏文士,所以他们肩负着秦军西川后方的稳定与发展,现在大军征战的军粮全出自西川的供应。
而第三派系是以马超为首的凉州派。这个派系的人员最少,只有马超、马岱、庞德三人而已。但是凉州产马,庞德现在指挥着秦军唯一的五万西凉铁骑,马超与马岱更是当世少有的猛将。凉州派系虽然人少,但是实力依旧不容小嘘,更让秦成担心的是,马超曾和自己一样身为一方诸侯,虽然现在投靠了自己,难保他什么时候会倒戈,这也是秦成不敢将马超委于重任的一个原因。
最后一个派系是新招降的襄阳派。襄阳派系以诸葛亮和赵云为首,马谡、孙乾、张苞、廖化、赵统、赵广等人都是襄阳派系的老人。他们新归降秦军不久,现在主要负责襄阳附近的军事。秦成对于诸葛亮和赵云的能力丝毫不怀疑,但是他们对于刘氏的忠诚却让秦成十分为难。
唉,权力越大,烦恼越多啊!
看着秦成眉头紧随,庞统在一旁低头不语。
现在魏延与法正驻守在长安,不能调动,黄忠与高顺要镇守荆襄之地,也不能轻易出击。想到最后,秦成还是准备听从庞统的建议,准备以诸葛亮为军师,马超、赵云为统军来协调对于新野的征战。
正在两人的协商中,一封江东的信件果然如期而至。
“主公,看来是孙权的求援信了!”庞统未看书信,就已经猜到。
“士元啊,你这鬼心思,当真是恐怖!幸亏当初没有让你跟随刘备,要不然,哪里会有秦成今日!”秦成说这话,不禁有些感慨。
“主公谬赞了!”庞统见秦成如此说,急忙下拜。
“士元,能与你相知,是秦成之大幸!”秦成急忙托起庞统。他与庞统,其实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君臣之礼。
秦成扶起庞统,将手中的信件拆开,慢慢的品读起来。
“士元,果然如你所料,孙权自己扛不住,想要把曹操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我们了!”秦成将信件递给庞统,哈哈一笑。孙权在信中希望秦军可以出兵中原,给曹操进行压力。
“出兵是可以,不过出兵的时机,与出兵的细节,还要与孔明商议一下!”庞统看了看信件,与自己料想的没有什么误差。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找诸葛亮!”秦成叫起庞统,两人在侍卫手中接过马缰,骑马朝诸葛亮府邸奔去。
诸葛亮的府邸在襄阳城内西巷,宅院不大,里外进出也不过是十余间。
秦成与庞统一起在诸葛亮府邸门口停下,早有军士上前扣门。
门开之时,一个年轻的少年探出头来:“你们是何人?可是来找我父亲的?”
“恩?这是孔明的儿子?都这么大了?”秦成坐在马上,笑吟吟的看着这个少年。
“麻烦通禀诸葛先生,就说秦王到了!”庞统在一旁朝少年说道。
“啊!秦王!”少年听闻庞统的话语,大吃一惊,他仔细的看着了一会秦成,才大步朝屋内跑去。
不多时,诸葛亮一身白色长衫,手拿羽扇,快步走到门口。此时秦成与庞统已经下马,正在门口等待。他见到秦成,急忙下拜:“参见主公!”
自从秦成将范疆、张达、糜芳几人的首级祭奠给刘备后,诸葛亮与赵云就正式改口,尊称秦成为主公了。
“军师不要多礼,我和士元就是来你这里随便坐坐!”
“主公请进!”诸葛亮将房门大开,指引秦成与庞统进入。
诸葛亮府内曲径通幽,虽然不大,却十分幽静文雅。
看着跟在一旁满眼好奇的少年,秦成问道:“这是军师家的小公子?”
诸葛亮有些尴尬:“此乃家兄的次子,诸葛乔!因为孔明现在还没有子嗣,所以特意过继过来的。”诸葛亮与黄月英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所以才特意从东吴兄长诸葛瑾那里过继一个儿子过来。
“原来这样!不过军师,你年纪尚轻,不要太多操劳,适当休息,子嗣定然还会有的!”秦成作为后来人,自然知道许多时候,因为压力过大会导致不育,所以出言安慰诸葛亮。
“多谢主公吉言,对了,主公与士元前来,恐怕是有要事吧?”几人已经来到书房,见诸葛乔躬身退去,诸葛亮才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