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绿水青山,郁郁葱葱。
冀州城的轮廓在山水之间若隐若现,此刻,时羽等人从暗道出城,避开虎豹骑,直往黑山而去。
一处较为开阔的空地上,高览正等候多时。身后,是五百从河西大营带来的精兵。高览一见到时羽昏迷不醒,赶忙问道。
“出什么事了?”
时羽的能力他是清楚的,今日大殿之上应该不会有时羽的一合之敌,抢个亲而已,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一言难尽。”戏志才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处,潘凤将军拖住了华雄,可拖不了多久,想必现在袁绍正调度着虎豹骑漫山遍野的找我们呢。”
“华雄也来了?”高览心中一惊,华雄将军的名号他还是听过的,华雄手下的虎豹骑更是数一数二的强军,跟他们碰上绝对讨不了好。
他当即道“先生说的正是,我们现在就走。”
一旁的高顺把时羽扶上马车后走了过来,听到戏志才和高览都忌惮华雄的虎豹骑时不由得冷笑一声。
“区区虎豹骑,不过是靠着剑利甲坚,哪有我陷阵营勇猛无敌?”
讲道理,高顺还真能说这话。
三国历史上,论军队实力,他高顺陷阵营为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不行,董卓的西凉铁骑不行,刘备的白耳兵更不用说,也只有孟获的藤甲兵可以一决高下。
“高顺将军稍安勿躁。”戏志才苦笑着“此时可不是争一时长短的时候,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证明自己。现在,还是先离开此地为好。”
当即,一行人在戏志才的指挥下,向黑山的方向走去。整个过程中悄无声息,那五百精兵在这一刻展现出了极其专业的素养,仅仅只用了几个呼吸就组好队列,快速无声的跑动起来。
另一边,冀州城。
就在华雄和潘凤互搏一刀,打的不相上下时,袁绍突然发现在大殿之上,找不到时羽的身影。
直到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对方只是为了拖住自己,让时羽便于离开。
“韩馥!”袁绍狠狠的说道“要是时羽逃了,我定要你冀州鸡犬不宁!”说罢就朝正在打斗中的华雄道“华雄将军,我们走!”
“走?”潘凤冷笑一声,原本偏注防守的他攻势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一招接着一招打的华雄是叫苦不迭,他很想放个大招逼退潘凤,可哪里有那么简单?
华雄被缠住,袁绍心急如焚。
他,可没有权限调动虎豹骑!
“少主,这是我的兵符,可暂调虎豹骑!”紧要关头,还是华雄明事理,匆忙之间他丢出一个玉质的石符正好落在袁绍面前“少主你且先去,切不能让那乱臣贼子跑了!”
袁绍捡起兵符,没有过多停留,径直朝门外走去。
然,就在此时,孙坚拦住了他。
“贤侄,别急啊!”
孙坚走了出来,脸上堆着笑“我早已让手下人去城楼衙门提醒守将,让他严防死守,此刻想必时羽还在冀州城内,我们只需要搜城就能找到他。”
这时,韩馥也站了出来。
“不错,我冀州官兵定然不会让那逆贼轻易逃脱,你就放心吧。”
看着道貌岸然的韩馥和孙坚,袁绍已经被两人的无耻气的说不出话来了。韩馥就不说了,早就看袁绍不爽了。最让袁绍气节疑惑的是孙坚,在一开始,孙坚可是站在他这边的啊!怎么一会不见就变成时羽那边的人了?
袁绍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一系列问题,让孙坚偏向了时羽。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一点时羽做的很好。反观袁绍,只会仗势欺人,这种狗辈哪里会有人喜欢看重?若不是他挂着袁氏之名,孙坚连正眼看他的兴趣都不会有。
袁绍强忍着满腔怒火,咬着牙质问道。
“你们非要拦我吗?非要与天子为敌,与正义为敌吗?!”
“非也。”韩馥淡淡一笑“我们这可是在帮助天子搜寻时羽啊,况且,你只是一个县令,何以代天子?你可不要搞错了!”
韩馥三言两语把一身脏推的一干二净,直接让袁绍没了借口。跟韩馥呈口舌之利袁绍自认是扯不过的,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了,直接推开韩馥就要走。
可韩馥吃准了袁绍不敢出手,就那么挡在门口,不让袁绍出去。
“让开!”袁绍黑着脸,抽出了佩剑。
“竖子尔敢!”早就旁观了半天的颜良文丑直接冲了上来将韩馥护在身后,耿武也抽出了剑带着官兵围向袁绍。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只不过,这尴尬是对于袁绍而言。
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得,闯又闯不了。
那种憋屈感让袁绍异常恼怒。
“少主,三思后行啊!”田丰赶忙提醒道。
同样是玩家,时羽敢为心爱的女人怒杀朝廷命官,眼都不眨一下;而袁绍已经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了,都不敢动手。这种差距感让袁绍心中升起一种自己果真不如时羽的错觉。
这种感觉之持续了很短就被他强行掐灭。
他袁绍怎么会不如一个贱民!
绝对不会!
“让开!”袁绍冰冷的语气中透着危险的杀意。
颜良和文丑互望一眼,不进反退将袁绍围住,彻底封死了他任何可能的攻击路线。
“少主三思啊!”田丰苦苦劝道。
他哪里不知道袁绍的心思?区区一个尚书令佐,时羽杀了也就杀了,最后追究下来也就那么回事,可韩馥不同。
这可是冀州牧啊!堂堂一州之牧,若是被杀,只怕天下都容不下袁绍这个人了。
“袁公子。”这时,沮授开口了,他超然的眼睛下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深意。
他今日本是不会来的,之所以来全然是因为戏志才,回想起此行的目地,他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戏虐,他看着袁绍,沉声道。
“追拿时羽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你应该明白,做这事的人不是你。同样,你也有你该做的事,你同样清楚,这事只有你才能做。”
说到这,他看了眼大殿上韩禾儿站着的地方,那里现在空无一人,韩禾儿早已不知所踪。
“若袁公子还有困惑,可来我府上一叙。”沮授微微一笑“老夫必定言无不尽。”
“只是这时羽,你就放过吧。”
事到如今,再想去追时羽已经来不及了。袁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沮授的那段话看起来平淡无奇其实饱含深意,可除了袁绍之外很少有人能明白其中的意欲到底是什么。
“也好。”他长叹一声“就让他时羽再蹦哒几天吧!”反正,他也蹦哒不了几天了。